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房间陷入一瞬寂静。
这时墙壁上实时播放起下面舞台的场面情况，拍卖师一身素雅旗袍站在台上，说着千篇一律的开场词。
“欢迎各位来参加此次【RY】在临城的拍卖会，这次我们给大家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或许您用不到，但您会想要。”
聂凌希余光看到裴栖砚根本没看屏幕，想到刚才江望说的话，眼珠一转，轻声询问：“小叔，你是要给裴奶奶买什么啊？等下到了我提醒你。”
裴栖砚发消息的手一顿，偏头看向她，余光扫了眼屏幕：“我想要的他们不卖。”
聂凌希眸光闪烁：“什么东西？”
裴栖砚张了张嘴，随即收回视线：“说了你又弄不到，屏幕上等下你看上哪个直接按旁边按钮。”
聂凌希薄唇轻抿：“我没有想要的。”
“装什么，想要就要呗。”裴栖砚语气调侃，听到拍卖师说完介绍，眼都不眨地直接点天灯：“我有钱。”
那些正准备加价的人见状同时往二楼看了眼，齐齐叹了口气。
聂凌希看着他的操作，嘴角一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下一秒，拍卖师恭喜的声音从一楼传到二楼，物品也随之送来。
裴栖砚给工作人员一个眼神，示意他送到聂凌希面前。
工作人员心领神会，迈步走过去，一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摆放在黑色绒布中，暗黄的灯光都掩盖不住它刺眼的光亮。
“这……”聂凌希盯着夜明珠，她没记错这个是一直在RY仓库的角落，曾经有人要花三个亿买走，她都不愿意，他们竟然八百万就给了裴栖砚，一时不知道谁才是有钱任性。
“不喜欢？”裴栖砚眉心微蹙：“还以为你们女生都会喜欢这种亮晶晶的，那这个你拿回去当灯用，再选一个。”
聂凌希摆了摆手：“小叔，真不用，够了。”
这送上门的财，她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更何况聂凌希也不喜欢白拿。
“什么叫够？当你拥有了才叫够，没有拥有都是缺的。”说着裴栖砚又眼也不眨地拍下四个亿的翡翠黄金头冠。
端到聂凌希面前时，她眼前一黑，仿佛心在滴血：‘十个亿变成四个亿，来做慈善的。’
都是点天灯，根本没人跟。
裴栖砚见她不说话，笑模样都没有，以为是还不喜欢，蹙了蹙眉：“胃口这么大？不过还好。”
说罢，他连续点天灯，下方爆发出唏嘘。
片刻，三千万的手链、一千万的字画、一个亿的绝版钻石长裙、还有古宅地契一一送到聂凌希面前。
看着面前值钱又不值钱的东西，聂凌希完全笑不出来，她觉得卖东西的和买东西都有病。
“小叔，你要是钱多没地方花，可以直接转给我。”聂凌希下意识脱口而出心里话。
裴栖砚还要按下去的手停在空中，转头眼眸微眯，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语中带笑：“你喜欢钱？”
聂凌希扣着沙发边缘：“谁会不喜欢钱。”
“早说嘛，收款码。”裴栖砚作势掏出手机。
聂凌希一愣。
“算了，转账限额。”裴栖砚站起身摸索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张黑金卡递到她手里：“不限额，用多少自己取，没密码，一张够吗？”
聂凌希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卡，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裴栖砚，要不是确定他知道的不多，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利用自己什么。
裴栖砚忽然响了，他看清号码，轻咳一声接通，语气不似对旁人那般随意，多了几分礼貌：“母亲大人。”
他没躲，安静的房间里聂凌希可以听到从裴栖砚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这么多天一个电话没有，那丫头咋样？让你多照顾你做了没有？”
裴栖砚低眸扫了眼聂凌希：“谨遵您的吩咐，当然做了，这不现在正带她买东西呢。”
“她在你身边？”
裴栖砚嗯了声，将手机递到聂凌希面前：“接。”
聂凌希伸手拿过手机，刚贴到耳边，对方略显激动的声音就贯穿双耳。
“快，快让我看看那丫头，算了，会吓到她，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说话！”
聂凌希见裴栖砚往旁边走，犹豫两秒，温声轻唤：“裴奶奶好，我是聂凌希。”
对面忽然沉默没有声音。
聂凌希以为挂了，看了眼还在通话的号码，眨了眨眼，试探性又喊：“裴奶奶？”
“哎，哎，好，好。”对面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奶奶好着呢，让那小子给你带的东西收到了吗？喜欢吗？”
聂凌希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浅笑：“收到了，谢谢裴奶奶。”
裴栖砚上次送到聂家的东西有不少被温缈悄悄拿给了聂萱依、聂锦珩，只是觉得她不知道。
“客气什么，喜欢就好，奶奶身体不好不能去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栖砚说，不要有负担，就算后面婚约不成也没事，你是清冷的孩子，就是奶奶的外孙，哦对，别老委屈自己，
要是聂家待不下去，就来奶奶这，奶奶一定不会亏待你，栖砚有时候不会说话，要是欺负你了，奶奶替你教训他。”
她说了一大堆，聂凌希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一时无措，抬眸看了眼喝水的裴栖砚：“小叔，挺好的，刚给我买了很多东西。”
“对你好就行，我就怕那小子犯浑，行了，你们玩吧，有时间让他带你来奶奶这，奶奶给你做桃花酥，你一定喜欢。”
裴老太太笑得和蔼可亲，聂凌希听到最后，想到那日裴栖砚给她的糕点，眼眸微敛：“好啊奶奶，等有时间就去，奶奶也要照顾好自己身体。”
“好好好，真是贴心懂事，奶奶应下了。”
又说了两句，聂凌希挂断电话站起身把手机递还给裴栖砚：“裴奶奶好像很喜欢我。”
“何止是喜欢。”裴栖砚将手机揣回口袋，意味深长道：“我这个亲儿子都快成外地了，所以我给你的都是她要给的，别误会，我只是负责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