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煜一手仍护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已取出手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立刻清场!让他们都滚!”
这声命令来得猝不及防,陈浩还未应声,电话已被掐断。
他立即执行指令,彬彬有礼却不容置疑地请所有宾客离开。
“现在可以了吗?”江祁煜低头凑近时清的耳畔,嗓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从未有过的珍视。
喧嚣如潮水般退去,老宅终于恢复宁静。
时清转身,抬眸望进他眼底:“你为什么骗我?”
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引自己前来。
江祁煜的喉结轻轻滚动,暗哑的声线里浸着难以割舍的痛:“清清,是你先闯进我的世界,你是我的,”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我不会放手,我只有你了……”
他的清清,曾在他最黑暗的岁月里,用天真善意照亮他,如今再次闯进他的世界,他怎么可能放手。
最后几个字很轻,像是无意间泄露的软肋,出口便想藏起,却已被时清捕捉到。
她望着江祁煜,眼底满是心疼,江爷爷已经不在了,她的阿煜哥哥,真的只剩她了……
他今晚这么做,必定藏着什么,她会找出真相。
时清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当那抹温热贴上来时,江祁煜浑身一震,随即将她轻抵在墙上,深邃的眸子锁住她泛红的小脸,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他的目光探进她清澈的眼底,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
这双眼睛太过纯净,反倒让他看不清真相。
江祁煜自嘲地勾起唇角:“清清,你是在可怜我吗?”
时清心尖一颤,她最不愿见的,就是他这般卑微的模样。
她捧住他的脸,再度吻上他的唇,用缠绵的深吻诉说着思念:“对不起,祁煜哥哥,我再也不会推开你。”
江祁煜的呼吸彻底紊乱,或许,她真的只是在可怜他……
理智在叫嚣着,推开她,这不过是同情。
感性在蛊惑着,她主动吻你,承诺永不离开,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当那双柔软的手解开他的领带,探入衬衫时,理智瞬间被感性击溃。
江祁煜将时清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走廊上,金色领带无声滑落。
衬衫衣襟微敞,暧昧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失控的前一刻,残存的理智将江祁煜拉回现实。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克制的退开:“不行,这里没有准备套。”
时清:“……”他非得煞风景,要在这个时候喊停?
她又羞又恼,抬脚轻踢了他一下。
方才的缠绵已耗尽她的力气,这一踢反倒像是撩拨,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
江祁煜别开视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嗓音暗哑:“别闹!”
此刻停下对他同样是煎熬,但他知道,时清还没准备好要孩子。
时清算着,今天属于安全期,风险不大。
她挣脱开江祁煜的手,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带着几分任性吻住他:“我偏要。”
压抑的思念与渴望在夜色中彻底释放。手机铃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但是无人理会。
他们紧密相拥,在这个只属于彼此的夜里沉沦。
晨光熹微时,喘息渐息。
时清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却毫无睡意,安静地趴在江祁煜结实的胸膛上。
她忽然轻声问:“祁煜哥哥,你真的没有女助理?”
江祁煜缓缓睁眼,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你不就是?”
“除了我。”
“除了你,再没有。”
那她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
时清微微蹙眉,室内陷入沉默。
江祁煜敏锐地察觉她的情绪,低声解释:“你见到的那个人,她不是我助理,”他顿了顿,“我没让她碰到我。”
时清几乎要问出口:那她什么要碰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想知道什么?”他看穿她的心思,“直接问我,陈浩知道的未必有我的。”
既然他主动坦白,时清便直截了当:“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江祁煜沉吟片刻,徐曦或许算一个,虽然两人没有感情,但外界都认定他们曾是一对。
“一个。”
时清瞪着一双水眸,惊讶地抬头:“真的只有一个?”
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江祁煜唇角微扬,反问:“你呢?”
时清微愣,她好像就没认真谈过一段恋爱……
那些所谓的恋情,都短暂得转瞬即逝,她没有遇见真正心动的人,再加上,之前一心投入舞蹈中。
但时清才不愿向他承认自己感情经历空白。
她把脸埋进被子,闷声道:“我困了。”
江祁煜从身后拥住她,轻吻她的后颈,低笑道:“小坏蛋。”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
时敬压根就不知道江家老宅有晚宴。
被赶出来,白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去的路上,他打给时敬,“你在哪?”
“公司,在加班。”
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在加班?
作为兄弟,白川默默心疼他一秒,“出来喝酒,跟你说个事。”
时敬将手机放桌上,点外放,“不去,有什么事,你现在说。”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别被气死!
“有事说事,你可真磨叽!”
“那个,你妹妹和江祁煜已经领证的事,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你知道啊!这么镇定,时敬,这可不像你。”
“少废话,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三天前,江祁煜让我帮他筹备一场晚宴,请了京市豪门贵女,包括他的前未婚妻,结果,你猜他干了什么?
他居然说,这是他的求婚仪式,然后当场跟你妹妹求婚,还说两人已经领证,他那番话,你听了肯定当场跟他干起来。
我在现场看到你妹,我还问她,你怎么没来,她说没跟你一道。
奇了怪了,你真不知道这事?
江祁煜说已经通知你了啊。”
闻言,时敬气炸了,“什么,江祁煜这个混蛋!”
他居然玩阴的,这什么晚宴,居然瞒着自己。
谁准他先斩后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