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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燕舞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萧烨,脸上却露出久违的带着释怀的笑容。

萧烨于心不忍:“抱歉……”

“我……我不怪你……谢谢……你。”

萧烨一惊,这才发现燕舞的手脚竟然都被镣铐锁住!

她没有背叛楚王,没有背叛楚王府。

--

翌日天明,放出消息——

丰顺帝下令,开国库出粮草,援军立即南下驰援南疆战场。

赵明珠没想到,萧烨竟然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你杀了水贵人,丰顺帝竟然没有杀了你!”赵明珠十分震惊。

萧烨却坦然地笑了:“他想杀我。”

“那是因为新政,所以不敢杀你?”

萧烨轻笑一声:“未免把新政看的太重要——如今燕寒只剩下燕彻执这一个儿子了,现在开始收敛点,等军队还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把我杀了……他很快就回来见我。”

事情到此,赵明珠尚且松了口气。

援军、粮草都已经往南疆去,三日内必达,而翟丹青也会带着蜀国的支援回来。

大燕这场战役,看似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实际却并不如此。

柔辽人狡猾,在进攻林必安和裴逸麟时留了个心眼,命下方部队立刻赶来进攻,希望突破封锁。

而燕彻执带着那些士兵也只有负隅顽抗的份。

林必安和裴逸麟在后方厮杀,面对源源不断怎么也杀不完的柔辽人,又等不到己方援兵,却依旧不曾放弃。

但没有想到的是,柔辽后方部队绕路从前进攻燕彻执所在的位置。

正如燕彻执自己所说,后方是数十万百姓安居乐业的中原,柔辽必须从他的尸骨上踏过去。

可是他最终也没有给柔辽铁骑这个机会。

“裴逸麟!”林必安长剑一横,挡住前方劈下的大刀,又旋身扫腿,将几个敌人踹的人仰马翻,“你快看!”

裴逸麟这里也杀的热火朝天。

双方军力的巨大悬殊就意味着必须一对多。

此刻二人的脸上都是伤口和灰土,混杂着汗水在脸上横流,却没人顾得上这疼痛。

“看什么?!”裴逸麟顾不上扭头,此刻只能眼观八方地击打敌人。

“火!那里起火了!”林必安看着燕彻执的方向,那城楼上方烧起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裴逸麟忽然觉得心头一钝。

“是燕彻执的方向!”林必安确定,那火光漫天,浓烟四起的方向就守着燕彻执!

燕彻执此刻站在火海中,看着周遭的士兵和蔓延的大火,心中只觉得平静,熊熊的烈焰倒映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一根火把加上些稻草,风再一吹,在这天干物燥的地方,很快就能燃得势不可挡。

尖叫声、仓惶的脚步声,打碎东西的声音和兵刃相击的声音此起彼伏,燕彻执心中却无比的宁静。

父皇,儿臣终于如您所愿了。只愿午夜梦回之时,您看见儿臣的孤魂时,能够坦荡莫怕。

迅速蔓延的火势也吞噬了空气,呼吸不畅,残存的意识也终于消亡。

燕彻执在火海中倒下,庆幸还算死的不痛苦。

两颊滑过一行清泪。

--

大燕的援军抵达时,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便立刻投身战争。

而得了支援备受鼓舞的燕军,一时间士气大涨。加上燕军的作战能力本就比游牧民族更强,几个回合下来把嚣张了那么久的柔辽打得节节败退。

而挥舞着砍刀的林必安,嘶吼着杀敌在一线,混着血、汗还有泪水,洒落在这片土地。

厮杀三日后,凉国出军正是介入沙场,一时间形势再次对峙,双方不分伯仲。

次日,楚王翟丹青带着蜀国援军抵达沙场。

当凉国率先签下停战和约,撤出沙场时,柔辽大帅浑儿发也试图求和,却被提着剑的林必安砍下头颅。那叛国贼徐当仁却是自刎。

丰顺二十七年七月,大燕储君以身殉国,战死沙场。用一把火与敌军玉石俱焚,守住了虞城关后数十万生灵的家园。

丰顺二十七年夏,大获全胜的燕军一路杀进柔辽王都。

七月二十日,护国大将军林必安下令屠城,至此柔辽灭国。

八月一日,燕军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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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自打知道燕彻执战死后,那日在朝堂上当着众臣喷出一口鲜血后,再不临朝。

直到楚王捧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站在朝堂上,他这辈子第一次为这个儿子落了一滴泪。

是了,几个月前策马而去、绝代风华的太子殿下,就这么死在南疆那片荒芜之地。

大火把一切都烧干净了,楚王带着将士找了三日,连一根白骨都没见着。

只余一捧清灰。

燕寒本想斥责林必安下令“屠城”的举动有伤天和,想怒骂裴逸麟是乱臣贼子阴魂不散,可是他忽然力竭了。

而想象中那气势汹汹的逼宫也没有到来。

竟然在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形下禅位了。

丰顺二十七年八月二日,丰顺帝追封太子为“昭仁烈太子”,立太子遗腹子燕世欢为太孙,擢升太子良娣荷叶为太子妃,下令释放牢狱中的赵明成。

丰顺二十七年九月一日,丰顺帝驾崩,丧龙钟的钟声沉闷地响彻整个京城。

丰顺二十七年九月二日,太孙燕世欢登基,改年号为启合”,立太子妃荷叶为太后,由国相萧烨和摄政王裴逸麟辅佐至幼帝成年。

启合一年,摄政王裴逸麟迎娶王妃赵氏明珠。

一切重回正轨,一切都将重回正轨。

烽火散去,山河重振,他们会带着幼帝重新打个海晏河清,不辜负这一路上嶙峋的白骨。

……

并非曲终,而是一个轮回的暂歇,是旧日与新生交织的起点,因为大燕的史册,在丰顺帝二十七年的统治后,终于就此翻过了浸透鲜血与苦闷的一页——淋漓尽致的墨迹,皆是悲音。

而关外的风,也在年复一年地吹着焦黑的虞城关墙。

这风,吹过了帝王的更迭,吹过了朝堂的喧嚣,也将继续吹下去,去冷眼旁观着人世间,新一轮的聚散离合,与必然重演的悲欢。

?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