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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她。

整个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在用力。

尤其是小腿,每踩一步都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汗珠滚落从他的额间滚落,不是因为费力——

打猎时他早已将裹在胸膛的上衣绑在腰间。

两人肌肤之间,只隔着她的那一层。

背后僵硬地抵抗着那份出乎意料的柔软重量。

沉甸甸、软腻腻。

令人窒息地贴合着他的整个后背。

心底翻涌上对她本能的厌弃。

一股混合着雌性暖烘烘气息的清甜花香,却无时无刻从背后散发出来。

这味道蛮横地钻进他的鼻子。

他本应该是觉得恶心。

可是这香气,似乎让雄性的本能难以抗衡。

在某个瞬间,他竟感觉有些上瘾。

耳根也在不经意间悄然泛红。

就连……也都在不合时宜地……

他咬紧后槽牙,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低沉的呼吸微微紊乱。

像在克制着什么。

“可恶……”

他喉结滚动,无声骂了下。

她昏迷着,头颅无力地歪倒在他颈侧。

每一次颠簸,肉嘟嘟的脸颊就会蹭到他的皮肤,湿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根。

耳尖忽然一痒。

他猛地别开头。

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动作却让原本雌性垂挂的手臂跟着晃动,指尖偶尔蹭到他锁骨下的肌肉。

一瞬间,他浑身肌肤轻轻一颤。

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

他真想现在就甩开她。

只盼着快点到地方,尽快卸下这令人烦躁的负担。

“言澈,你说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的?”

走在前面兽人停下,观察了下她,“还给自己弄成这样,啧啧啧……”

“难怪她下午没有去上课,你说她那会儿是不是已经就晕倒了?”

“不知道。”

“重不重啊?”

墨言澈:“……”

“你来背?”

“我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早应回来的两人,这会儿才回到狼族。

门口两个狼族守卫见到这一幕,小跑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一个守卫问道。

“接着。”

不带一丝犹豫的,没等守卫反应过来,墨言澈便侧身将背后的雌性往守卫身上倒去。

守卫皱眉,连忙接过。

同行的兽人解释:“我们在路边发现的,就给背回来了,你们可得为我们作证啊,省得她日后讹我们。”

“嗯,放心吧。”守卫边扶着她边说道,“我们知道的。”

看着依旧昏迷的雌性,墨言澈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沉默片刻开口:“找人给她送回去,再找巫医给她瞧一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守卫扶着昏迷的凌云曦。

“哎,先给她送回去吧。”

“嗯。”

守卫的声音传入耳间,凌云曦缓慢睁开双眼。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熟悉而冷漠的银发背影。

感受到雄性有些吃力地搀扶着她。

“是你们救了我吗?”凌云曦抬头,虚弱地问。

“不是。”守卫冷漠回应。

“是墨言澈将你带回来的,有什么事问他。”另一个守卫回应。

“嗯……”她撑着守卫的肩膀,用力站立起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走。”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犹豫了下。

“那行吧。”扶着她的手立马撒开。

没有了两人的搀扶,凌云曦差点没站稳。

“多谢。”

稳了稳后,往自己的住处方向一拐一拐走去。

“要不要送她回去?”

“你送?”

“……”

背后声音逐渐消失。

此时已是晚上,不少兽人都已熄灯入睡。

静谧的夜里,只有远处山顶偶尔几声狼嚎。

回去的路上漆黑一片,冰冷的月色洒向大地。

凌云曦忽然感到一丝丝凉意,她抱着双臂摩擦了下。

“雌主?”

突然,一道熟悉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语气轻颤。

凌云曦停下,抬头眯着眼。

一个高大修长的黑色剪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路口。

他迈开步伐,加速上前。

清冷的面容随着他的靠近而愈显清晰。

月光照射下,雄性因走动而晃动的银灰长发下的肌肤,苍白无比。

没有一丝血色。

只一刹那,她恍若感受到那温柔的表皮下,隐隐透着某种近乎危险的阴寒气息。

凌云曦忽然想起他对自己的厌恶值。

她惊觉后退半步,指尖悄悄握紧。

男人注意到她这反应,深邃的眼眸在月光的阴影下骤然微眯。

很快,又恢复温柔的目光。

嘴角扬起,加快步伐靠近她,温柔关切:“雌主,您去哪了,我找了您很久?”

“去了您上次去的地方,后山都找过了,也没寻到雌主,我很担心雌主的安全。”

“我……”凌云曦犹豫,抿了抿唇。

“雌主受伤了?”

不等凌云曦回答,肖溟琰声音急切:“我扶您回去吧。”

浑身仍是疲倦的她没有直接拒绝,“嗯”了声。

肖溟琰伸出的手,停顿了下,并没有直接去搀她。

而是往下,顺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

凌云曦惊呼,瞳孔微缩,下意识去抱紧。

意识到什么,又松开,悬在空中的手一时不知所措。

“我能走的……”

肖溟琰喉结滚动,没有解释。

手有些酸了,凌云曦再次轻轻将手放到他宽大坚实的臂膀上。

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瞬间勾起她在脑海里的血腥画面——

“啊——!”

“他们凭什么拒绝我!”

“啪!”

荆棘鞭条粗暴打在地上蜷缩着的雄性。

“哑巴了?说话!?”

可不等雄性回答,又一记鞭落下。

紧接着,一记又一记鞭打反复落在雄性同一个地方……

直至血肉模糊,雄性身上的鲜血从屋内流淌至院中。

雄性双臂颤抖地抱着自己,却始终没有反抗。

而那个反复鞭笞的地方,正是她此刻的指尖处。

她指尖一颤,眸光暗自观察着这个她名义上的兽夫。

视线先是落在他线条清晰的下颌上。

再往上,是微抿的、看起来有些冷淡薄唇。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肖溟琰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怎么了雌主?”

雄性感受到怀里雌性触碰到自己胳膊上的疤痕时的反应,眸底先是闪过一抹狠厉。

随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银灰瞳眸看着前方,余光却在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没……什么。”

凌云曦眉头微蹙,收回视线。

“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肖溟琰忽然加快脚下步伐,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