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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太子妃是捉妖人 > 第87章 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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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您……您还记得我?”

楚寒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那年轻女医师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连忙拱手行礼:“属下正是当年您从青州遴选入学堂的学员之一!昨夜……昨夜在上京城内协助构建防护阵的,也有属下在内。可惜因任务安排,未能随上官前往界石。”

她这一抬头,楚寒看得更真切了些。

听着她的话,一段记忆涌入脑海——是了,是她。

印象里还是几年前,第一眼见到这小姑娘时,她刚杀了自己师父。没想到一晃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楚寒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原来是你。做得很好,昨夜辛苦你们了。”

随即,她略带疑惑地问道,“不过我记得你当初是专攻阵法的,如今怎么改当医师了?”

那少女闻言,连忙摆手解释:“啊,没有没有,我没有真的转行当医师啦!只是朝天阙眼下实在缺人手,我又恰好懂些医术皮毛,便被临时调来负责伤员的统筹与汇报工作。”

好家伙,楚寒心下了然。

能被朝天阙认可并委以此任的,怕不只是“懂些皮毛”这么简单。没想到这姑娘看着普通,居然还是个多面手。她赞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好好干,眼下真是麻烦你们了。”

那少女闻言,眼睛倏地一亮,赶忙道:“分内之事,怎敢言辛苦!更何况,若非当年上官您将我带离青州那个泥沼,我恐怕早已没了今日。如今能在此为您、为朝天阙略尽绵力,我高兴还来不及!”

看着少女那一板一眼、认真至极的模样,楚寒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怎么好像每个人一进朝天阙,就都变得这般……老成持重起来了?

这么想想像聋子那样数十年如一日缺心眼的还真是稀有生物。

于是楚寒叹了口气,未再多言,只是又鼓励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恰逢旁边有人呼喊,少女一边应声后退,一边朝楚寒挥手道别:“上官,那边有事,我先过去啦!再见!”

“再见。”楚寒下意识回应,随即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叫住她:“对了,你的名字是……?”

若是旁人这般问,或许会令人尴尬,但少女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兴奋地回答:“唐欣!上官,我的名字叫唐欣!”

“唐欣……”楚寒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朝她点头挥手道别。

目光所及,上京城仍是一片百废待兴的景象。成群结队的灾民聚集在街道旁,等待着朝廷发放的救济粮,四周哀声与忙碌交织。

与唐欣这场意外的重逢,像一道微光,短暂地驱散了笼罩在楚寒心头的压抑。

将这个名字妥善收起,楚寒深吸一口气,重新迈开脚步,投身于有待她处理的万千事务之中。

……

踏入朝天阙的大门,楚寒几乎要被堆积如山的公文淹没。

此刻,偌大的厅堂内人声鼎沸,文书往来穿梭,各处都是焦灼的汇报和请示。

比这些更令楚寒头疼的,是如潮水般涌来、诉求各异的百姓。

上京城此次灾祸波及范围极广,加之听闻朝廷有赔偿发放,许多并未真正受灾或是损失轻微的民众也蜂拥而至,试图分一杯羹。

这就导致往往是楚寒刚处理完一桩事,还未及喘口气,厅内便又挤入几拨情绪激动的民众,各式难题接踵而至,让她刚舒缓片刻的眉头再次锁起。

而在楚寒接待的人群中,有趁乱模糊房产范围开始纠纷的。

“上官大人!您定要为小人主持公道啊!我家祖宅昨夜不幸毁于妖火,已然痛彻心扉!岂料隔壁那宵小,竟趁乱将他家塌毁的院墙,向我家的地基方向恶意挪移了整整一尺!还矢口否认,妄图强占我家地界!这……这简直是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一名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抢步上前,眼神却游移不定,声音刻意拔高,带着夸张的悲愤。

一旁衣着朴素的年轻人立刻激动反驳:“上官!他血口喷人!我根本没有做过此事!”

然而还没等他俩把话说完,“够了。”楚寒抬手,声音不大却自带威压,瞬间止住了双方的争执。

她目光扫过两人,冷然道:“凭证。地契拿来。”

“有有有!官爷明察!”那中年男子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脸上堆着谄笑递上。

旁边的年轻人正要辩解,楚寒却只垂眸瞥了一眼那地契,便斩钉截铁道:“假的。”

然后直接对身旁的属下令道:“拖下去,依律杖责二十,扔出街口。”

“是!”身旁的朝天阙卫士即刻领命,上前便要拿人。

那年轻人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势惊得愣在原地,一时无措。

他还没有开始伸冤呢,怎么对面儿好像就要被打了?

中年男子被拖拽着,不甘地嘶喊:“大人!冤枉!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您不能……”

楚寒却是抬眸,冷冷睨了他一眼:“造假也不知做得像些。朝廷官印的规制纹样都刻错了。再者,”

她声线骤沉,“你方才坚称祖宅昨夜已焚于妖火,怎地这贴身‘地契’却毫发无损?是你夜眠亦需紧抱怀中,还是你这地契……水火不侵不成?拖走!”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啊啊”的惨叫声。之前与那中年人起冲突的年轻人仍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直到朝天阙的人将那中年人打完拖走、丢出门外,楚寒才朝年轻人摆了摆手,语气疲惫:“行了,回去吧。没事别来麻烦朝廷。”

年轻人听完,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楚寒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眼前这件事,仅仅是她今日遇到的众多案件中微不足道的一桩。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寒几乎片刻不停地在处理上京城里一桩接一桩的民事纠纷。除了方才的冲突,还有片区物资分配不公引发的抗议:

“官老爷!凭什么西街的人就能领新棉被和肉糜,我们南巷的就只有糙米跟薄毯?我家娃都病成这样了!是不是看我们南巷住的都是穷苦人,就好欺负?”

也有对赔偿标准提出质疑的:

“官老爷,朝廷的赔偿章程我看过了!我这铺子里毁的可全是上等的苏绣和瓷器,怎能按普通货物的价来赔?这损失我得亏到姥姥家去!”

其间也夹杂着更为沉重的请托——

“大人……我儿子……我儿子昨夜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求求您,求求您再派人去找找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楚寒听得心头沉重,只能温声安抚:“大娘,朝廷的人已经在找了,您再耐心等待一下。”

“唉,唉,好……那你们可一定得帮我找到啊……没有他,老婆子我也活不下去了……”

老婆婆的哭诉声中,朝天阙的大厅早已乱成一片:公文汇报声、哭喊声、哀叹声搅作一团。楚寒只觉得眉心越来越痛。

终于,她忍无可忍,仰天大吼一声:

“楚寒江!这怎么回事?朝天阙要改菜市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