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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新婚夜进错洞房,我被太子盯上了 > 第七十四章 别庄相逢提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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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别庄相逢提嫁娶

太傅府偏院的柴房,总浸着股化不开的湿冷。

枯柴堆在墙角,落着层薄灰,风从窗棂缝钻进来,卷起细碎的柴末,扑在顾莞芝的锦绣裙摆上。她俯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地上萍儿的发梢,声音轻得像落雪,却裹着寒意:“你就是林菲菲寻了许久的妹妹——林菀雪吧?”

萍儿的睫毛颤了颤,意识从混沌里慢慢浮起。刚睁开眼,就见顾莞芝立在身前,衣袂间飘着淡淡的熏香,与柴房的霉味格格不入。

还没等她开口,又听见那句轻悠悠的嘲讽:“眉眼生得这般柔媚,倒和你姐姐一样,是副招人的模样。”

昏睡前的画面突然涌来——莲儿迫使她吞下药丸。

萍儿下意识抬手捂向小腹,那里平坦得可怕,往日里轻轻按下去能感受到的明显的起伏,那个她偷偷护了七个月的小生命,竟没了踪迹。

“我的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泪却先落了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顾莞芝转头望向窗外来,院角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被风卷着打转。今早接生婆来报,说那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婴,已按她的吩咐,交给牙婆送远了。她转回头,指尖轻轻划过萍儿的脸颊,语气依旧轻柔:“你倒比你姐姐利落,没名没分的,竟先有了孩子。”

“野男人”三个字没说出口,却像细针,扎得萍儿心口发紧。她忍着颤意,指尖掐进掌心,逼自己稳住声音:“我的孩子,是你让人抱走的对不对?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会特意对付你?”顾莞芝收回手,理了理袖口的绣线,声音轻得近乎温柔,“要怪,就怪你是林菲菲的妹妹。她如今是尊贵的福安郡主,我动不得她,可对你,不是容易得很么?”

萍儿浑身一僵——林菲菲就是福安郡主的事,她早从府里的闲谈中听过,却从没想过那会是自己的姐姐。她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顾莞芝:“你不敢对郡主下手,就拿我的孩子撒气?”

“我没那闲心跟个婴孩计较。”顾莞芝的声音依旧轻缓,却没了温度,“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孩子,送出去,也省得碍眼。”

“那你把他还给我!”萍儿突然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可药性还没退,刚抬起一点,又软了下去。她望着顾莞芝的眼神里满是哀求,那模样像极了当年林菲菲低眉顺眼的样子,反倒让顾莞芝心里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还给你?”顾莞芝轻笑一声,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叶,“我让人把他卖给了远乡的农户,听说那户人家缺个帮衬的,往后,他就跟着放牛、喂猪吧。”说完,她转身,裙摆轻扫过地上的柴草,没再回头,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将萍儿的呜咽轻轻锁在了里面。

“卖了……”萍儿瘫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想起府里夫人提起林菲菲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想起自己还曾跟着夫人,偷偷骂过“那个毁了少爷前程的扫把星”。原来,那个被全府记恨的前儿媳,竟是自己的亲姐姐。那哥哥知道吗?他若知道,会不会帮自己找孩子?无数念头缠在心头,可身子的虚弱终是压过了一切,她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另一边,城南“锦绣成衣铺”的柜台后,伙计正低头拨着算盘,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个穿青布长衫的男子,身姿挺拔,眉眼间藏着几分贵气,正是岳瑾年。他身后跟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是丘子,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掌柜的从里间出来,一见岳瑾年,连忙放下账本迎上去,声音压得极轻:“殿下,您怎么来了?”

岳瑾年没说话,只抬眼扫了扫门外——街角的树影里,隐约有几道人影晃了晃。丘子也跟着往外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里悄悄发紧。

掌柜的立刻懂了,笑着打圆场:“二位是来选衣裳吧?里间有刚到的新料子,我带您瞧瞧。”他朝伙计递了个眼色,让伙计守在柜台,自己引着两人绕到后院的换衣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刚关上,掌柜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对着岳瑾年躬身:“殿下,王让属下带话,边境军火快不够了,请您赶紧回去主持朝政,还有……联姻的事,也得您回去定。”

“联姻?”丘子小声重复了一句,眼睛瞬间亮了。他早觉得岳瑾年不一般,如今听“殿下”二字,才惊觉他竟是别国太子。他轻轻拉了拉岳瑾年的袖子,语气里满是欢喜:“岳大哥,你要娶皇妃啦?恭喜你呀!”

