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也忙不迭地点头。
墨澄:“你怎知我不会。”
沈慈认真地想了一下,“因为前辈没在生气呀。”
顿了顿,又仰起小脸,眼睛弯成月牙,“而且墨前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墨澄有些怔住。
一道酥媚入骨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小妹妹,这话说得姐姐都要心动了~”
众人回首,只见凌意绵慵懒地倚在山石上,紫纱衣袂随风轻扬,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她眼尾微挑,流转的眸光仿佛带着钩子,萧烈嗷地一声捂住眼睛。
沈慈差点咬到舌头,硬生生把漂亮姐姐四个字咽了回去。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礼貌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前辈好。”
凌意绵挑挑眉,有些惊讶,她俯下身盯着沈慈的眼睛,紫莹莹的灵光如烟似雾般缠绕上沈慈。
“欸?”沈慈好奇地出声,她怎么感觉身上暖洋洋的。
萧烈刚想上前,墨澄抬手拦住了他,“安心,她不会对这小丫头怎么样。”
片刻,传来了凌意绵的笑声,“小妹妹。”
沈慈乖巧地点头,“前辈有何吩咐?”
见沈慈没有异样,三人都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凌意绵不信邪,抬手抚上沈慈的面颊,“小妹妹,姐姐好看吗~”
沈慈眨巴着眼睛,诚实地点头:“好看,像画里的仙女。”
凌意绵捂着唇低笑出声,“仙女?”
她突然收回手,活了三百余年,听惯了妖女,祸水,倒是头回被人用这样坦荡的眼神夸仙女。
她低头看了眼小姑娘澄澈的双眼,下意识捏了捏沈慈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闻着她身上的花香,笑得有些不值钱:“前辈,我叫沈慈,仁慈的慈。”
凌意绵忽然撅起朱唇,眼波流转间带上一丝罕见的娇嗔,“前辈,我很老吗?”
“叫姐姐。”
沈慈眼睛一亮,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漂亮姐姐。”
“乖~”
凌意绵袖中飞出一道紫绫,轻轻系在沈慈腕间,“这个给你当见面礼...”
没等众人反应,她已化作一缕香风消散在林间,只余几句不成调的小曲儿飘荡。
萧烈嘴巴张大能放下一个鸡蛋,他指了指凌意绵消失的地方:“墨澄,她她她没吃错药吧。”
说罢又伸出鼻尖闻了闻,走到沈慈面前,憨憨一笑:“阿慈好香。”
沈慈举着紫绫缠绕的手腕,眼睛亮得像盛满星子,回过头一个熊抱抱住萧烈的脖子,“萧大哥,阿慈好开心。”
她兴奋地晃着手臂,“你看你看,漂亮姐姐给的。”
萧烈也跟着她的动作疯狂点头,“阿慈笑,香!”
墨澄轻笑一声,“知道这是什么吗?就瞎高兴。”
沈慈眼睛亮晶晶的,“不管是什么,有人送阿慈礼物欸。”
她顿了顿,又上前举起食指,“前辈送了纳戒和衣裙,阿慈也很高兴。”
“天天都戴着的。”
墨澄愣了愣,随后别过脸:“傻气。”
沈慈嘿嘿一笑,“我去采些新鲜菌子!”
随后拽着萧烈的袖子就往林子里跑,“说好要给前辈做菌菇宴的~”
墨澄倚在青石桌边,神识如水纹般荡开,林间的画面清晰映入脑海:
沈慈急得直跺脚:“萧大哥!那个红伞白杆的不能要,会看到小人跳舞的!”
狼妖少年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耳朵耷拉着:“可...可它长得像小伞...”
“那个也不行!”
沈慈又拦住他伸向荧光菌的手,恐吓道:“这个吃了会学狗叫!“
萧烈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汪?”
沈慈扶额,“萧大哥还是帮阿慈提篮子吧。”
……
墨澄的唇角无意识扬起,眉眼竟比往常柔和几分。
日头西斜时,两人终于采满了一篮子菌菇,沈慈蹲在地上掰着手指数:“烤蘑菇串,菌菇酱、小鸡炖蘑菇……小鸡……”
对哦,没有小鸡。
正思索间,一只山鸡啪嗒一下掉在她脚边。
沈慈:?
她呆呆抬头,正对上萧烈亮晶晶的求表扬眼神,狼耳少年甩着尾巴,得意扬扬:“阿慈,鸡。”
沈慈非常给力地拍拍手,“萧大哥好厉害啊!”
她本来都准备回宗门一趟,嚯嚯一只老母鸡了。
两人在后山洞府了支了一间简易的厨房,萧烈已经很熟练地生火洗菌菇。
沈慈从纳戒里拿出菜刀和砧板,把菌菇都切成小颗小颗的丁,又切了蒜末放入油锅。
蒜末在热油中爆香的瞬间,浓郁的香气混着菌菇鲜香顿时弥漫开来,萧烈的鼻子不停抽动,又不争气地想流口水了。
沈慈看着菌菇有些绵软,又加了些许酱油和糖下锅。
沈慈一边翻炒一边叮嘱:“萧大哥,小火~”
“好嘞!”
“别人纳戒里装的不是灵石就是法器...”
墨澄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这丫头倒好,装的全是锅碗瓢盆。”
沈慈头也不回,顺手从纳戒里又掏出一把青葱:“因为做饭最开心呀!”
墨澄有些好笑,“你合该做个厨修,整日里背一把小破剑做什么。”
沈慈歪着头,“阿慈还是很想变厉害的,前段时间刚突破炼气后期,很快就能大圆满。”
墨澄又问:“你可测过灵根?”
沈慈一愣:“没筑基的修士,很难觉醒灵根。”
她记得上一世,沈清瑶筑基之后,觉醒了单一属性的极品天灵根,沈清泽是土灵根,容渊是水灵根,洛星尧和宋鹤羽也不差,火灵根。
至于她,还没到筑基就已经死了,所以没有测过灵根。
沈慈又疑惑地望向墨澄,“前辈莫不是先天灵根不成。”
不然怎么会问修真界人人都知道的问题。
墨澄眉心微蹙,萧烈也疑惑地嘟囔道,“我们那,生来就有灵根啊。”
“啊?”沈慈彻底懵了,她没听明白萧大哥的意思。
倒是墨澄,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们这方天地灵气如此稀薄,孕育不出灵根倒也正常。”
沈慈越听越糊涂,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何止是稀薄啊前辈,别说灵根了,有些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