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好芯反应,许迦诺已经退开两步,为了避免被她创伤。
两个人回到小镇上,萧路他们果然还在原地。
只不过,这里已经一片狼藉了,就连周遭也因为战斗,被殃及。
“萧路!”安好芯跑过去,目光上下扫过完好无损的萧路,兴奋问道:“凌霄呢?你杀了他吗?”
萧路摇了摇头,脸色越发冰冷,薄唇微启又闭。
“让他跑了。”姜季商从屋里走出来。
让他跑了?
为什么?
明明萧路看起来状态这样好。
那一定是凌霄惨败,怎么会逃跑呢?
安好芯顿生遗憾。
姜季商也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安好芯的目光在萧路和姜季商二人身上来回扫过。
萧路无法开口,最终还是由姜季商说了:“凌霄跟他说你已经被他的同伙杀了。”
萧路心神一乱,凌霄趁机逃走了。
安好芯不懂,“如果你知道本公主被杀了,难道不是更应该趁势帮本公主报仇吗?”
姜季商轻轻翻了个白眼。
这是男人的事,她不懂。
那种一瞬间被悲伤席卷的感觉,心里有爱的人,是可以体会的。
而姜季商还要承受另外的煎熬。
随行都死光了,小安子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还好两条手臂保住了。
他想去寻找安好芯,却无从迈步,只能不断地劝自己:安好芯现在功夫了得,不会有事。
可每每回想起安好芯和许迦诺逃走时又好像压根儿不会功夫,他又痛恨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刚刚,听到她的声音,他胸口轰鸣一声,看似冷静,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所以,萧路定然是关心则乱。
“小安子呢?”安好芯又问。
“他受伤了。”姜季商眼神往屋里瞥了眼,“被黑衣人砍伤了手臂。”
安好芯抬步,却又恐打扰小安子休息,她朝许迦诺冷声命令道:“你赶紧去给小安子治疗。”
“是是是。”许迦诺揶着嗓子又变回了安好芯的漂亮姐姐。
等许迦诺进了房间,安好芯一把抓住萧路的手腕,“走!”
“去哪儿?”萧路疑惑。
姜季商不解。
“凌霄可以追杀我们,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追杀他啊。”安好芯眸光坚定,誓要要那凌霄的命。
姜季商简直要给气笑了。
不是说好来游山玩水的吗?
现在被人追杀不说,安好芯还想着要去反追杀。
“你行了吧。”
他无语至极,抱着双臂靠在门口。
“你看看这里,到处都被破坏了。刚刚镇长来过,要我们赔偿百姓们的损失,什么时候把房屋修缮好,什么时候才能走。”
“……”
安好芯心有无尽的失落,那不是就差一点点吗?
等凌霄缓过劲儿后,还来追杀她。
憋屈!
从没这样憋屈过!
他们在青山镇待了整整十天,镇长才勉强放他们走。
听闻安好芯跑去山里,还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镇长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真有这事?那山古怪得很,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曾经我们这里也有人进山打猎,都没有回来的。”
镇长打探。
“姑娘可是有什么奇特的方法?”
“没有,别进去。本小姐运气好而已。”安好芯庆幸自己带着聚了灵气的珠子,也庆幸自己曾经渡给许迦诺一些灵气。
这就叫作好人有好报。
小安子恢复得很好,安好芯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放弃去追杀凌霄。
一是因为自己忽然无法补给灵气。
二是她不想再让小安子他们遭罪。
听说凌霄被萧路伤得口吐鲜血,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再来。
于是,她还是决定继续向万州行进。
低潮的瓦屋中,温纤染照顾着凌霄。
她比以往要平静得多。
“你怎么这样没用,不是第一刀客吗?竟然被伤成这副模样。”
她一边给凌霄喂药,一边用柔绵的语气说着嘲讽的话。
“不过你放心吧,太子哥哥不要你,我不嫌弃你。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说着,她用丝绢儿擦了擦凌霄的嘴。
“我派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听说有几个人死了。还有几个人进了山里失踪了。可是……安好芯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
难道安好芯有神灵相助不成?
“好好养着吧。”温纤染心里又多了些想法。
与安好芯的游戏,她已经决定要用一生来玩。
不着急这一时。
豪华的马车不再,在走到下一个有姜家商铺的城里之前,他们只买到了两辆破旧的小马车。
许迦诺不再黏着安好芯了,他留意着安好芯的眼色,自觉地和小安子坐了后一辆。
萧路依然骑马前行。
姜季商却狐疑地瞧着安好芯。
良久,他才终于问出口:“安好芯,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送给你的珠子转送给了那个许夫人?”
许夫人?
一说起许迦诺,安好芯就来气。
这大胆凡人,竟敢……
“啊,对。给他了。”安好芯想,机缘巧合之下,就是要顺势而为。
姜季商的鼻息加重,“停车!”
他下了马车。
“许夫人,你手上的珠子,是姜某人送给公主的礼物。还请你不要据为己有。”
姜季商冷着一张桀骜的脸,神情不屑。
“许夫人要是喜欢,姜某铺子上物件多得是,念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姜某是可以给足你优惠的。”
许迦诺弯着的眼睛笑意消失一瞬,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挡着他眼中敌对的光。
“不行哦。我与公主共度生死一夜,她已经把这珠子送给我了。奴家要一辈子收着呢。”
姜季商愤然将手里的白玉扇合拢。
见他那样生气,许迦诺重染笑意,继续说:“姜公子腰缠万贯,何必这么小气。这既然是你送给公主的,就该任凭公主处置。比如……送给她喜欢的许……”
许迦诺偷看安好芯一眼,“娘子。”
“行了,别说了。”安好芯有些头疼。
姜季商忍着性子,重新上了马车,却是极度不悦的。
萧路骑着马,听见姜季商在车里质问的声音:“安好芯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本公子送给你的礼物当回事?你知不知道……”
那是本公子低声下气,求了友商一个月才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