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州眉头一皱：“衍星灼，拿开你的手。”
“怎么？我看灵儿累了，让她转个头休息一下不行吗？”衍星灼毫不相让。
“累不累，灵儿自己会说，无需你代劳。”
“你打扰到阿灵了。”
眼见两人火药味又起，慕灵只觉额角隐隐作痛，抬手制止：“行了，都少说两句。”
她转向林澈，“你继续。”
林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在此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隐藏着一座连接上界的古传送阵。需要按照特定星宿运转的规律，找到并唤醒对应的四象守护神兽，才能成功开启阵法。四阵齐开，便能构建通往九重天外的通道。”
裴妙妙皱起眉头，提出质疑：“可上界是上界，虚空海是虚空海。我们费尽心力去了上界，岂不是自投罗网？那些神族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林澈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解释道：“上界与虚空海，原本同属一界。约六千年前，镜域核心发生毁天灭地的能量暴乱，才导致空间撕裂，将上界分离成了如今的上界和虚空海两部分。”
“我们若能抵达上界，自然就有办法找到通往虚空海的路径。直接从这里去虚空海，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以上界为中转。”
“我不同意。”衍星灼反对道，“此法太过凶险。上界如今是何光景尚未可知，虚空海更不知成了什么样子。灵儿如今实力未复，贸然前往，与送死何异？”
风息州也沉声道：“我也认为不妥。在灵儿彻底恢复之前，上界绝不可踏足。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寻找更稳妥的办法。”
林澈却据理力争：“风险固然大，但这是最快的方法。唯有让慕师姐返回虚空海，才有可能寻回失落的神格，恢复真正的实力。若按部就班在下界修炼，要等到何年何月？只怕等到那时，下界的生灵早已被献祭殆尽了。”
慕灵听完林澈的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没有前世记忆的师弟，为何会对这些连她都不知道的古老秘辛如此了解？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仿佛早已深思熟虑。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林澈提出的方案，虽然冒险，却是目前看来唯一可能快速破局的道路。
继续困守下界，只会被动挨打。
权衡利弊之后，慕灵心中已有了决断。
眼见风息州和衍星灼还想再劝，她伸出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是道侣。”
“既然是道侣，就要共进退。”
“而在这个家里，”她微微扬起下巴，“我最大。这件事，听我的。”
风息州和衍星灼同时一怔，既开心又不开心的。
开心慕灵承认了他们道侣的身份，不开心慕灵要冒险。
衍星灼拧紧了眉，红眸中挣扎片刻，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别开脸去，算是默认。
风息州深深地看着慕灵，终是点头：“……好。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并且，同行同止，绝不可分开行动。”
慕灵见他们不再反对，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她重新看向林澈，“关于四象阵法和守护神兽，你知道多少具体细节？”
林澈见慕灵采纳了自己的建议，精神一振，详细解释道：“东方青龙属木，对应春季，其守护之力与生机、林木相关；西方白虎属金，对应秋季，主杀伐、兵戈；南方朱雀属火，对应夏季，象征涅盘与烈焰；北方玄武属水，对应冬季，掌御寒水与防御。”
“我们需要根据星辰指引，前往这四个方向，寻找与四象共鸣的传承者或信物。但需要极强的感知力。”
“感知能力么……”慕灵若有所思。
她看向裴妙妙，“妙妙，你灵根特殊，或许也能帮上忙。”
裴妙妙点头如捣蒜：“师姐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事不宜迟。”慕灵站起身，语气果断，“我们需尽快制定计划。林澈，你将已知的关于阵法方位和星宿对应的更详细信息整理出来。风息州，你熟悉风位面古籍，协助林澈查漏补缺。衍星灼，你负责准备此行所需的丹药和物资，特别是疗伤和隐匿气息的。”
她条理分明地分配任务，将松散的讨论拉入了执行的轨道。
风息州和衍星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无奈，担忧。
但更多的是决定追随的坚定。
他们喜欢的，不正是这样耀眼、果决的她么？
“好。”两人异口同声应下。
裴妙妙积极道：“师姐，我有什么能做的？”
慕灵看向她，道：“妙妙，你刚恢复不久，先调息养神。寻找四象共鸣时，或许需要你的感应能力。”
“是，师姐！”裴妙妙用力点头。
计划初定，众人各自散去准备。
屋内只剩下慕灵、风息州和衍星灼三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衍星灼走到慕灵身边，想揽住她的腰，却被慕灵侧身避开。
“光天化日，注意分寸。”慕灵瞪了他一眼，耳根有些微热。
衍星灼伸出的手落了个空，红眸一暗，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遗弃的大狗，散发着浓浓的失落和委屈。
“灵儿……”他声音低低的，“我要回魔族翻找古籍，前路未卜，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临走之前……你连抱一下都不肯吗？”
慕灵心头一跳，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硬起的心肠又开始发软。
风息州也走上前来，“阿灵，我也需回荒古一趟，取些东西。离开前……我也想再抱抱你。”
慕灵闭上眼睛，暗叹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她有些头大，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衍星灼眼睛一亮，伸出手牢牢揽住了她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就抱一下……”慕灵话还没说完，衍星灼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未尽的言语全都堵了回去。
风息州则侧头，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颈侧。
慕灵身体一僵，想推开他们，可手抵在两人胸膛上，终是放了下去。
罢了罢了。
亲个嘴而已，又不会少两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