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无声的角力,而且灵魂思想层面的战斗明显更吃力!
铜镜的光芒剧烈闪烁,叶惊秋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
阿望、宋霄、秦薇和林舟都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打扰。
突然,那黑色雾核中缠绕的淡蓝色光点,似乎感应到了叶惊秋的努力,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
叶惊秋抓住机会,将全部意念凝聚成一点,迅速朝对方发起进攻。
“嗤——”
仿佛冰块碎裂的声音响起。
那团黑色雾核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雾傀发出了最终绝望的哀嚎,整个身体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开始寸寸崩解。
外围的雾气疯狂涌动,想要重新凝聚,但却被铜镜投射的淡金光晕牢牢钉住,无法重组。
黑色雾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最终,在一阵无声的爆裂中,雾核彻底粉碎,化作缕缕黑烟,被淡金光晕净化消散。
而它胸腔里的一丝淡蓝色的光点,在雾核破碎的瞬间,如同挣脱牢笼的小鸟,轻盈地飞出,飘向地上昏迷的苏雪,融入她的眉心。
几乎同时,周围那令人窒息的浓雾,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虽然依旧存在,但那种活物般的侵略性和压迫感骤然消失,变得“呆滞”了许多。
远处,雾钟也没有像阿望预言的那样再次响起。
祠堂前,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雾傀消失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叶惊秋脱力般地后退一步,铜镜从手中滑落,被眼疾手快的阿望接住。
她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刚才的精神对抗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
“结……结束了?”林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
阿望检查了一下铜镜和照片,照片背面的字迹已经隐去,恢复了普通模样。
他松了口气,看向叶惊秋的目光带着惊叹和复杂:“暂时结束了,你只是摧毁了这个雾傀的核心,迷雾镇不只是有这种雾傀,他只是雾分裂出来拿钥匙的,至于这个姑娘的意识碎片应该回归了,但她被侵蚀太久,需要时间恢复。”
秦薇和宋霄立刻蹲下身检查苏雪。
果然,苏雪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脸色也不再是死灰般的苍白,虽然依旧昏迷,但明显好转。
“太好了……”秦薇长长舒了口气。
宋霄也收起了匕首,但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雾气。
“这雾……好像没那么邪乎了?”
“雾傀是雾的尖兵和触手,消灭一个强大的雾傀,尤其是带有‘钥匙’标记的,确实能暂时削弱雾的活性。”阿望解释道,“但这只是暂时的,雾核还在钟楼之下,只要它存在,雾就不会真正消失,还会孕育出新的雾傀。”
这时,地上的苏雪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和恐惧,但当看到围在她身边的秦薇、宋霄和熟悉的林舟时,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薇姐……宋大哥……林舟……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可怕的梦……”她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她抢走了我的项链……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事了,苏雪,没事了,那个冒牌货已经被惊秋干掉了。”秦薇轻声安慰着,将她扶坐起来。
苏雪看向脸色苍白的叶惊秋,眼中充满感激:“惊秋……谢谢你……”
叶惊秋摆了摆手,示意她好好休息,等她歇好了再问她东西。
她看向阿望,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了吗?关于雾核,关于镇长,关于我父亲,还有你……守钟人阿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望望着祠堂外虽然不再狂暴却依旧封锁着一切的浓雾,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祠堂门口,靠着门框坐下,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要讲述一个背负已久的沉重故事。
“这一切,要从二十年前,那场失败的‘镇封’说起……”他的声音低沉,将众人带入了一段被迷雾笼罩的悲惨往事之中。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六百字续写:
阿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个字都沾染着雾气的潮湿与沉重。
“二十年前,雾是很正常的,但是突然有一天雾里出现了怪物。镇子里死了很多人,当时的镇长,也就是我的父亲,联合镇上的几位老人,决定启动古籍中记载的‘镇封’仪式,试图将雾的源头永久封印在钟楼之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仪式需要三样东西:守林人的‘指引’——也就是你们找到的那本日志里可能隐藏的路线图;镇长的‘信物’——一枚世代相传的玉印;以及一个……‘纯净的祭品’。”
听到“祭品”二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起初,仪式似乎成功了,雾退散了很长一段时间,镇上的人都以为灾难结束了。”阿望的拳头无意识地握紧,“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假象。仪式出了一个致命的差错,那个被选中的‘祭品’,在最后关头因为极度恐惧,产生了强烈的怨念,这怨念非但没有强化封印,反而被雾核吸收,使它变得更加扭曲、强大。”
“所以镇封失败了?”叶惊秋追问,她注意到阿望避开了她父亲叶明河在其中的角色。
“比失败更糟。”阿望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祠堂顶部的黑暗,“雾核发生了异变,它能窥探人心,并利用人们的恐惧制造出‘雾傀’,而我的父亲……他在仪式反噬中失踪了,所有人都说他被雾吞噬了。”
“那我的父亲呢?”叶惊秋紧紧盯着他,“叶明河,他当时在这里做什么?”
阿望的目光与叶惊秋相遇,复杂难明:“叶老师他是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离开的,但是他在的那段时间我们这里很平静。”
“他去了哪里?”叶惊秋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