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溟直过来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看了眼那边冷着脸蹲着不知道在搞什么的江梨问牧晔呈。
这几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冷脸的表情。
牧晔呈淡淡撇了他一眼,没回他,“你们都知道她不是原来那个江梨?”
“很明显。”溟直默默看着江梨。
“你们还真信。”
“事实就在眼前,没办法不信。”
最开始他也和牧晔呈的想法完全一样,以为江梨是换了种手段来让他们和她结侣,什么从异世穿越来的灵魂,简直无稽之谈。
但看到她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熟练使用的手法,还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说话处事方式,他竟然很快就信了她是来自异世。
溟直低垂着眼眸,遮盖住眼底的情绪,如果她是装的,那就一直装下去好了。
另一边,白诺拖着伤残的腿倚靠在一棵大树底下。
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身体止不住轻颤着,左腿上一大块肉半掉着,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白骨,白骨上有一道深深的凹痕,若不是他最后关头用所有的兽纹力量护着这条腿,恐怕他现在已经彻底残了。
裸露出来的血肉上面还泛着黑,他将那掉着的一大块肉和自己的腿骨合上,随后一把抓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几颗兽晶,紧紧攥着,一边咬牙忍着左腿剧烈的疼痛一边吸收兽晶里的能量。
他身上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他吸收兽晶的同时那些伤口也在以肉眼可以见的速度愈合。
本来他这次杀了三只五纹的异兽就准备走了,结果却遇到一只快升六纹暴乱的异兽。
按理说这种异兽应该在暮落森林的深处才是,但他当时都已经快出来了。
想不了太多,他还是得回去告诉大泽部落的兽人关于这暮落森林的异常才是。
好在刚才吸收的几颗兽晶让他的兽纹力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直接弄出一大片水在半空然后载着他回部落。
白诺在水里变出鱼尾,尾部炸起一大片鳞片,血肉翻出来看着比人身时还要可怖,还好水里冰凉的温度让他的疼痛减轻了一些。
白诺回来直接去了巫医的山洞。
部落的兽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空中出现这么一大片水,纷纷抬头观光。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这还用问,一看就是水啊!”
“水里好像有一条人鱼,是江梨那个骗回来人鱼兽夫!”
“他居然能变出这么大一片水来,兽纹力量也太强了吧!”
“听说他被骗来我们部落后不想见到江梨那个恶雌就经常往暮落森林跑。”
“那他也太傻了,江梨那样的雌性也能骗到他。”
“昨天晚上篝火晚会我离江梨很近,她那副病弱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好看,而且昨天瞧着她柔软弱弱的,很容易把雄性给骗去结侣。”
“你居然说那个病雌好看,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
部落的兽人只要聊到江梨就没完没了,等白诺离开他们的视线后他们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白诺已经变回人形,图尔将捣碎的草药敷在白诺腿上,随后用兽皮把他整条腿裹起来。
“你这腿伤到骨头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
白诺咬牙忍着痛,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等图尔将草绳系好后他才颤着声开口,“图尔巫医,麻烦你叫族长过来,暮落森林有异常。”
闻言图尔面色凝重,本想问清楚,但看到他的腿他还是直接将族长叫来吧。
图尔走到洞外,手里点点荧光快速飞向附近最近的一只鸟,鸟儿顿了一下后就往族长的方向飞去。
南枫刚从储存食物的冰洞出来,每半个月他就要给这冰洞里面布满冰块,防止里面储存的猎物腐坏。
才刚走没几步他就看到远处遥遥飞来的带着荧光的小鸟。
南枫脸色一凝,手指弹出一颗玻璃弹珠大小的冰球,随后他化作一只狮子快速往巫医的山洞去。
那颗冰球在靠近泛着荧光的小鸟时带着这道荧光一起直接消散,小鸟一瞬停了动作往下跌,好在没掉落多高的距离它就赶紧扑腾翅膀重新飞起来,它疑惑地在空中盘旋两圈才飞走。
南枫一路都在想可能发生的大事,但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会有什么事,巫医只有在发生重大事情时才会动用巫术来叫他。
上一次这样叫他还是因为他带着部落的兽人在外面打猎,结果部落遭到其他小部落的袭击。
冰洞的位置有点远,南枫好一会儿才到巫医的山洞,最后落地的瞬间他就化作人形,声音里满是急切,“巫医,发生什么事了?”
等他来的这段时间巫医忍不住拄着拐杖在洞口来回踱步。
图尔赶紧指了指石床上躺着的白诺,“让他给你说。”
南枫这才注意到里面还躺着个兽人,他大步走进去,发现是白诺,“白诺,怎么了?”
白诺忍痛撑着上半身起来,“族长,暮落森林的异兽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了暴乱,让部落的雄性这段时间别去了。”
南枫将他按下去躺好,让他仔细说他都遇到了什么,越听他脸色越难看。
“你先好好养伤,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部落里的兽人。”
江梨让溟直带着她找找附近哪里有适合种植的地,她看好一块平整的离她山洞也不怎么远的一块地,而且离上次去洗兽皮的那条河也很近。
外面太阳很大,她直接摘了一片巨大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的叶子当遮阳伞,刚好这叶子还圆圆的。
看好后就往回走,溟直和她一起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牧晔呈。
江梨不懂这牧晔呈非得跟着她干嘛,她各种让他不用跟着,有溟直在他都不听,最后江梨直接把他当空气,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回到山洞江梨用凉水洗了把脸,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她坐下休息了没多久就听到部落里响起号角声,身体本能的一颤,记忆里这种号角声只有很紧急的情况才会吹响。
洞里的三人脸色齐齐一凛。
“出事了,”溟直转头看了眼牧晔呈,“你看着雌主,我去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