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程松才终于明白了。
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输了。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自然就不怕是失去更多。
男人的眼中恨意决堤,心中想到都是复仇大计。
大抵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程家,如今的程松已经气数将尽了。
楚恬与秦北城的婚事很热闹。
大户人家成婚办喜事儿,家里的佣人,店里伙计都能得到点儿好处,这吉祥话说的多了,院儿里院儿外都显得十分热闹。
楚恬披上大红嫁衣,一旁许多人都在帮她整理细节处。
秦湘看着女孩身上的嫁衣与那粉面桃腮,心中有些痒痒的。
“虽然知道恬恬穿小洋装好看,但是恬恬穿我们的传统服饰也很好看啊。”
女孩头上盘发精巧,精致的发钗点缀着乌黑的头发,犹如一朵人间富贵花。
这女孩看着她心里头都痒痒的,更别说男人了。
秦湘心想着,自家大哥眼睛还真毒辣啊。
楚恬笑着。
楚涵站在门口,无奈叹息。
自己娇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终究是……
咳咳。
楚涵站在门口,注视着女孩,道:“若是秦北城欺负你,你可要记得跟哥哥讲啊,哥哥绝对不会饶了他。”
原本楚涵对楚恬心中还有很多不舍得,可紧接着楚恬一句话,将这些全都破灭了。
楚恬抬眸疑惑问他:“你是能打过他,还是能打过他手下?”
楚涵一梗。。。
这孩子,现在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秦湘抱住楚恬的胳膊,仰着下巴看着楚涵道:“你可闭嘴吧,今日我哥哥与嫂嫂的好日子,你满嘴吵架不吵架的,你是什么居心?”
楚涵:“……”
得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惹不起,溜了溜了。
两家人都不是文绉绉非要那些繁文缛节规矩的人。
所以这婚事办的很快。
虽说家中请了不少客人,但谁敢去闹秦北城的洞房?
拜了天地,吃了一餐,客人们也都归去了。
家里就只剩下了楚恬与秦北城。
这房间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月时间的记忆。
那段时间过的极其平淡,却也是十分日常,算是两个人提了婚后生活。
只是这屋子重新装修过,多了一个女人的梳妆台与两个衣柜。
简单的加了一些物件,瞬间让这略显空旷的房间中多了生活气息。
秦北城推开门,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孩,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
他走过去,低头去蹭她的侧脸。
楚恬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喝酒了?”
“就喝了一杯。”秦北城说着,低下头去蹭女孩柔软的脖颈。
那么软那么香。
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来将人搂进怀里来。
楚恬去捏他的脸颊,像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从鼻子脸颊到下巴,这一套下来秦北城那点酒气都消散了。
男人眼中浮现出一抹异样的光芒来,一只手稳准的箍住她的腰身。
低头去轻吻着她。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没有人敢打扰。
男人敛去一身冷冽,释放他最温柔的一面……
————
那几天,程松都没有出门。
程松最近与几个年纪不小的富婆在一起,家里的日子已经比前段时间过的好多了。
过了贫困的日子之后,程松才知道,他这人天生富贵命,享不了那贫穷人的福气。
只是程夫人心中却很难受。
如今之际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或许是程家人能力 不行,所以做生意赔本了。
但这赔本也不单单就是他们程家一家。
就凭借着她的积蓄,若是不太奢侈的话,好好过一辈子还是很容易的。
可似乎程松并不这样想。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程夫人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安抚着程松说家里的情况不是很糟糕,若是他不想要在这里生活,去别的城市也未尝不可。
程松对待这地方,仿佛带着一股深深地执念一般,不走。
他还要看着秦北城凄惨的下场。
他还没有报仇。
程夫人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秦北城若是真想要置人于死地,那简直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而程松丝毫未觉。
那些富婆,能供养他到几时?
没过两个月,那些人就遭遇各种各样的灾难,要么就是有人说 程松这人身上邪气,还是不要跟他在一块了。
五年时间过去……
程松仍旧大仇未报。
这日在街上晃荡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个着装俏丽妖娆的女孩子。
两人从楚恬的店里面出来之后,那女孩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身上:“亲爱的,我朋友过几日店里又要上新,你记得带我过来哦。”
男人勾起唇角笑着,应声,低头毫不遮掩的亲了亲女人的侧脸。
程松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心中只觉得十分熟悉,却不记得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当程松抬起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心中不禁狠狠的震惊住了。
是……
苏晴儿?
与几年前的青涩稚嫩相比,如今女孩柔美的面容上多了两分成熟的韵味与风情。
她着装不凡,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娇媚与气定神闲,与几年前那个局促单纯的女孩一点也不一样。
苏晴儿也注意到了程松,见此脸上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来。
“程松?”女孩佯装疑惑问道:“你还在这里?我以为你都搬走了。”
如今遇到程松,苏晴儿丝毫没有因为曾经发生的事情而感觉尴尬,反而故意攀谈起来。
男人一把搂住苏晴儿,问道:“达令,这是谁?”
苏晴儿勾唇微笑:“以前认识的一个大哥哥,从前我还喜欢过他好一阵子呢。”
女人声音轻松,面对着眼前落魄邋遢的男人也丝毫没有嫌弃。
男人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前你眼光不怎么样啊。”
“亲爱的你不知道,从前这位哥哥那才是风华正茂,只可惜啊……”
女人讲话似乎很中肯,却是无形中一把把刀子插入程松的胸口。
程松没有说话,转过身直接就离开了。
若是那人恶言恶语,他还可以接受。
可这世界的人偏偏逼迫他清醒,想要叫他记起自己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
程松当了家中最后一件贵重物件,准备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