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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一边将信封收入怀中,一边说:“世子爷今早要回侯府的路上,恰逢北城兵马司的人缉拿小贼,正好冲撞上了世子爷。”

“世子爷的马受了惊,将世子爷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阿吉下意识地摸了把那封藏在胸口的信。

没有说世子爷一清早收到这封信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心事重重,因此当那小贼与北城兵马司的人冲过来时,他才才反应不及,摔了马。

以世子爷的骑术,本不该伤这么重的……

阿吉心里唏嘘,对着明端行了一礼,就跑了。

另一边,明皎乘坐的马车已经穿过了侯府的东角门。

紫苏从马车的窗口朝明端夫妇的方向望了望,不太确定地问明皎:“小姐,您不喊上端老爷他们吗?”

“不用了。”明皎漫不经心地说,一手摩挲着那枚谢珩给的三蝠太极转心佩,意味深长道,“他们又不是没马车,若是有心,总会去的。”

一大早,路上的行人车辆稀稀落落。

明皎的马车一路通行顺畅,不一会儿,就抵达了丰台街的清茗茶馆。

引明皎上二楼的也依然是从前那个小二。

只是,今天在二楼雅座里下棋的人不再是谢珩与明迟,而是换成了明远与谢冉。

“等等等!”

小团子半点不懂“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理,咋咋呼呼地喊道,“大哥,你真的要下这里吗?”

“不再想想吗?”

明远懒得理会他,毫不犹豫地落下了白子。

落子声清脆利落。

看着明远执棋的右手,明皎长长地舒了口气,安心了。

虽然惊蛰一大早就悄悄来蘅芜斋找她,告诉了她马车翻车的事,也告诉明远无大碍,但没有亲眼确认,心里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皎皎。”

“堂姐!”

雅座内的三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三道完全不同声线重叠在一起。

明皎微微一怔,准确地从中分辨出了大哥的声线。

这还是大哥第一次唤她“皎皎”,不再是冷淡的“堂妹”。

他终究是认可了她这个妹妹。

明皎眼圈略有些酸,有些热,喉头也略有些哽咽。

她对着三人颔首致意,缓缓走进屋内,看着明远道:“大哥,我听明起说,你摔伤了手脚,我给你看看吧。”

明远道:“我的右脚只是崴了一下,无碍。”

“至于手……”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宽大的袖口滑落了一寸,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小团子捂着嘴笑,忍俊不禁地抢话说:“堂姐,你再晚点来,我哥手上的伤就要痊愈了。”

明远揉了下小团子的头顶,解释道:“我的手腕只是擦伤些许,没事的。”

更不会妨碍接下来的殿试。

想起之前马车被掀翻的那一幕,明远心中犹有余惊,透过窗口朝外面的丰台街望去。

挺直的鼻梁在白皙的面颊上遮出一小块暗影。

方才若非那个叫“惊蛰”的娃娃脸青年及时出现,救下他,他受的伤就不止是这些皮毛伤了。

出于一种直觉,当明起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时,他夸大了些许,说他崴了脚,右腕也伤了。明起就让他在这里歇着,说他去侯府找爹娘请大夫。

而现在,来这里的只有明皎一人。

楼下的大街空荡荡的,不见明端、唐氏与明起。

即便明远早就知道他在那个家可有可无,这一刻,他还是有了受伤的感觉。

谢冉是个机敏之人,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来回看了看兄妹俩。

她并未多问,只是说:“皎皎,我在这里等你,是想跟你说,明天你就不用来看我了。”

“我二叔明早回京,我会与他一起回国公府。”

这几日,谢冉一直留在这里,没有回国公府,一方面是为了养伤,另一方面也是在避风头。

她一旦回国公府,她娘势必会猜出是她杀了魏景、蒋骧,怕是会有的闹腾。

也因此,七叔干脆建议她在这里养几天伤,等二叔谢琅回京再说。

不看僧面看佛面。

有谢琅在,哪怕谢大夫人真动了肝火,也不会太苛责她。

想到娘亲,谢冉的心口沉甸甸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皎皎,改日我去侯府看你。”

“我不耽误你与令兄说话了。”

谢冉起身欲走,但明皎喊住了她:“等等。我做了个祛疤的药膏。”

明皎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到谢冉的手里,“阿冉,你先用着,一日两次。”

“等用完了,我再给你送一瓶。”

“阿迟,你代我送送你冉姐姐。”

盯着明皎明亮如星辰的眼眸,谢冉扬唇笑了,眉宇间那抹淡淡的阴霾一扫而空。

“那我收下了。再会。”

谢冉收下那小瓷瓶,立刻随明迟下楼去了。

看着一身胡服的少女那飒爽的背影,明皎突然问:“大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下棋?”

明远几乎与她同时问:“那个叫‘惊蛰’的人是你派在我身边的吗?”

雅座内静了一静,兄妹俩皆是微愣。

明皎一派坦然地点点头:“是。”

明远明白了:明皎早就猜到他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他的心绪很乱,脑子里如走马灯般又闪现方才那惊险的一幕幕。

他觉得整个人似乎都抽离了出来,与明皎大致说了事发的经过,说他从马车里甩出去时,是惊蛰接住了他们;再后来,谢冉从清茗茶馆里出来,让他在茶馆里歇息,还派人去接来了明迟。

谢冉与惊蛰明显相识,明远当时就隐约猜到惊蛰会这么巧救了他,也许与明皎有关。

那么,整件意外背后的推手也就是昭然若揭了——

“是明遇。”

对他怀有恶意的人,也就这么屈指可数的几人。

当今早意外发生时,明起也在马车上,所以这桩意外与唐氏、明端无关,唯有明遇。

对此,明皎不置可否。

只是说:“我出府前,明遇刚巧回府,他在路上惊了马,一条腿被马踩断了。”

“侯夫人本来给你请的孙大夫,就去给明遇看伤了。”

“三堂叔、三堂婶说,世子伤得重,就让孙大夫先给他看。”

明远抿紧了唇角,连下巴的线条也绷紧,再次看向了窗外的丰台街。

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没来。

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了两步之外的明皎,很想问,是不是她?

明遇会摔断腿的事是不是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