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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九河漕案 > 第十一章 夜袭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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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沈府的老管家,他满脸堆笑地奉上一个锦盒:“二公子如今做了官,老爷在松江府得知了,特意让小的送些银两和衣物来。”

话虽如此说,他眼神却不住地四处乱瞟,尤其在看到库房门口的封条时,瞳孔微微一缩。

“替我谢过父亲。”沈青梧接过锦盒,故意让他看到案上的洋行卷宗,“只是我近来忙着查案,怕是没空回府探望他老人家。”

老管家连忙道:“公子公务要紧。只是……小的听说公子在查盐市的案子?”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道:“少爷嘱咐了,说赵坤是知府的内弟,不好得罪,公子万事小心。”

这话说得露骨,分明是沈子墨在试探她的底细。

沈青梧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五十两银子和几件锦衣。

啧~这也太抠了吧?

沈青梧拿起银子掂了掂:“替我回禀二弟,好意心领了。只是这案子关乎数条人命,本官身为县丞,总不能徇私。”

老管家碰了个软钉子,只能讪讪地告退了。

沈青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立刻对王二使了个眼色:“跟上他,看他去见谁。”

王二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惊色:“大人猜得没错!那老东西出了县衙就直奔洋行,跟赵坤在后门说了半炷香的话!小的远远听见几句,好像说什么沈志远想借盐案立威,还让赵坤早做打算。”

他面色涨红,愤愤不平:“这老东西真奸诈,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他就不怕沈老爷知道后怪罪他吗?!”

沈青梧听了这话却没生气,随手将锦盒扔进了抽屉。

她心里明白,沈子墨这是想借刀杀人,让赵坤来对付自己。

只是,这个便宜弟弟的手段还是太稚嫩了些。

……

海陵城的夜总带着股咸腥气,混杂着盐市口未散的血腥,在巷弄里飘荡。

沈青梧点起火折子,把那份验毒报告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这氰化物的纯度极高,绝非寻常药铺能制,此案背后定然牵扯着更大的走私网络。

“大人,咱们真要去闯盐帮据点?”王二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他刚从老相熟那里打听到,盐帮新头目赵虎是个出了名的亡命徒,此刻正带着弟兄们在据点里喝血酒,扬言要为李老三报仇。

沈青梧扯了扯被夜风吹得歪斜的官帽,眼底映着远处晃动的火把:“张启祥能买通看守纵火,说明盐帮里早有内鬼。咱们不去,难道等他们自己把证据烧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衙役,“都把家伙备好,记住,只拿人,别动手。”

盐帮据点藏在西城的废弃盐仓里,砖墙爬满了盐霜,门楣上聚义堂的匾额被烟火熏得发黑。

沈青梧让人解了轿绳,自己提着盏马灯走在前头。

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官差来了,立刻握紧了手里的鬼头刀,眼底都是警惕。

“县丞大人深夜到访,是来给我们帮主偿命的?”左边那守卫啐了口唾沫,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

“你们说什么屁话?!”王二一听这话,当场就要发飙。

沈青梧却挥手按下,她不慌不忙的亮出腰牌,马灯往两人身后照去:“奉命查案,你们帮主在吗?我有李老三的死因要问。”

守卫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

一行人穿过布满蛛网的天井,正堂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烧酒味,气味呛人的很。

沈青梧抬眼望去,只见十几个精壮汉子围着个络腮胡男人,神情激动的说些什么,正中央的桌上摆着个粗糙的牌位,香炉里还插着三炷快燃尽的香。

“沈大人倒是稀客。”

络腮胡猛地拍桌站起,面色涨红:“我兄弟死得不明不白,你们官府查了那么多天,屁都没查出来,现在还要来抄我们的窝?!”

他说话时唾液横飞,一副恨不得将沈青梧生吞活剥的凶狠神情,身边的几个精壮汉子也面露愤慨,手已经按在了腰上的钢刀之上,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提刀砍过来!

沈青梧来之前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

她没接话,只径直走到了供桌旁,马灯往柱子上一晃,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刀痕,最深的几道里还嵌着盐粒,像是常年有人在此磨刀。

“李帮主遇害前,是不是去裕丰盐行讨过说法?”

络腮胡眼神一凛:“你怎么知道?”

“仓库看守已经招了。”沈青梧从袖袋里掏出张供词,“张启祥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趁夜纵火,再嫁祸给盐帮。”

那络腮胡抬手想要拿过供词仔细瞧瞧,沈青梧却先一步把供词塞回了袖袋。

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堂内众人,“不过我听说,你们和裕丰的恩怨,不止这一桩?”

角落里突然有人骂出声:“十年前,张启祥他爹就用假盐引骗了我们三百石海盐!二十多个兄弟困在码头,活活饿死了六个!”

“前年他更狠!”另一个汉子拍着桌子站起,“勾结漕帮把我们的盐换成沙子,害得我妹妹没钱治病,死在了冬天!”

沈青梧等的就是现在!

趁着众人义愤填膺的细数往年旧仇,她借过王二手里的火折子往供桌后的砖墙照去,那里的砖缝比别处宽些,边缘还有新鲜的撬动痕迹,“这后面是什么?”

络腮胡脸色骤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沈青梧使了个眼色,王二立刻带着两个衙役上前,三人合力推开了暗门。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盐腥的冷风扑面而来,只见密室里积着厚厚的盐灰,墙角堆着的木箱上也都落满了蛛网。

“这是……”王二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去掀箱盖。

“别动!”络腮胡突然喊道,却已经晚了。

沈青梧提起马灯凑近细看,最上面那箱里整齐码着几十本账册,封皮上“裕丰”二字被青苔霉斑覆盖得只剩个轮廓,墨迹却依旧清晰。

她抽出最上面那本,纸页泛黄发脆,指尖一碰就簌簌掉渣。

其中一页用朱砂标着“张启祥买通仓库看守,甲子年三月纵火嫁祸”,下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仓库图样,墙角的狗洞被圈了个红圈。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沈青梧看向络腮胡,神色平静:“既然有证据,为何不报官?”

络腮胡闷声灌了一大口酒:“报官?前两年李帮主去府衙递状子,被打了三十大板赶出来!张启祥的姐夫是知府内弟,海陵城里谁不知道?”

沈青梧扯了扯唇角,赵坤这手伸的可真够长的。

她一目十行的快速翻着手里账册,刚刚翻到最后一页,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衙役举着信纸连滚带爬冲进来:“大人!驿站的人送来急信,知县大人……知县大人三日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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