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的大伯娘的弟弟们的孩子，大弟一个，二弟一个。”满满湿漉漉地坐在浴缸里玩儿充气小白鹅，一边儿把老猫咪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杨红听。
杨红英：不是绿帽子啊？
老大的脑袋颜色保住了！
不对！
她怎么糊涂了！
“满满，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不要跟别人说！”杨红英心事重重地叮嘱满满。
满满把小白鹅让水里摁，摁下去这头，那头就翘起来，摁下去那头，这头就翘起来。
湿漉漉的小姑娘摁得乐此不疲。
“我知道了姥姥，不能打草草吓蛇蛇！”她边说边点头。
外面传来催促吃饭的声音，杨红英忙加快手中动作，给小姑娘洗干净，用浴巾一裹，就抱回屋里穿衣服。
下楼到餐厅的时候，又是一枚香喷喷甜滋滋的小姑娘！
坐上自己的专属位子，满满看了圈儿餐桌，大舅舅不在家，二舅舅不在家，三舅舅不在家，四舅舅不在家，只有五舅舅在家。
哎。
五舅舅是没有工作吗？
这么大还要姥姥姥爷养着，不过，满满忽然想到了自己床上的一堆没拆的红包，顿时放心了。
没关系。
她有钱。
她能养五舅舅！
不过……
这些钱用完了肿么办？
满满歪头想啊想，忽然有了主意！
卖废品！
她在村里就见到过，鸡毛可以换糖，破铜烂铁都能卖钱！
嘿嘿嘿！
满满想到了挣钱的法子，顿时开心起来，大口干饭的同时不忘照顾左边的姥姥，和右边的欧阳哥哥。
坐对面的霍志安一直酸唧唧地冒泡，一会儿问满满：“满宝啊，京酱肉丝好吃吗？”
满满点头：“好吃！”
霍志安皱眉：“真的吗？怎么我吃着缺点盐呢，满宝你给我尝尝你勺子里的！”
满满立刻爬上椅子，整个身体都趴在桌上，送到嘴边的手拐个弯儿，喂给霍志安：“五舅舅张嘴，啊……”
霍志安心满意足地吃到了来自满宝的投喂。
给老爷子气得呢，臭小子，打扰他的宝贝吃饭！
一会儿下桌子就拐棍抽他！
“满宝，姥爷尝尝……”
满满隔着姥姥，给姥爷投喂：“姥爷张嘴，啊……”
霍志安冲着老头儿翻了个白眼儿：学人精！
老学人精！
要是换作以前，杨红英肯定发火收拾这爷俩了。
可是现在她的注意力在霍冬和霍杰的身上。
其实这两个孩子，他们以前就觉得像齐美娟的弟弟们，只是两家接触得少，对齐美娟的弟弟们印象不深。
加上民间本来就有外甥像舅的说法，因为男孩儿多像妈妈……
故而他们一直都没怀疑过霍冬霍杰，只是觉得这两个孩子不管是长相还是性子都不像霍志国。
有些遗憾。
更多的是无奈。
吃完饭满满跑去沙发上坐好，等着看动画片。
霍冬坐了一会儿就出门儿了。
霍老爷子问：“这么晚了你出去干啥？”
霍冬还是很怕霍老爷子的，他恭敬答道：“爷爷，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这会儿电视上已经开始放《九色鹿》了，满满的眼珠子几乎黏在电视上，杨红英就对老爷子道：“我们也出去溜达溜达。”
老爷子：“不等满满了？这动画片放不了多久。”
杨红英摇头：“不等了，今儿满宝累坏了，估摸着《九色鹿》没放完她就要睡着，让老五照顾她。”
老爷子觉得杨红英情绪有点不对，整个人都怪怪的，便没说什么，跟着她出门。
“你咋滴了？”
“今晚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你心不在焉，总盯着老大家的两个瞧。”
“老大家的两个是不成器，咱们老了，别操心那么多，让老大两口子操心去！”
杨红英叹道：“以前我总觉得，是我的身体不争气，教了一辈子的书，到后来连自己的孙子都教育不好，一直对老大家的两个孩子很愧疚。”
老爷子不赞同：“愧疚啥啊，孙子辈儿的，谁生的谁养！”
“咱们把江山都打下来了，他们坐享其成还咋滴？难道还要老子把饭嚼碎了喂给他们不成！”
“哼！”
杨红英皱眉：“能不能别打岔！”
老爷子不吭声了。
杨红英：“我给满满洗澡的时候，满满跟我说……”
老爷子：“！！！！！”
卧槽！
他的意大利炮呢？
简直欺人太甚！
