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翊坤宫偏殿因主子失宠,内务府每月送来的例银、炭火是越来越少。

此刻一群养尊处优的女人们僵持在这,却一点暖意都没生出来。

梁贵嫔这番话说得绵里藏针,大概意思是:

安宁这脾气都是皇上宠的,你确定要说她成何体统?而且我自己都不舍得打骂的心肝,你凭什么指手画脚?再说你翊坤宫高贵,但我长春宫也不差,今夜再闹谁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干脆别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德妃说是四妃,但却有宠无权,仗着自己四妃的身份收拾一个官宦小姐绰绰有余,但是要收拾梁贵嫔,那还得先问中宫沈凌波——德妃自然不愿。

况且人家梁贵嫔成天笑嘻嘻的,自己人缘就够好了,安宁安顺两个丫头还没事就往坤宁宫跑去讨点心吃。

安宁活泼嘴甜,安顺乖巧会撒娇,一口一个“母后”一唱一和地把沈凌波哄得心花怒放的。

所以德妃就算告了这状,也不一定能捞着好。

“既然是我姐姐冲撞了德妃娘娘,那岂有让别人道歉的道理?”赵玉珠面色含笑,眉眼弯弯却暗藏尖锐,“德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的事情算我们赵家鲁莽了,改日家父与长姐必定带礼登萧家大门致歉。”她悄悄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给赵明珠。

刚搬出长春宫,如今又把赵家搬出来。

德妃不愧是吃素的,果然就这么算了。

“梁贵嫔和赵二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本宫还能如何?”德妃吃瘪,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小霞,咱们惹不起,躲总行了,回宫!”

见德妃走了,安顺上前关心赵明珠:“姐姐,您没事吧?”

赵明珠摇摇头。

梁贵嫔也松了口气:“她呀,正是方兴未艾的时候,你好端端的,怎么惹到她了?若不是安顺的奶妈路过翊坤宫听见声响,回来通报,我们都赶不过来。”

赵玉珠却注意到软榻上背对着所有人,独自发呆的云袖。心中不免疑惑:

以前父亲和姐姐都说,送了个国色之姿的美人入宫,今日亲眼一见,怎么跟黄花菜似的?

赵明珠还心有余悸,有些担忧道:“去长春宫说吧。”

“长春宫就住了我一个,你放心说吧。”回到长春宫,梁贵嫔给赵明珠倒了杯安神茶压惊。

赵明珠叹了口气:“收获到是有,但弊大于利——和云袖的情分基本上断了。”

“怎会如此?”赵玉珠颇有些吃惊。

赵明珠将方才翊坤宫的一切娓娓道来。

听完后,众人都沉默了一下。

梁贵嫔看着同样一脸凝重的两个女儿,忽然庆幸她俩都是姑娘家。

“二皇子的确从小就出类拔萃,意外坠马死的那年还没束发。别说德妃自己难受,当年我也是跟着哭了两天。”说到这个孩子,梁贵嫔语气也带了些伤感,“但说是太子害的,我就不信了。太子生母的母族都没个善终,自己也小小年纪就被丢在冷宫,他哪来的能力谋害永执?”

安顺也说:“三哥对我们很好,我觉得他不像这种人。”

都在说燕彻执的好话,赵玉珠在一旁一脸傲娇地不屑——还对求亲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真真假假,只有太子自己知道是不是他做的。”赵明珠开口,“如今最要紧的,是云袖、德妃和顾较都打定了主意要和燕彻执火拼。顾较不知所踪,云袖的精神状况也堪忧。这……唉。”

“赵大人那边,没有对策吗?”梁贵嫔皱眉,她一辈子没和谁红过脸,现在对这么复杂的事情更是束手无策。

见赵明珠和赵玉珠都沉默。安宁人小鬼大,闹着就说:“大不了我去跟父皇说,就说丽昭仪的话不可信……”

梁贵嫔一记暴栗打在安宁脑袋瓜子上:“你敢去试试,是不是嫌你父皇太喜欢你了?”

燕寒喜欢女儿,是因为女儿不能威胁自己任何,可一旦变了味,这些有条件的爱会立刻收回。

“此事本该从长计议,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宫宴越来越近,我也不知那夜到底是怎样的腥风血雨。”赵明珠沉沉地叹了口气。

屋外飘起了雪花,但长春宫内火炉众多,一点感受不到寒冷。

赵明珠想起云袖没有人气的偏殿。

“梁贵嫔,内务府可会苛待长春宫?”

梁贵嫔摇头:“安宁、安顺怕冷,每年刚刚立冬陛下就会派人把炉子放进来。托她俩得皇上疼爱的福,我这长春宫倒是从来不缺东西。”

“可否麻烦您安排人送点煤炭和暖炉去翊坤宫偏殿?”

赵明珠一说,梁贵嫔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仔细想来,方才进入翊坤宫偏殿,的确冷得很。

“放心吧,这几分薄面,内务府还是能给我的。”

决狱司首辅之宅。

昨夜冒着寒冷徒步回到谢家的谢妧迎被冬风一吹,今日便发起了高烧,人烧得像个火球,嘴里却还是迷迷糊糊地念叨着“燕彻执”三个字。

谢士津看着女儿这副模样,直恨得牙痒痒。

他费尽力气把女儿嫁进东宫,做妾就算了,他燕彻执还不领自己为其奔走谋划的情,要与妧迎和离,简直是把决狱司的颜面摁在地上摩擦!

敬酒不吃吃罚酒,燕彻执,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父亲。”谢匡迎进屋,看了眼床上昏昏沉沉的庶妹,又看向父亲。

“让你查的可查到了?”

谢匡迎点头:“顾较如今被藏在萧家后院,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以萧家戒备的森严程度,我们的人应该进不去。”

“人进不去,那鸟总飞的进去。”谢士津说。

谢匡迎立刻领会父亲的意思,应下便离开了谢妧迎的房间。

谢士津继续安静地守着女儿,忽然在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了谢妧迎脖颈间戴着的那条坠子上。

他了解女儿,谢妧迎最喜欢花,首饰也要带各种花形的,像这种方方正正的坠子,绝不是谢妧迎会主动买的——那便只能是燕彻执送的。

谢士津冷哼一声,不悦地将坠子从谢妧迎脖子上取下,随后毫不怜惜地当作垃圾往地下一扔。

坠子冲了出去,撞上门板后裂开,中间掉出的一颗黑色小球滚到了谢士津脚边。

谢士津捡起黑色小球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目光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是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