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摇摇晃晃的往沈含情的方向，“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死的，我还没有赢过你，不可能的。”
然后沈明月倒在了沈含情不远处，不甘心的看着沈含情。
她还在一点点往沈含情的方向爬。
沈明月觉得自己可以的，就一点点距离而已，她可以的。
她爬过的地方，被擦出一大片血痕，看起来有些惨烈。
但沈明月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她只想触碰到沈含情而已。
沈含情能够达到的高度，她也可以的。
最终，沈明月在离沈含情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彻底不甘心的没了气息。
333忍不住道：“沈明月这个人，还是悲哀啊。”
沈含情有些无情的道：“世界上悲哀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同情心泛滥的话，可以都关心关心。”
她看向有些回不过神来的白荼，“走了。”
白荼回神，走向沈含情，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沈明月一眼。
然后追上了已经提步离开的沈含情。
回到姬炎的店之后，沈含情看着姬炎背后纵横交错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
姬炎伸手拿了一件衬衣穿上，遮去了那些伤口，“镜子世界是沈明月摧毁的。”
沈含情目光不变，“我知道。”
也只有沈明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了。
她问道：“姬霄呢？”
姬炎动作微顿，回头看向沈含情，“他也想要你死。”
沈含情抬头，“我问的不是这个。”
姬炎眸光微闪，“你知道的，姬霄这个人，狡猾的很，所以我还是没成功。”
实际上，是姬炎意识到沈含情会有危险，所以在最后关头，他选择了去找沈含情。
姬炎感觉到了沈含情的不悦，温润的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但也没办法。”
沈含情平静的道：“你的身体等不了了。”
姬炎知道沈含情的意思，本身他的身体就是一具尸体而已，能够保持不腐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损坏，几乎是无法修复的。
就算是有白荼的精血，也维持不住多久了。
姬炎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意气用事。
但他却也不后悔。
虽然明知道沈含情，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但看到沈含情完好无损的时候，他的内心忽然有种庆幸的感觉。
白荼之所以也没受伤，是因为沈寄北的保护。
那条玉坠被姬霄拿走了，沈寄北也被他困住了。
但沈寄北还是赶来救白荼了，代价是魂魄不稳，随时有可能魂飞魄散。
沈含情让白荼给沈寄北做了牌位，日日供奉，一点点温养沈寄北的魂魄。
沈含情站在门口看着天空，“姬霄显然也等不及了。”
天空乌沉沉的，黑云压城城欲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姬炎沉默不语。
他侧头看着沈含情，忽然想起，他看到过的，属于沈含情的结局。
被万鬼吞噬而死。
姬炎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他对于别人的结局，一向是冷眼旁观。
但第一次，他有一种强烈想要去改变一个人结局。
那个人就是沈含情。
白荼也抬头看着有些骇人的天空，内心泛起了恐惧。
因为她能感觉到，这并不是正常的天象，更像是什么引起的。
沈含情侧头看向姬炎，“走吧，也应该做个了结了。”
白荼也很想去，但她知道自己一点儿本事都没有，去了只会拖后腿。
所以她最终也没有开口。
沈含情将一张符给了白荼，“好好待在店里，不要出去。”
白荼握着符，“你们会回来的，对吗？”
沈含情挑眉，“说什么废话，不回来能去哪？”
白荼忍不住抱了一下沈含情，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们一定要回来！”
沈含情微怔，抬手拍了拍白荼的肩膀，“行了，就去处理点小事而已。”
白荼这才松开沈含情，但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沈含情和姬炎去的，是沈家。
因为沈家在配合姬霄打破阴阳界限。
沈含情和姬炎到沈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沈家人等着了。
他们看到沈含情之后，直接起了剑阵。
有人于心不忍的道：“大师姐，不要再往前了，我们并不想对你动手。”
沈含情一步一步向前，“你们觉得你们真的能对我怎么样？”
有人回道：“虽然我们知道我们没有大师姐的本事，但拖住大师姐，还是可以的。”
沈含情觉得有些好笑，拖住她？还真是很有信心啊，“你们知不知道，拖住我的后果是什么？”
有人骄傲的回答道：“我们沈家将会成为最厉害的捉鬼世家！”
沈含情摇了摇头，“我想，他们的思想都被扭曲了。”
姬炎温和的笑了笑，“否则就不会有沈明月那样的人了。”
沈含情想也是，沈家能够教出一个沈明月，那也就能教出无数个像她那样的人。
沈家人变换剑阵，将沈含情和姬炎围住了，“多说无益，大师姐，得罪了。”
沈含情手腕一翻，手中就多了一把剑。
在那些沈家人攻向她的瞬间，沈含情也就出了手。
姬炎没有动，他看着穿梭在人群里的沈含情，觉得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剑法。
所谓能够拖住沈含情的阵法，实际上在沈含情眼里，不堪一击。
不多时，阵法就被破了个彻底。
那些沈家人，也全都躺在了地上。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他们确实低估了沈含情。
沈含情和姬炎跨过倒地的人，进了沈家。
此时的沈家，看不到一个人影，空的可怕。
沈含情和姬炎到了沈家祠堂外的时候，姬霄站在了不远处。
他看着两人，面色微沉，开口道：“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沈含情很不客气的道：“是你自己交出另一半万鬼令还是我们来拿？”
姬霄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清楚，只有我才是那个最适合得到完整万鬼令的人。”
沈含情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是感觉良好。”
姬霄脸色沉的更厉害了，“少废话，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