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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神界,那么对应的,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留下了一块“后患”,那块后患就是混沌之地。

后来经过上千年的吸纳与演变,成了如今的弥妄海,由忆柯镇守。

就在这时,仙都诞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弥妄海其实是可以制衡仙都的,可想而知,这其中蕴含的力量有多大?

须弥其实和灵力一样,用得好了,上可劈山填海,下可延年益寿,若非弥妄海坐落在衔月泽之内,天地之边,知晓其存在的人少之又少,不然此处风波怕是会永不停息。

人总是有欲望的,爱恨,生死,执念,当他们知道有达成目的的捷径时,定会前赴后继,来分一杯羹。

弥妄海的须弥,哪怕是只溜出去一点,都足以毁掉一座城。

忆柯坐在海边,任由着阴风吹过长发,海浪涌上来,打在墨色礁石上,激起白色的小山,又老老实实地退回去。

衣袍已经被打湿了,灯挂在树梢,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忆柯靠着秃枝丫,目光落在水天交接之处。

放眼望去,尽是浩浩荡荡的水波,一声接着一声,推向天际,不知哪里的鸟儿掠过天空,留下一串“咕咕”怪叫。

这里没有日出日落,千百年来都是半冥不冥的模样,海面上涂了一层灰,所有的色彩都黯淡下来。

潮起潮落,浩瀚无垠……若非那“水”的颜色深了些,它可真和普通的海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瑰丽,同样的庞大,同样的危险。

忆柯弯下身体,脸颊贴在礁石上,任由着大海拍打衣裙,像个母亲般,拥抱着自己的世界。

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她诞生在此处,经过了上千年,这里面不仅仅只有须弥和怨鬼,还有人世间难得的羁绊,以及善念。

也不知在海边坐了多久,下面的东西又不安分了,开始暗流涌动。

忆柯长叹了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灯笼,她没有把灯带入海里,刚刚化形的那几年,她总是嫌海底太黑太黑,想要盏灯来照明,其实只要一个浪头掀起,那灯早就坏了。

与此同时,执渊捏着乾坤袋,面无表情的上了二楼。

执溯看见他,也不废话,三言两语把刚才遇到忆柯,吸收黑气的事情说了,执渊一边听,一边察看二楼众人的情况,挨个把了脉之后,才松了口气。

执溯话音落下,执渊却没有急着下定论,一时间整个小楼安静极了,简直是噤若寒蝉。

他很了解这位三弟,虽说执渊平日里看起来很是随和,也会和那群少年一起玩闹、闯祸,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映着灯市火光,明亮得很。

他无所事事地行走在街头巷尾,颇有些繁华中过,不沾热闹的意思,面上是暖的,心思却是重的,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兄弟三人中,就数他最敏锐。

良久后,执渊才慢慢开口:“有些猜测,不过目前不能断定,得要问问爹。”

执溯朝心腹交代了几句,把城内城外都安顿好,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都清楚,这次瘟疫来得蹊跷,虽然最后被轻松解决了,没有酿成大祸,但这多少是有些运气在的。

源头在哪里?那个姑娘是谁?这些黑气是什么?等等问题都需要查问清楚,危机虽然解除,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执溯一边走,一边听着弟子汇报:“邺都没有叫‘忆柯’的姑娘,灯市人口太多,除了长居于此的百姓,其他人都是流动的,茫茫人海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执渊转过街角,忽然顿住了脚步,执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一座虹桥,旁边的天台还在,不过没有到打火花的时候,琴堂中传来几声杂音,想来是某个弟子学艺不精。

执渊垂下眼眸,冷不丁被执洬搂住了脖颈,他这个顽劣的二哥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怎么?想起你那一见钟情的姑娘了?”

“某些人啊某些人,找个人找了二十五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真可怜。”

执渊直接给了他一脚。

执洬躲得快,不想还是踢到了屁股,疼得他直吸凉气,他睁大眼睛瞪着执渊,都要撩起袖子干架了,最后生生忍住:“今天有正事,改日再打过。”

“老头子找你和大哥,叫我们几个速速回家一趟。”

他看了大哥一眼,就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家里没事,不过老头子说时候到了,有话同我们讲。”

***

执渊站在邺都门前,身前是千年不变的繁华热闹,身后是茫茫无际的荒原,枯草直铺到天际,犹月族人世世代代都守在灯市,无人知晓这片广袤土地的深处,到底藏了什么。

半个时辰前,执渊跪在大堂内,腰间挂着乾坤袋,那里面装了几缕须弥。

是他从灯市腹地往回赶,赶路途中,察觉不对,用了些法子收集起来的。

这一刻他倒是庆幸自己所学繁杂,什么都懂一些,对于这种邪气,他更是能第一时间闻见味道,他一路追到了十里铺,发现里面的“源头”都被收拾了。

好在留了这么几缕下来,须弥受混沌之地的吸引,本能的要遛回弥妄海去,倒是刚好能为执渊指路。

执渊的这个决定,把执老爷子气得不轻,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不小心闪着了老腰,慧珊赶忙来扶他,替他顺着气,两个哥哥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执湮指着他半日,胡子翘上了天,最后憋出一句:“你……你大逆不道!”

执渊俯身倒地:“我们犹月族繁衍千年,断没有怕就不去的道理,祸端已现,不能不管。”

慧珊想了想,劝到:“你爹爹呀,还有那些祖祖辈辈,的确会有似是而非的感受,觉得衔月泽深处,压制着什么东西,不过啊,这些都是直觉罢了,万一……是小渊你多想了呢?”

执渊犟着,没有说话。

慧珊摇了摇头,转而对执湮说:“这孩子,脾气随你,难劝。”

执湮一甩衣袖,转过身不去看执渊,愤愤的道:“让他去!”

“饿了渴了,冷了累了,都别给我回来!”

执渊再次长拜,起身拿起行囊,在跨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