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眼,却被指间一道璀璨的光芒晃了眼。
她猛地坐起身,将手举到眼前。
一枚粉钻戒指静静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而夺目的光芒。
水滴形的钻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白钻,精致又高贵。
“这是……”时清眨了眨眼,睡意全无。
她轻轻转动戒指,发现它完美贴合她的手指,仿佛为她量身定制。
毫无疑问,这又是江祁煜的手笔。
床头柜上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
时清拿起来,上面只有两个力透纸背的字:“婚戒。”
她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胸口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戒指很美,但太过张扬。
时清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下来,放进丝绒首饰盒里。
华尔道夫大堂吧
何笙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选了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
“一杯美式,谢谢。”她对服务员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紧绷。
酒店大堂的放着爵士乐,何笙的指尖随着节奏敲打桌面。
她反复检查包里的资料:简历,荣誉证书……虽然时清在电话里没要求带这些。
当时清走过来时,何笙差点没认出她。
上回,时清化着精致妆容,穿着设计感极强的套装。
而眼前的女孩,脸上带着黑框眼镜,素面朝天,宽松的白色毛衣配牛仔裤,像个艺术系学生。
“久等了吗?”时清在她对面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橙花芽香。
何笙摇头,喉咙突然干涩:“我也刚到。”
时清点了一杯拿铁,然后将手里的牛皮纸文件夹递给她:“看看这个。”
何笙翻开,是一份劳动合同。
薪资待遇那栏的数字让她手指一颤,是她当店员时两倍不止。
“时小姐,”何笙声音发涩,“这个薪资……是不是弄错了?”
时清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包黄糖,细碎的糖粒簌簌落入咖啡。
“三天后《绽放》综艺开录,我缺个贴身助理。”
她抬眼看何笙,“既然你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海市,不如抓住这个机会?”
银匙搅动咖啡的声响中,时清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何笙眼眶突然发热,“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终于冲口而出,“您完全可以找个有经验的……”
“因为赵钰。”时清突然放下银匙,金属与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针对你,某种程度上……”时清顿了顿,“或许是因为我。”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了点桌面的合同:“所以我想帮你,同时也需要你帮我。”
“可是,”何笙抬头对上时清的目光:“我没有任何助理经验……”
时清忽然扬唇一笑,“巧了,我也没上过综艺。”她端起咖啡杯,“一起探索?”
何笙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松动,她拿起笔,笔尖触及纸面的瞬间,她忽然想起被辞退当天,海市下了场冰冷的雨。
墨水在纸上晕开,她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欢迎加入。”时清伸出手。
何笙握住那只手,温暖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像是握住一缕阳光。
翌日清晨,梳洗完毕后,时清开始收拾行李。
“时小姐,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何笙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手里拿着记事本,表情有些忐忑。
作为新入职的助理,她还不确定雇主的具体要求。
时清正在往行李箱里叠放衣物,闻言抬头微笑:“陪我搬家,昨晚,物业说房子已经打扫好了,我们今天可以搬进去。”
“我们?”何笙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我也要搬过去?”
时清将最后一件羊绒衫叠进行李箱,咔嗒一声扣上锁扣,“三层的小别墅,空房间多,”她直起身,阳光在睫毛上跳跃,“你是我助理,住一起方便工作。”
她也需要一个人帮自己时刻关注家里的情况。
何笙看着她,喉间泛起一阵细微的涩意,“好,谢谢。”
退房时,酒店礼貌地告知:“时女士,您的房间已经被江先生续了三个月。”
时清的手指在柜台上顿了一下。
江祁煜什么意思?帮她续房干什么?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先帮我办理退房手续吧,我亲自向江先生解释。”
一旁的何笙忍不住好奇,续了三个月,这位江先生,是时小姐的男朋友?
别墅位于海市的高档住宅区,三层欧式建筑,带一个小花园,家政人员已经完成了深度清洁,整个房子焕然一新。
“好漂亮!”何笙站在客厅中央,转了一圈,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草坪。
时清微笑着点头:“你喜欢就好,二楼右侧的房间归你。”
傍晚时分,姜珊拎着大包小包的美食按响门铃。
她一进门就给时清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我们时大小姐重获自由!”
三个女孩在餐厅里边吃边聊,姜珊和何笙一见如故,两人很快找到了共同话题。
时清安静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对了,你和江祁煜怎么样了?”姜珊突然问道,嘴里塞着一块披萨。
时清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无名指:“就那样吧。”
姜珊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动作,挑了挑眉:“他送你戒指了?”
何笙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嗯。”时清没有多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过三巡,姜珊和何笙都有了醉意。
时清脸颊微红,将两人送到客房安顿好,才独自回到主卧。
床头柜上的首饰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时清盯着它看了几秒,突然拿起手机,拨通了江祁煜的视频电话。
响了几声后,屏幕亮起。
江祁煜出现在画面中,西装革履,背景是他办公室那排标志性的红木书架。
即使隔着屏幕,他深邃的目光依然让时清心跳微微加速。
“祁煜哥哥,”她跪坐在地毯上,手机靠着水杯支在茶几上,“我今天退房了。”
江祁煜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和黑色吊带睡裙上停留了一秒:“我知道,你现在住哪?”
“爷爷以前给我买的房子。”时清歪着头,酒精让她比平时更放松,“我把地址发给你。”
她伸手去拿手机,空荡荡的无名指也展示下屏幕前,睡裙的肩带也滑落了一边,露出暧昧的红痕。
江祁煜的目光突然变深,声音冷了下来:“戒指呢?”
她不喜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