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双手,不过这个动作却并没有熄灭他眼中升腾起来的火焰,“你不会嫁给县丞大人就好,这就好……”
陆棉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想到眼前的人和自己交情匪浅,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大牛哥,今天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些?是有些什么事情吗?”
李牛也壮了壮胆子,想到他一直压抑在心口的话,如果今日不说的话,日后更找不到机会来说了,“棉棉妹子,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只不过我家境普通人也普通。才一直没敢表明心意。不过现在听你说你跟县丞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眼看着你也要到了嫁人的年纪,再不嫁人就要向衙门交税了。如果你想嫁人的话,不如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李牛一股脑的将心中这一些话一吐而尽。
陆棉棉一愣。
“不不不……”陆棉棉急忙的摆手。
李牛却打断了陆棉棉的话,“棉棉妹子,我知道我这个人可能没有什么长处,你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敢保证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话,我肯定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我的月钱现在虽然没有你多,但是日后你的这个捕快身份应该是要还给你家弟弟的。不过就算日后你不再做普快了,我也肯定不会让你像之前一样雨打风吹的做脚步在扬州城里面讨生活了,我的月钱虽然少,但还是足够一家人生活的,到时候我们再包一块儿地,想来日子也会过得和和美美的……”
李牛似乎已经憧憬到两个人的婚后生活了。
陆棉棉其实原本是想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嫁人的打算,可是又想到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如果这样回答李牛这个比较传统的人,将来还会得到无休止的纠缠。
陆棉棉只能撒了个小谎,“大牛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想必日后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也肯定会很幸福的,不过那个人肯定不能是我。”
李牛的眼里满满的落寞与失望,“为什么呀?棉棉妹子?”
陆棉棉清咳了两声,“大牛哥,想必你现在也应该看出来我正在为薛大人办事。薛大人是从京城中来的,他曾经许诺过我若是我能够协同他查案并且做的好的话,并不会让我就这样放弃捕快的身份,还给我弟弟,他肯定会让我得到重用,他是要带我回京城入宫当女官的。”
如果是为了更好的前程放弃眼前的姻缘,似乎这一切也能说得过去。
李牛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落寞,他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但渐渐的眼睛又有了星光,似乎也希望眼前的人能够过得好。
“是我没本事了,棉棉妹子,你能够有这样的福气造化也是你命好。世人都想去京都谋一份差事,更何况是能够到宫中当女官,罢了,以后这话我便不再提了,绵绵妹子希望你能够到京都后有更好的生活,不过你也千万不要忘了我。”
陆棉棉安慰的拍了拍李牛的肩膀,“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啊,大牛哥,就算是到了京都,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李牛低下头神情落寞,离开这块儿荒凉之地,继续去忙着手中的活计去了。陆棉棉他落寞的背影扯了扯嘴唇,最终也是没再说什么,同样回到卷宗室,将那些还未整理好的卷宗再整理一遍。
两人走后,验尸房后出来一个身影。
是凌子敬。
凌子敬手慢慢的抚上他脸上那道淡淡的伤疤,薛煌要将人带到京城吗?!
同样身为男人,凌子敬太懂薛煌看向陆棉棉眼神意味着什么了?而一个人想把自己喜欢的人留在身边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只不过这个人是谁都可以,是李牛也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当朝的九千岁大人……
九千岁岁大人也好,摄政王大人也罢,这不过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头,可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一个不能行人事的阉奴,他凭什么要将一个女人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听说越是这样的男人玩的越花,心里也就越变态。
也许,薛煌对那些世家女子下不了手,可却对一个市井女子无所顾忌,可能是另有所图……
凌子敬害中产生了这个危险的想法,那他就绝对不能够放任这种危险的想法变成事实,他绝对不会看到陆棉棉被凌辱的凄惨结局。
看来有些事情他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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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衙门中的差役都在整理,除了几个要留下值班的捕快,其余人都要回家了。
可就在这时,登闻鼓再一次被敲响。
“咚咚咚,咚咚——”声音急促又强烈。
陆棉棉刚走出卷宗室便看见报案人已经被捕手接进了前厅。
“大人,大人,我们书院死人了。”来者穿着一身书生打扮,眉宇间有几分化不开的稚嫩,的神情略微有些慌张,连带脚下的步伐都有些虚晃。
“你慢慢说死者是谁?又是谁?案发现场又在哪里?……”
周围的衙役给书生搬来了一把椅子,书生却没有坐下,只是手扶着椅子的椅背,着这股支撑力,勉强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我是城中鹿鸣书院的学生,前几天告假回家看望娘亲。今日才赶回书院。我们书院是两人一间的宿舍,可当我今日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门被我的室友反锁在里面。敲门让他给我开门,可是却没有听到里面回应我的声音。”
“原本以为他是睡着了,便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可是久久也未曾有人给我开门。我便更用力的叫喊,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其实我跟我室友之间的感情一直都不算太好,偶有摩擦,我原本以为他是故意要将我锁在门外的,便也生了气,直接用力将门给撞开。”
“可撞开了门,眼前的景象令我现在都感觉到害怕。”
“人死了,他就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死了过去。一支毛笔横穿他整个喉咙,是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黑色的墨汁。就连眼睛鼻子嘴巴上面也都流出了黑色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