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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岁檀不欲和谢鹤明碰上,带着人低调地下了山。

“嫂子,下雨了。”谢姣刚一进马车,就对窦岁檀说。

话音刚落,一阵“轰隆隆”声惊雷般炸起,刚才还尚算是晴朗的天瞬间就黑了。

“太突然了。”窦岁檀有些担忧,掀了帘子往外面看。

但凡是出行,必定会提前看好天气和路况,可钦天监那些官员总归也是人,不能够完全准确地预知天气。

黑云铺天盖地如浓稠的墨汁一样翻涌过来,似乎要滴下来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这样的势头,这必定是一场不小的雨,雨太大的话,会影响人们秋收,会引起洪涝,会有百姓流离失所......不知道只是京都,还是整个大炎。

按理说,往年的秋天虽然也会下点雨,但没有这样让人心惊。

“哗啦啦啦......”珈蓝打着伞冒着雨跑来。

“夫人,是奴婢们没打听准天气,我们往前面走,镇子上是有客栈的。”

“无妨,你们也别慌,传下去,让大家都看好身边的人,不要惊了马,走失了人。”窦岁檀的语速略微快了一点,略微带着冷意,但莫名让人很安定。

“是。”珈蓝赶忙福了一礼,通知下去了,最好是快点到镇子上,这样不会被淋得太多。

谢休骑在马上,也是皱了眉,这个天气他也是始料未及。

看了看马车,回京郊还有一段距离,少不得要淋雨了,还好今天一起来了。

可想法刚闪过,雨就毫无预兆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打湿了他凝重的脸。

“先走吧。”谢休一扬马鞭,前后看着一行人。

好在他们只有两辆马车,一辆窦岁檀和谢姣坐着的,后面一辆是珈蓝她们坐着。

因此速度不算是太慢,只是雨下下来,人们的视线受阻,难免会受到影响。

“啊。”谢姣用帕子捂住嘴,身体又很快被窦岁檀扶住了,马车突然的一个大趔趄,让她们都没坐稳。

外边车夫说:“夫人,车轮坏了!”

“夫人,后面的马车车轮也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窦岁檀也顾不得什么,没有戴帷帽,只浅浅把脸遮住了:“看看附近有什么去处?”

“有一个茶寮。”谢休过来。

“那我们就过去。”窦岁檀当机立断,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在这里停滞不前淋雨。

丫鬟们过来给她们打伞,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一处简陋的茶寮,只有一对老夫妇在那里,也没什么生意。

谢休长相纯良又好看,上去交涉,珈蓝又补了不少银钱,老夫妇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很快就烧起了热水,给大家泡起了粗茶来。

谢休这才走过来去看窦岁檀。

因为雨大,还夹杂着风,即使打着伞,大家还是不可避免被淋到了,裙摆也有些脏了。

周围围了一圈丫鬟,将她和妹妹同周围的人隔开,但正如明珠在暗夜,依旧散发出熠熠光彩。

谢休微微抿了唇,就见她招招手:“别愣在那里,快擦擦。”

紧接着菩瑶就笑着走过去递上了帕子,按在脸上,是格外的柔软。

是和她用的同一种,谢休顿时有些脸红,急急转过身坐到另一边的凳子上了。

少年人就是可爱一些,窦岁檀就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着说:“店家,麻烦给我们多一些茶水,不知可否能煮姜汤?”

她云鬓微乱,但是丝毫不见慌乱,神色从容。看着跟画像上的仙女一样。

老妇人都结巴了:“有、有的,您等等,马、马上就好。”

她这样,与仆从们坐在这茶寮里,没有丝毫怨言。

这里的下人,一部分是她的心腹,从窦家带来的,一部分则是伯府的人。

往常要是遇到了这种事,少不了要吃挂落的,可今天没有。

夫人不仅安抚了他们,还和他们一起挤在这里。

窦岁檀没有想那么多,她又想起了在青州的娘,也不知道那边下雨没。

事实上,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今日,大半个大炎都在一片雨水之中,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天象有异,人间灾祸,是帝王无德。

窦岁檀眉心一跳,觉得有些烦躁,看也没看的端起身前的茶碗,喝了一口,险些给吐出来。

“夫人........烫......”珈蓝的嘴没那么快,眼睁睁看她喝了下去,又似乎是面色如常地放下了茶碗。

当然烫啊,窦岁檀暗恨自己不小心,在这里丢脸了。

一时间,茶寮里寂静无言,只有外面如幕般的雨一直下下来。

“哒哒哒!”谢休连忙站起来,往远处看,

就见烟雨中,裂帛似的马嘶猛地撕破了雨幕,马上的人儿一个翻身,俐落地下了地,看见面前一个少年挡着,只微微扯了扯嘴角,径直走了进来。

“店家,来碗茶。”声音清冽如碎玉,随手摘下头上的斗笠扔在一边,他上身仅着一件单薄的绸衫,被雨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合在宽厚的胸膛与劲瘦的腰身上,勾勒出起伏分明的线条。

做完了这些,似乎才发现有这么多人。

然后缓缓走到离窦岁檀两丈远的地方,浅浅拱了手:“不知夫人在此,打扰了,只是雨太大,请容许在下歇歇脚。”

他面容惊艳,雨水漫天,可他目光似寒星穿透雨幕,灼灼逼人。

窦岁檀早已经移开了眼睛,倒是这一众小丫鬟看的面色发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敢说话。

“请自便。”窦岁檀已经侧过了身,她认出了,这人就是上次,在长公主府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戴着一层薄纱,遮住了下半张脸,但光是露出的眉眼,和有致流畅的鼻形,都可窥见她的美。

沈清晏遂不再说什么,端起了茶碗,瞥见里面的茶沫,又兀自放下了。

谢休暗看了几眼,脸色越发难看,可雨中又传来更多更响的马蹄声,听起来像是有一大伙人奔过来。

就见本来离得远远的沈清晏大踏步走过来:“事情紧急,夫人,得罪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窦岁檀的身边,身子微倾,伸手拿了帕子,似是在给她擦手,很有亲密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