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了,人在这儿呢!”
焦晟一脚踹开了房门,俏寡妇许氏尖叫了声,谢大煌先是害怕,而后见对方是个陌生面孔,连忙披了衣服就起身,壮着胆子的骂了句。
“哪来的疯狗,竟然敢破门而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两个庄子里还没有能与他作对的人呢,所以可以说谢大煌就是这庄子里的“土皇帝”,自然口气比谁都硬!
“大难临头了,还口出狂言!来人,给我绑了拖走!”
“是,镖头!”
焦晟的话刚落,外面就走进来四个彪形大汉,个个严肃,力气又大,谢大煌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人就被捆成了粽子,衣冠不整的实属难看。
可这种时候,他小命都未必能保,还要什么面子?
“大胆!大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如此对我!我要你们死!”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堵起来,省得叫着我心烦!”
“是。”
跟着来的镖师们随意塞了块帕子就把骂骂咧咧的谢大煌给堵得严严实实,俏寡妇许氏还以为是不是土匪来绑票呢,立刻就叫喊起来。
“跟我无关,跟我无关,我不是这家的人啊!要抓就抓他,他才是管事的!”
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谢大煌算是看清楚了。
若不是嘴巴被堵死,他恨不得痛斥那许氏几句,奈何焦晟才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事,只管带着人就往前厅去。
路上,还遇到了抓着谢家其它人的镖师们。
“我们到的时候,这妇人在算账,女儿在绣花,没怎么反抗,就一并抓来了。”
“我们是在后院书房堵到的他儿子,正拉着身边的丫鬟玩呢。”
大家在一起把情况互相说明一下,焦晟心中就有数了,看着这父子俩都是好色之徒,眼中全是瞧不上。
谢家四人碰见了,个个都是哇哇乱叫。
“怎么回事?老爷,他们是谁啊?为何要抓人!”
“土匪,是土匪!”
谢闵氏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见那谢谨绅鬼叫起来,焦晟嫌他吵,一刀手就直接砍晕。
谢大煌是重要人物,晕了麻烦,但是他这废物儿子瞧着就戳眼睛,所以还是睡死过去的好。
“儿啊,儿啊……你们怎么敢!这里可是谢家的庄子!是睦州谢家!你们……”
“闭嘴,若是再叫唤,我连你也打晕!”
焦晟对于这种妇人的喊声最是头疼,但因着她也是自家小姐要审问的重要人物之一,所以才耐着性子的说话。
原本谢闵氏还想再据理力争,可等见到丈夫身后的那俏寡妇许氏时,立刻就明白了,顿时火冒三丈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好啊,我在这里忙得脚后跟都要打头,你倒是跟这个小娼妇偷人去了!我说呢,怎么回回都找不见人,敢情是跟她在一起,呸,谢大煌,你个天杀的,我要砍了你!”
谢闵氏可不是良善贤淑的温婉女子,早年间就以悍着称,所以才能跟谢大煌联手,震慑住庄子里的这些佃户们。
她生下女儿后,身子就有些不好。
又滑了个成型的男胎,自此后便很少与夫君同房,他倒是日日赌咒发誓的说自己这辈子就守着她们母子三人过,没成想,大风大浪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竟然会被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给撬了墙角!
越想越是气愤,恨不得立刻上去刀了这对狗男女。
许氏心里害怕极了,她本来打算等孩子都出生了,再进家门不迟,反正自己的名声也就那样,她也不甚在乎。
但现在,可是小命问题,因此张口就对着焦晟等人说道。
“大当家的,我可以主动跟你们上山,只要留我一命,让我伺候谁都成,这老娘们嘴硬心黑的,趁早了结的好,对了,她有个女儿生得水灵,要不也一起掳回去,给当家的下酒如何?”
听到这话,谢闵氏脸色大白。
立刻上前就把女儿护在身后,哪怕自己都还被捆成了粽子,但眼神中全是惊恐。
“我有钱,我给钱,千万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啊!”
焦晟听着她们的话,顿时脸黑成一片。
“你才是土匪呢!你全家都是土匪!瞎了眼的,难怪瞧得上这么个肥头大耳的油腻货色!”
骂骂咧咧的,焦晟等人就推着他们往前厅赶去。
再耽搁下去,怕是要把他们怀疑到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地步了!
一个个的害怕得要死,直到看见厅内坐着的是张闻音后,才松了好大一口气,但紧接着就变得不满起来。
“是大侄媳妇啊,我说是谁呢?你来就来,怎么让人把我们给捆了呢?”
谢大煌这顺口叫的,让张闻音脸色也沉了不少。
刚投奔的时候,还唤她做大夫人呢,态度恭敬又客气,现在直接就是大侄媳妇,不知道还以为这庄子不是张闻音的,而是他谢大煌的了呢!
“放肆,凭你也配叫我家小姐,大侄媳妇?!先不说我家小姐已经和离出府,就是按着规矩来,你一个投奔的外亲,也该遵守规矩,按着家里的说法叫,你好意思舔着脸的给自己抬辈分吗?”
焦晟看着老实,嘴巴也是个厉害的。
尤其他嗓门也大,这一声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杏薇瞥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想笑,但碍于场合只好暂且忍下。
“和离?什么意思?”
谢大煌震惊,和旁边的谢闵氏对看一眼,夫妇俩也没心思吵嘴了,只想拧成一股绳的对付张闻音。
“字面上的意思,我家小姐已经不是谢家的大夫人了,你们应该改称呼,唤大小姐。”杏薇补充道。
她说话并不急躁,但就是能震慑得住人心。
谢大煌犹如被人从头到脚的泼了盆凉水般透心,看着张闻音就忍不住的吞咽了口水,表情愕然又有些惊慌失措。
“大……大小姐?你怎么会……和离了呢?我没收到消息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白纸黑字的落了款,此事已成定局,谢大煌,我们还是来算一算这几年的你偷漏的账目吧,等事情了结清楚,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去吧,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