算计了老大的婚事，还他娘的算计老大的孩子！
狗曰的！
杨红英：“你先当不知道，这事儿等老大回来了还得好好商量商量到底怎么办！”
“满满的事情不能暴露，要清算齐家，就必须证据确凿！”
“满满说这两个孩子一个是齐美娟大弟的，一个是她二弟的，她大弟的大女儿和霍冬同岁，但是我们从未见过她，她家人也从来不带她来走亲戚。”
“她二弟的孩子跟霍杰的生日对不上号，如果是换的，那换走的孩子呢？”
“还有，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就算霍冬霍杰是换的，我们又该拿齐美娟怎么办？毕竟她和志国生过两个孩子，如果她坐牢，两个孩子以后干什么都过不了政审！”
老爷子气得成了高压锅。
老两口溜达着溜达着，远远看见了一群小年轻在一起抽烟，还冲着路过的年轻女同志吹口哨。
其中有一个赫然就是霍冬。
老爷子让警卫员去把人给摁住了，他提溜着拐杖，上去就揍：“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抽烟，我让你朝女同志吹口哨！”
霍冬被打得嗷嗷叫唤，跪地求饶，可老爷子下手比以前狠多了，打得霍冬怀疑人生。
想跑，边儿上警卫员一脚就给他踹回来。
霍冬：“……”
他的狐朋狗友们也被老爷子雨露均沾般给揍了。
揍完了不说，老爷子还让警卫员喊来保卫科的同志，把他们抓回家属院保卫科，进行严肃教育。
打完人，老爷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杨红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个老东西，也不怕扭着腰！”
回家之后，满满果然已经睡着了。
睡在一堆拆了一半儿的红包上。
杨红英进屋看了看她，就下楼去等儿子们。
凌晨的时候，霍志国几兄弟前前后后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父母，都愣住了，这老两口怎么都没睡啊！
等父母说明原因。
霍志国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霍志民霍志军还有霍志安都同情地看着霍志国，霍志勇一头雾水，什么叫老猫咪告诉满满的？
……
满满做尿尿的梦了。
不过这次她在梦里没找到厕所，就被憋醒了。
自己下床去卫生间尿。
尿完洗了手手，人反倒精神了。
见楼下的灯亮着，她探出小脑瓜往楼下看，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中间的霍志民。
满满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哒哒哒地跑下楼，扑进了霍志民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儿跟他贴贴贴！
吃晚饭的时候没看见四舅舅，她好想四舅舅呀！
给其他几个人嫉妒够呛。
“不用避着满满，赶紧商量怎么办，怎么查！”
霍志安：“我最近没戏，这事儿我来查。”
他的目光落在霍志民怀里的满满身上：“满满跟我一起！”
“不耽误她上幼儿园！”
满满：“？？？？”
“五舅舅，你要带我去玩吗？”
霍志安点头：“是啊，五舅舅带满满去玩，去你大伯娘的娘家，查一查你大舅舅亲生孩子的事情！”
满满立刻严肃起来，高高举起小手手：“我要去！”
“我可以不上幼儿园！”
大舅舅最重要！
杨红英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老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又争又抢！
“幼儿园必须去！”
“其他事情必须放到放学以后！”
满满：“……”
好吧！
听姥姥的！
“四舅舅，满满的红包还没拆完呢，四舅舅陪满满拆红包吧！”
霍志安：“！！！！”
嫉妒使人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