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林远摸透栗梓的性格底细,对她就是只要多打点苦情牌就能换得心软,可。
徐靳西非善类。
他不是第一年混迹京城,也律师圈子特殊,基本上到权贵圈的瓜,下到普通人的你出轨我绿帽,都沾了个遍,也这样,他越恐惧眼前的男人。
“广济楼的最头等包间未经我的允许,从不外放,如果你不是沾了栗女士的光,你这辈子都享受不到这里待遇。”
第一遍的“栗女士”称谓,彰显的是徐靳西对其敬重。
中间的“宝宝”,是挑明彼此关系。
而最后又是“栗女士”,是他以公事上身份单论有关栗女士的事件。
徐靳西步步靠近万林远,其自带的俯瞰感,越来越强。
也对,他从出生便高岭,那还不想怎么俯视,就怎么俯视。
“身为已婚已育人士,也作为业内标杆人物,私下生活却如此龌龊。万律师,监控刚才拍下了你所有的行为,你也挺喜欢利用行业的权威封杀,既如此,这则视频就好好剪辑业内传播。”
利欲熏人心,谁都无法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独善其身。
由是如此,圈里便有这样的规则,即:管你私生活如何,只要不闹到堂面上就行。
而徐靳西这一举动,无疑是将万林远推向身败名裂的断崖。
就如同,他对无名的栗梓说行业内封杀。
“但是。”
兀然间,徐靳西来了个转折。
眸子里的万念俱灰,万林远在听到此话时,重闪光芒。
“四五十岁打拼半生,如果说事业就突然地被摧毁,就是多年心血功亏一篑。”不疾不徐,徐靳西慢条斯理着。
“我给你第二个选择,滚出京城,好好夹起尾巴当个人,如果这辈子还想当律师,亦或者说,还想好好生活话。”
这句话,赤裸裸的威胁,但挺正常的。
毕竟,眼前人是徐靳西。
只是,他还是心软了。
或许,是他知道栗梓就算怀恨入骨,也不会学像对方的做法——仗势欺人到退无可退地步。
什么都不敢想,万林远只想这件事快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一定很快离开京城,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栗女士眼前,我一定夹起尾巴好好做个人。”
眼神闪烁不停,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走。
“你走吧。”
对方还真顺他心意,传来了于他而言大赦天下的话。
马不停蹄,万林远逃的时候一不小心腿脚打滑。
顾不得体面,他仓皇走,可到门口时又被叫住。
徐靳西淡淡对视眼前人:“不该说的话,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加言语,社会上摸打滚爬多年的万林远立刻表忠诚:“我绝对不会对今晚的事有任何多说!”
“以前的事,也不会!”
这一许诺完毕,徐靳西低下眸子了。
也万林远终于离开。
三人的空间,一人走去便只剩两人。
就在栗梓想说什么时,屁股挨揍了。
几乎是令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徐靳西一把拉过栗梓的椅子,随之是将人倒扣按压在自己腿上。
也雷霆闪现般,巴掌毫不预兆就响亮亮地落在栗梓旗袍包裹好的翘臀上。
“你干嘛?!”
“知道错了吗?”
平日里都溺宠到让栗梓胡作非为的人,此刻是不可多言的冷峻。
有点被他肃穆的面孔吓到,栗梓秒弱了一口气,但不影响她嘴巴表达不满。
“我错在哪里了?”
“栗梓,我是你的谁?”
言语不再温柔,是冷枪夹棒,徐靳西说道。
有点被吓到,栗梓小声说:“男朋友。”
“所以,你口口声声说借我的势,口口声声说让我来给你撑腰,就是借这个场子给你?然后余下的事你全都一人解决?!”
她的安排一直神神秘秘,徐靳西便没多问。
直到在隔壁包间看到监控画面是她以自己为饵,来蓄谋搜集道德败坏视频从而去压制复仇时,气疯了。
“栗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很冒险!”
“有没有想过,一招不慎你的算计被他看到了,他会怎么对你?”
“还有,视频就算拍到了又如何?你要揭露吗?是视频里只有他没有你?你发布后是证明他私德有亏把他脱下水了,你呢?你又能独善其身吗?”
“女人遭受的恶意先天性比男人多。其余人看到这个视频后,批判了两句万林远为人不行,余下的,就是说你为什么要穿旗袍,为什么涂抹妆来赴宴,为什么要穿着裙子,为什么拒绝人拒绝得不够彻底,是不是就欲拒还迎······”
“还有,你视频发布了,就有没有考虑过你再进入大众视野,他们又对你端着怎样的态度?”
“栗梓,你的这次行为,极其冒进,极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得不偿失愚蠢!”
栗梓做有隐患的事,不是一次俩次了,而第一世的人却蛛丝马迹都不露。
可。
徐靳西想到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仅仅才二十岁女孩时,心中又是一阵刀绞。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小。”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可是,我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才敢这样的,因为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
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说到。
得到栗梓的回答,徐靳西将人捞正后,低下头来说:“屁股疼吗?”
刚才还严肃的语气,哗然间里,柔软不堪起来。
“疼。”栗梓吸着鼻子回答道。
“对不起。”似是一种妥协,又像是一种非常歉疚,徐靳西叹了口气,“栗梓,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完全利用我吗?”
“我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忘记现在有你在我身边,忘记了有你在,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其实可以走捷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光泽,栗梓对他所问的,给予回答道。
灯光一向柔和,可在落到眼前人事,徐靳西只觉得刺目。
因为,栗梓眼睛红了。
“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其实不用再一直要强地一个人独立解决。”
女人仰着头,目光里不是对男人刚才斥责的怨怒,是在读懂他是担心和担忧后的开心。
“谢谢你,徐先生。”她诚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