时清的手渐渐松开力道,两人微醺的气息在唇齿间交融,残留的酒香萦绕不去。
男人幽深的眼眸染上情潮,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时清抬手想要遮住他的视线,却被江祁煜扣住手腕,轻笑着将她的手贴在唇边。
事实证明,情动时的承诺往往最不可信。
车身停稳时,时清正从江祁煜膝上直起身子。
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这才推开车门。
时琦站在一旁等候,看见时清绯红的脸颊和晕开的唇色,了然地抿嘴偷笑。
这俩人,果然是新婚夫妇,甜度超标。
时清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轻声说:“走吧。”
入夜后,时琦住进次卧。
等时清陪她聊完天回到主卧,书房的门恰好打开。
江祁煜从身后环住时清纤细的腰肢,含着她精致的耳垂低语:“小朋友睡了?”
“嗯。”时清轻推了推他肩膀,“我去洗澡。”
“一起?”男人突然提议。
时清耳尖瞬间烧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拦腰抱起。
随着浴室门关上的声响,她被放在大理石台面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压抑了几天的欲望终于找到出口。
氤氲水雾渐渐模糊了镜面,只能隐约看见晃动的影子。
江祁煜始终小心护着她受伤的左脚。
结束后,时清慵懒地泡在浴缸里,任由男人帮她洗发。
修长的手指按摩着头皮,舒服得让她昏昏欲睡。
吹干头发被抱回床上时,两人带着餍足的笑意相拥而眠。
晨光中,时琦正抱着ipad窝在沙发里。见时清下楼,她眼睛亮晶晶地问:“姐姐,我能跟你一起去海市吗?”
时清想,何笙短期内还回不来,有这个小家伙陪着也不错。
“你想去话,可以啊,”时清递过牛奶,“小姑那边我来解决。”
时妗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儿,无奈又宠溺地摇头。
她年轻时,也曾为爱情奋不顾身,可婚姻终究消磨了所有美好,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女儿也改跟她姓……
她将昨天那张黑卡塞进时清手里,轻声道:“清清,你的眼光比小姑好,一定要幸福。”
时清刚要推辞,就被按住手背:“收着,江祁煜的,就是你的。”
指间冰凉的卡片,承载着过来人最深的期许。
夜色渐深,江祁煜亲自开车送时清和时琦去机场。
他微微俯身,替时清理了理围巾,低声叮嘱:“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时琦站在一旁,眨了眨眼,忽然听到江祁煜对她说:“琦琦,姐姐的脚前两天扭了一下,你多看着她点,别让她逞强。”
时清耳尖微热,轻轻瞪他:“哪有那么严重?小题大做。”
时琦一看,倒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姐夫说有就是有。
她立刻点头:“姐夫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江祁煜唇角微扬,伸手揽过时清的腰,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嗓音低沉:“等忙完这两天,我去海市找你。”
时清推他:“好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江祁煜才转身离开。
回到海市
一进门,时清瘫在沙发上,脑子里却全是舞蹈编排的事。
明天必须加紧练习,周四彩排,周五正式录制,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马虎。
时琦洗完澡出来,见时清正专注地看着舞蹈视频,惊讶道:“姐姐,你还在跳舞?”
时清一把将她搂过来,压低声音:“琦琦,这件事,一定要替我保密,连你妈妈都不能说,知道吗?”
时琦郑重地点头,刚要开口,时清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温妤打来的。
“清清,我回海市了,明天去找你?”
温妤是陈葳蕤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时清的师姐。
时清弯起眼睛:“好啊,温妤姐,我一会把地址发你。”
“对了,老师说你脚受伤了,现在怎么样?”
“休息两天,已经没事了。”
温妤的声音透着兴奋:“对了,你那档节目,我托人打听了,应该能拿到一张观众票,不知道位置怎么样。”
时清想了想,节目是江氏赞助的,找江祁煜拿张位置好点的票应该不难,便道:“我问问看能不能拿到媒体票。”
挂断电话,时清一抬头,发现时琦正眼巴巴地看着她,满脸期待:“姐姐,是什么节目?我能去看吗?”
时清笑着捏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一个舞蹈综艺,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
时琦却忽然皱了皱眉,小声问:“姐姐,你跳舞的时候……不会不舒服吗?”
时清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当是小孩子胡思乱想,随口道:“不会啊,为什么会不舒服?”
翌日上午,时清带着时琦和温妤在餐厅碰面。
吃完饭,时琦去看电影,温妤陪时清去了舞蹈室。
温妤环抱双臂,认真看完一遍她的表演,指了指镜子:“清清,这支舞的动作张力很重要,你收得有些紧了,完全可以再放开一点……”
两人反复调整细节,时清的状态渐渐回来了,练得酣畅淋漓。
休息时,温妤递来水和毛巾,忽然说:“清清,老师跟我提过,你最近在迷茫,不知道自己除了跳舞还能做什么。”
时清擦汗的手顿了下,抬眼看她。
温妤笑了笑:“我名下有个慈善基金会,如果你感兴趣,我想请你来帮我一起打理。”
时清怔住:“我……能行吗?”
温妤挑眉:“怎么不行?你做事细致,又有耐心,最重要的是——”她眨眨眼,“你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更懂怎样真正帮助别人。”
时清捏着毛巾,心跳微微加快。
或许,可以试试?
温妤见她目光松动,继续娓娓道来,眸光柔软而悠远:“这个基金会,是我奶奶用嫁妆创立的,后来我姑姑接手后,一直努力扩大规模……”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恍惚,“直到十几年前,一场车祸把她带走……”
她轻轻转回视线,紧握住时清的手,“我今年全球巡演排得满满当当,实在脱不开身,所以,我需要你。
还记得我们在非洲做义工那次吗?
当时,你在教孩子们跳舞,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和我姑姑一样的光,我当时就觉得,你们是一类人,热心,善良有大爱。”
时清的心头蓦地一热,像是被温妤的话语点燃了什么。
“好,我帮你。”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舞蹈室的音乐盖过,却又坚定得不可思议。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温柔地笼罩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