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能告诉你吗？”老许笑着白了老宋一眼。
“瞅瞅你那小气的。”老宋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给他们当线人，搞不好就是九死一生。
他们这些人肯定是要保护好线人的。
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这个道理老宋还是懂的。
只是老许这个立功的速度，真让人眼馋啊！
老许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尸检报告，整个人投入到工作中之后，他的神情都严肃了许多：“于莉莉的死亡时间确定了，是在四天前的下午。
她的体内有地西泮和艾司唑仑的成分，应该是被凶手在食物中下了巴比妥类药物。
随着意识的涣散，死者展现出了本能求生的意识。
也许在一定程度上，她用自身的行为或是言语，激怒了凶手。
最后惨遭杀害。”
“为什么说是激怒了凶手？”宋队看向他，“于莉莉身上还有别的外伤？”
“没错，在她的腿骨和肩胛骨处均有骨折的痕迹，身体多处表面有淤青和擦伤。”
“死后经由暴力拖拽和埋尸造成的伤多吗？”
“死后的伤反而不多，另外死者脑后的致命伤是多次击打同一个位置造成的，对方很有经验，并没有留下指纹或者是其它指向性证据。”
“嗯。”宋队点了点头递上一张照片，“我们这边查过于莉莉近期的行踪以及她经常消费的场所。
根据调查显示，她跟一个叫万小龙的男人交往密切。
而万小龙最后一次露面的时间是在四天前的早上。”
照片中一个将头发染成银色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皮夹克，衣领处有纹身的图样露出来。
看年纪二十刚出头，靠坐在一张台球桌边上，手中撑着一个球杆，手腕上戴着机械手表，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会让人注意一下的。”老许仔细看着照片中的人，“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于莉莉怀孕了，三个多月了。”
“那就是一尸两命啊。”宋队皱起了眉头。
即便于莉莉有罪，也应该接受法律的严惩，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地丢掉了一条命。
老许显然是跟宋队想一块儿去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过了一会儿，老许才一拍桌边：“饿了，没吃饱，我再去买个烤地瓜去。”
“看你那点出息。”宋队白了老许一眼，“给我带一个。”
“你有出息！”老许闻声将所有的无语都表现在了脸上，拿着桌边的照片便出了会议室。
与此同时，白宁舒正在炉子边上，将目光越过排队的人群，看向了街对面，一脸阴沉的大哥哥。
那个大哥哥梳着一头扎眼的银色短发，一身黑色的皮夹克，露出了领口处有大面积的纹身，脚上穿着一双短款马丁靴。
鞋底距离地面，还有些距离。
白宁舒眯起眼睛观察着那个大哥哥灵魂的颜色。
“看样子是个枉死有怨的，头七都没过正是虚弱的时候。”白宁舒正想着要不要给他送去个烤蜜薯，就瞧见老许过来了。
“小厨神，聊几句？”老许压低了声音。
“可以啊。”白宁舒点了点头跟着老许走到了一边。
“昨天我见识过你找尸体了，不知道你会不会找活人。”老许将万小龙的照片递给了白宁舒。
“找活人？我不会呀，这不是警察的工作吗？”白宁舒眨了眨眼睛接过那张照片。
“呵呵，确实。”老许干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案子比较急，涉案金额巨大，现在需要抓紧拦截在国内，所以……是我心急了。
没事，找不到也没关系，你说得对，这是我的工作。”
老许深刻地检讨了一下，他不应该过于依赖白宁舒的能力。
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寄托在一个人类幼崽的身上，是有点不像话了。
“不过这个大哥哥的话，我确实能找到。”白宁舒将照片递还给了老许。
“嗯？你能找到？你不是说你不会找活人吗？”
“他又不是活人。”白宁舒两手一摊，“不过他头七都还没过，现在灵魂还处于一个比较虚弱的状态，不能吓到他。”
“什么？万小龙死了？”老许心中一惊。
“是啊，就在那里啊~”白宁舒往街对面一指，而后疑惑地“咦”了一声：“刚刚还在那里来着，去哪了呢？”
她环顾一圈，又看向老许：“他走了，不知道去哪了了。”
眼看着老许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了，白宁舒又安慰了他一句：“不过老许叔叔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但是他心里的执念肯定是很强的，明天同一个时间，他肯定还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明天他还会来？”老许正要将眉心舒展开来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地苦笑了一声，“那我也没法审他啊。”
“你审他干什么啊？”
“昨天不是找到了两具尸体嘛，其中一具尸体跟这个人有些关系，我想要问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跟死者相关的一些事情，他……”老许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白宁舒弯起了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狡黠笑容。
“老许叔叔~如果赏金够多的话，我可以跟你合作哦~”
“你这个小家伙……”老许好笑地摇了摇头，又看向白宁舒想起什么似地问道，“那你有办法找到于莉莉的……魂吗？”
老许总觉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这句话，实在是有点过于奇怪了。
“能找，但不保证一定能找得到。
鬼魂虽然是能量值比较低的灵体，可毕竟是会动的，偏自由的。他们往往有自己的执念。”
白宁舒歪着头认真思索了一下之后继续说：“如果能知道于莉莉生前对什么事，或者是什么地方有执念，那就好找多了。”
现在让她找，给她于莉莉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她也只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方位。
“那可能就得问问万小龙了。”老许看向白宁舒之前指的位置。
那里正对着警局门口，这会儿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只小肉手伸到了老许的面前：“嘿嘿~”
“放心，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