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被问得一愣，心里愈发纳闷，只能无奈重申：“小燕子，你别拿我开玩笑。我真的暂时不想谈恋爱，跟是谁没关系。”
她说完，隐约觉得小燕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那笑容里好像掺杂她看不懂的东西。芳菲此刻有些乱，没深究这不对劲。
她坐下来，却无法集中在工作上。她脑中盘旋：到底是谁传的这些？对方散播这种消息，目的又是什么？
办公室里，何旭刚结束视频会议，捏了捏眉心。闫义递上一杯黑咖啡，轻声提醒：“何总，芳菲小姐在公司群里发了条公告，关于…七夕礼物的。”
何旭挑眉，拿手机点开群聊，低声自语：“这小朋友，倒挺有主意。”可话里的担忧藏不住——十岁的差距，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数字令人不安。
“何总，今天晚上豫园已经预定。您要的花下午六点钟会送到。”
“好。”何旭颔首，看来要跟小朋友好好谈谈。
闫义未离开，补充道：“何总，还有件事。最近公司里有些…关于芳菲小姐的传言。”
何旭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传言说…芳菲小姐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名下有多处房产。恐怕今天那些礼物，多半是冲这个来的。”
何旭的眉头蹙紧，指尖的笔“啪”轻按在桌面上。
“传言？”他的声音低沉下，带着不悦，“源头是哪儿？”
“目前还不明确，似乎是几个部门间突然流传开的。”
“查。”何旭的语气不容置疑，“给我仔细地查，到底是从哪开始的。最近的事都针对她，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这一天上班芳菲总感觉有人偷瞄她，在议论她。
下午五点半，办公区的人渐渐走空，只剩几个加班的在敲击着键盘。何旭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摩挲着抽屉里的蓝色盒子——里面是他特意去定制的项链。
他看了眼时间，正准备叫芳菲进来，手机却先亮起，是芳菲发来的微信消息。
【芳菲】旭哥哥，今晚家里有聚餐，我得回郊区归云居，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
他瞥见信息，指尖在‘郊区归云居’字上顿了顿，指尖的温度仿佛瞬间凉了，眉头瞬间锁紧。
【何旭】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芳菲】今天不回去了，我在归云居住一晚，明天公司见。（笑脸
何旭盯着那行字，特别是那个笑脸表情，一股憋闷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回家吃饭？
七夕节？？
何旭脸色彻底沉下来。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蓝色盒子从抽屉里滑出来，掉到地上他也没去捡。
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明显压抑着不悦。
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平淡无波：“闫义，今晚豫园的预订，取消掉。”
闫义一愣，立刻回话：“是，我马上处理。”他察觉到气氛不对，没有多问一句。
何旭手指敲击着桌面。那句“三十岁之前不考虑”和此刻“不回来了”叠加在一起，心头窜起一股烦躁。
恰在此时，崔乐也没敲门就晃了进来：“哥，下班了还不走？七夕佳节啊…”他话没说完，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再看何旭那副表情，立刻噤声。
“呃…哥，谁惹你了？”崔乐小心翼翼地凑近，“你这表情…好像被人抢了几个亿的大项目似的。”
何旭没理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崔乐瞥见桌上反扣的手机，还有地上的蓝色盒子，瞬间明白了。他拖长调子“哦”了一声，语气变得揶揄：“不是吧哥…你这是…被小菲菲放鸽子了？”
何旭冷眼扫过去，警告意味十足。
崔乐弯腰捡起地上的蓝盒子放到桌上，不怕死地继续拱火：“我刚在电梯门口可看见，小菲菲被一个帅哥接走了，看起来挺熟的样子。怪不得你不高兴…”
何旭闻言，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但想到大概是李文轩，脸色并未缓和，反而更加阴沉。
“你晚上很闲？”何旭突然开口，声音冷硬。
崔乐一愣：“啊？还行…”
“那就陪我去喝一杯。”何旭站起身，把蓝盒子丢进抽屉，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
芳菲跟李文轩回到归云居时，暮色已四合。车刚停稳，候在门口的妈妈杜兰快步走来，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满是思念：“我的宝贝，可算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妈妈，我也好想你。”芳菲回抱过去，笑着蹭了蹭她的肩头。
这时，文雅从屋里蹦出来，亲热地挽住芳菲就往里带：“快进来，就等你了！今天王姨做了你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
步入客厅，芳菲意外地看到，爸爸李浩脸上也带着难得的温和，朝她微微点头：“回来了就好，工作辛苦了吧。”
刚应了声“不辛苦”，妈妈就递来剥好的橘子，文雅也凑过来帮她摘了肩上的挎包——这份细致比往常更甚。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漫开时，还没细想，就被爸爸“快坐，狮子头要凉了”打断。
每年七夕，都是家里的惯例，无论多忙，全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吃晚饭。且都对她格外地呵护备至，那份关爱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试过追问，但家人总是用更多的爱来回应她的疑惑。次数多了，她也不再深究，只当是家人特别疼爱自己的方式。她安然享受着这份甜蜜，沉浸在家人的温暖庇护中。
夜晚，姐妹俩挤在卧室床上聊天。文雅侧过身，眼睛发亮地问：“快老实交代，今天七夕，你和你家旭哥哥有什么进展？表白了吗？他什么反应？
芳菲叹口气，声音里带着懊恼和迷茫：“能有什么进展……还是老样子。他总是忽冷忽热的，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哎呀，傻菲菲！”文雅恨铁不成钢地戳戳她的额头，“何旭那种人，心思全在事业上，感情上就是个钢铁直男！你得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
芳菲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再考虑考虑吧。”这话听起来自己也没想好。
接着，她又把早上办公桌被礼物堆满，以及关于她是“富二代”的奇怪流言都告诉了文雅。
文雅一听，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还有这种事？这流言来得有点蹊跷啊。”她沉吟了一下，“行，这事我知道了，我也帮你留意一下，看哪个在背后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