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看似天真无邪,却比病娇还病娇的蛊惑着:
“杀了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呀……”
“不,不会……”听她这么说,徐逆下颌紧绷,声音蕴了慌乱和痛苦。
怕她不信,他再度低声强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
我爱你。
生怕在她心里留下坏印象,招致她的恐惧或厌恶,他已紧张到极致,再没有丝毫勇气说出这句告白。
霓裳:“信你一下好了。”
他似乎还没有从病娇状态中完全抽离,在竭力保持清醒与理智。
病娇十分在意来自恋慕对象的评价,霓裳真想拍着他的肩安慰:
“真的不是你的错,是作者这样安排的……”
很可惜,她够不着他。
霓裳拿起了桌上的手术刀。
徐逆眼瞳微微一缩,下意识要阻拦:“你做什么,这刀很快……”
霓裳看都不看他,手术刀在染血连衣裙上轻轻一划,飞快而优雅的把穿在外的脏衣服撕扯下来,团成一团,随手扔了。
徐逆心惊胆战的看着她,希望她把刀放下,不要伤到。
霓裳扔了刀,小眉头轻蹙,想了想,去洗手间,洗干净脸和手。
她回到徐逆面前的时候,脸上沾染过水意,越发清丽动人了,像刚出水面的幼嫩荷花。
湿漉漉的长睫卷翘,黑如宝石的眼眸望着他。
她的嗓音虽然冷漠,听起来却轻而甜:“还在紧张吗?”
一句疑似关怀的话,便让徐逆脸颊飞红,红到了耳根。
看他白玉般的耳朵绯色渐染,霓裳赞叹道:
“哇哦,你的耳朵好好看哎~”
徐逆耳朵更红了。
随后,他拿起了手术刀,双手微颤,轻轻低语: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他一只手捏住自己耳朵,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刀。
霓裳双目大睁,娇喝一声:“把刀放下!”
蛇精病,我要你耳朵有个屁用,又不能吃。
徐逆停住,有点迷茫的眨了下眼,小声问:“啾啾不喜欢吗……”
霓裳很气,懒得理他,病娇的脑回路常人果然难以理解。
徐逆抿唇观察着她,清俊的面容泛起一丝失落。
原本,看她面对鲜血淡然自若,连半声尖叫都不曾有,他还以为是同道中人……
终究,是有隔阂啊。
霓裳准备和病娇斗智斗勇了,朝他勾勾手:“过来。”
女孩的手指白皙小巧,像勾人心魄的妖灵。
徐逆呼吸发紧,默默跟着她,走进客厅。
霓裳在沙发上坐了,一双小短腿随意的搭在茶几上,像女王……小时候。
徐逆坐在她对面,像在被审判。
霓裳望着他,心道,名字带“逆”,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
她先开启了三分钟的“隔离模式”,漫不经心的问:“顾寒洲,是你吗?”
徐逆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蹙:“什么?”
霓裳眨着眼:“不是吗?还以为是他呢,不然我才不会理你。”
徐逆薄唇紧抿。她是认错了人,才愿意搭理他的么!
“顾寒洲是谁?”轻声问着,少年眼眸深处,却已迅速燃起了妒火,目光控制不住的阴暗。
霓裳轻叹:“看你这沉不住气的亚子,我相信,你不是他。”
她心底却存疑。
凡事不能看表面,线索或许隐藏至深。
短短片刻,徐逆面容涨红,呼吸再次急促起来,腾的站起身,欺近她身前。
霓裳仰头,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徐逆深深凝视着她,逼近她,脸颊几乎碰到一起。他在她耳边,失望又颓丧的低语着:
“反正,啾啾已经不喜欢我了,再过分一点也无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