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一家旅行社是他经营的？”
羿叶叶嘀咕着。
是不是的？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叶叶，上面什么样子？”
许昭问。
“消防梯上去是个平台，旁边紧挨着一棵大树，”
羿叶叶语速很快，用手比划着。
“那棵树超级大，枝繁叶茂，爬上去的话，视野更好，而且树冠里特别隐蔽，从下面根本发现不了！”
许昭点了点头。
“那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从那儿上去，视野肯定更好。上面有平台和那棵大树，我们躲到树冠里，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许昭抬头迅速评估了一下。
消防梯虽然锈迹斑斑，但结构看起来还算稳固，徒手攀爬对她和施劲松来说不成问题。
羿叶叶看样子也没有问题。
“我……我爬树可能不太行，”
方阳舒看着那光滑的树干和高处的枝杈，有点为难地挠头。
“我就在下面找个隐蔽的角落给你们望风吧？要是有人过来，我给你们发信号！”
这个分工很合理。
许昭同意道：“好，保持警惕。”
事不宜迟，许昭、施劲松和羿叶叶三人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借助消防梯和墙壁的凸起，迅速而敏捷地攀上了屋顶。
屋顶平台堆着些杂物，旁边那棵大树的枝桠恰好伸延过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隐蔽观察点。
三人没有丝毫犹豫，借助冲力轻盈地跃上树干，迅速藏匿于茂密的树叶之后。
从这个角度向下俯瞰，正好能将“阿雷就阿雷旅行社”的后院以及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尽收眼底。
但是。
距离毕竟有些远，再加上似乎有微弱的隔音结界，他们只能看到后院偶尔有人影晃动，以及二楼某个亮着灯的窗户后模糊的身影在交谈，却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
“可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羿叶叶焦急地小声嘀咕，她看着那片结构松散、楼层低矮的老式自建房。
若有所思。
如果爬上去。
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这房子不高，老城区房子都挤在一起，屋顶好像也挺好爬的……要不，我们想办法爬到那屋顶上去？说不定能凑近点听清楚？”
羿叶叶提议道。
许昭沉默了，或者可以，但是她现在还要抱着一只小兽。
施劲松见此说。
“不必。”
“我会读唇语。”
许昭：“？”
羿叶叶：“？”
“施大哥，你还有这技能？”
“以前学过。”施劲松说。
许昭看了一下这个距离，视力5.0也看不清清楚楚，嘴巴在说什么呀？
兽人的视力那么好的吗？
施劲松仔细观察着下方三人的口型，开始低声复述并模仿他们的对话。
下面都是他的一个转述。
许昭和羿叶叶听得目瞪口呆。
转述李小雷的话，语气带着敬畏。
李小雷：“……风先生，这次您亲自来，是‘那边’的仪式准备妥当了？”
转述风卓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风卓然：“嗯。‘老钟楼’的地脉阴气已到峰值，正是最佳时机。当年未能完成的‘唤灵’仪式，这次不容有失。”
转述林小周带着兴奋。
林小周：“太好了！听说这次几位长老都会到场？要是能成功，我们就能……”
风卓然：“慎言！隔墙有耳。做好你们分内的事，确保聚会地点绝对隐蔽，无关人等一律清除。”
李小雷：“是，您放心，我们已经把‘阿雷社’的幌子打出去了，正好掩盖这里的真实用途。那些贪小便宜的普通人，绝对想不到……”
风卓然：“如此甚好。记住，周五午夜，‘钟鸣之时’，仪式开启。”
“他们真的是这样讲的吗？”
羿叶叶的神情有些紧张。
因为她的视角里面也根本看不清他们嘴巴在说什么。
“嗯。”施劲松应了一声。
“那么看来他们居然是一伙的。”
许昭说。
施劲松看向许昭，低声道：“他们的对话，全是关于一个黑魔法师团体自己的秘密聚会和某种‘唤灵’仪式，地点在老钟楼，时间在周五午夜。
“他们用‘旅行社’做幌子，是为了掩盖这个聚会的真实性质。”
原来是这样。
那么那个递交图纸的人到底是谁？
一边的羿叶叶喃喃道。
“黑魔法……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顶多就是搞点骗钱或者见不得光的交易……没想到竟然是‘唤灵仪式’这种东西……”
许昭，‘唤灵仪式’……我听家里长辈提起过，那是非常邪恶的黑魔法，需要献祭活物的生命能量，甚至……甚至可能用人的灵魂做引子！是彻头彻尾的掠夺！”
“他们说这个旅行社只是个幌子……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些被廉价旅游骗过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去旅游的？他们……他们会不会被当成……仪式所需的‘材料’？！”
这个可怕的猜想让她打了个寒颤。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兴致勃勃地填了报名表，甚至差点因为攀岩和请假的问题跟林小周起冲突，她就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叶叶，你先听我说你要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们先下去，然后再说好吗？”
许昭担心这个情绪之下会造成些什么事情？
尽管她自己也对眼前这复杂的局面感到迷茫。
但是她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慌。
羿叶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
“我没事的，”
“昭昭，我想告诉你。”
“当年这些资料销毁得差不多了。”
“有的记载都称之为禁书。”
“但是我知道。”
“黑魔法……和我们现在学的元素魔法、契约魔法完全不同。正规魔法需要天赋、需要资源堆砌，每一个魔法师成长都消耗巨大。但黑魔法不是……”
“它需要的是‘欲念’，对某件事物的贪婪、憎恨、执念越深，就越容易操控黑暗力量，完成诅咒或仪式。”
“很久以前，黑魔法师曾一度非常猖獗，他们以掠夺和诅咒为生，制造了无数惨剧。后来，是帝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联合了当时所有正直的魔法师力量，才将他们彻底击溃、驱逐乃至封印。
“那是一场浩劫……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卷土重来？还渗透到了风家这样的贵族里？”
“叶叶……你。”
她情绪的异常波动，这不仅仅是恐惧，更夹杂着强烈的愤怒和某种……深切的……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