岳瑾年却没笑,他转头看着丘子,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认真:“丘子,你今年十八,也是婚嫁的年纪。这门亲,你替我去,好不好?”

丘子愣了愣,随即笑出声,轻轻推了他一下:“岳大哥,你别逗我了!那是太子妃的婚事,我怎么能替你去?”

“我没逗你。”岳瑾年的眼神依旧认真,声音轻却坚定,“他们要的是‘太子’的联姻,是谁不重要。你若愿意,我帮你找家人,往后的日子也保你安稳。”

一旁的掌柜脸色顿时变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太子的婚事哪能这般儿戏?可他只是个传话的,哪敢反驳,只能站在原地,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

丘子也收了笑,看着岳瑾年认真的眼神,心里又惊又乱:岳大哥是真不想联姻,还是在试探自己?他咬了咬唇,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觉得鼻尖有点发紧。

暮色四合,街头巷尾的炊烟渐渐散了,寻常百姓家大多已掌灯,唯有城西那处简陋院落,窗棂紧闭,连一丝微光都不愿透出。

孙婆婆枯瘦的手指攥着竹筐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左右张望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掀开竹盖——筐里铺着几层洗得发白的粗布,裹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咂咂嘴。

“好孩子,亏得你命硬,遇上我这老太婆。”孙婆婆声音压得极低,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疼惜,“你娘是福安郡主的亲妹妹,当年若不是皇后娘娘搭救,我这条老命早没了。如今把你送到皇后身边去,总好过跟着我这个糟婆子吃糠咽菜,一辈子困在这穷巷里。”她轻轻摸了摸婴孩的小手,又迅速盖好竹盖,将筐子往床底推了推,才敢挪到窗边,悄悄掀开一条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与此同时,远在城郊外的福安别庄里,林菲菲正歪在软榻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都沁出了水光。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几分慵懒:“这几日总觉得乏得很,连看书都提不起精神。”

一旁的青禾见状,连忙上前递过一杯温茶,脸上满是担忧:“小姐,您可别不当回事,近来早晚温差大,莫不是偶感了风寒?要不我下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林菲菲摆了摆手,刚想说“不必”,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匹马几乎同时停下,动静不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率先踏入庄子,玄色镶金边的衣摆随着步伐轻晃,正是太子霍砚辞。

别庄的院子本就不大,林菲菲躲无可躲,后退时脚下一绊,竟直直撞进了霍砚辞怀里。熟悉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她身子一僵,只觉得脸颊瞬间发烫。

青禾和跟在霍砚辞身后的林听岚对视一眼,忍着笑意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院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你……”林菲菲猛地推开霍砚辞,往后退了两步,刻意板起脸,像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霍砚辞倒不介意她的疏离,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才抬眼看向她,眼底藏着几分笑意:“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林菲菲抿着唇不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的桂花树,可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涟漪——其实她是高兴的,高兴他会主动来见她。

霍砚辞见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放下茶杯,语气里带了点委屈:“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连坐过来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

这话一出,林菲菲心里的那点雀跃再也藏不住,她别扭地走到桌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耳尖还是红的。

霍砚辞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却故意提起旧事:“从你第一次在新婚夜把我抛下,后来又对我誓死不从……”他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脸颊红得更厉害,才继续说,“当晚我那么需要你的帮忙,你却把我打晕了,就没想过我醒来后该怎么办?”

“当时情况多紧急!”林菲菲猛地抬头,伸手抚了抚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柳氏都快带人冲进来了,我总不能待在那里,等着被她捉奸在床吧?到时候别说你的小命,连我的小命和清白都会毁在你手里!”

霍砚辞却往前凑了凑,眼神认真:“可就算真被撞见了,你就是把自己给了我,不还有我给你撑腰吗?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他越说越觉得林菲菲当初的选择“亏大了”,语气里满是“你错过了好东西”的惋惜。

林菲菲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照你这么说,我当初没留下来,就是错过了一个亿的大傻子呗?”

霍砚辞却没听出她的调侃,反而往前探了探身,眼神里满是真诚,声音也放柔了些:“现在不晚,菲菲。嫁给我,往后我护着你,宠着你,惯着你,不让你掉一滴眼泪。”

林菲菲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轻轻颤了一下,可想起之前的种种纠葛,还有宫廷里的波谲云诡,她还是缓缓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情绪,没有应声。

庭院里的桂花香随风飘进来,落在两人之间,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院外偶尔传来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