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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凤火焚天:女帝的涅盘之路 > 第20章 凤舞定鼎,御画暗喻新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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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凤舞定鼎,御画暗喻新征途

残镜的裂纹在掌心蔓延,像一道干涸的河床,噬魂幡残片的震颤却渐渐平息。萧云璃松开手指,任那碎片沉入袖中暗袋,指尖残留的灼热被她压进经脉,顺着心火流转一圈,归于丹田。她没再看火幕中融化的血书,也没去追那行即将消失的小字。该知道的,她已知道。该藏的,也终会浮出。

她转身离殿,脚步未停。

宫道长廊空旷,早朝散去的群臣如潮水退去,只留下几片碎玉和一道焦黑的殿柱裂痕。她走过时,守卫低头,无人敢迎视。白千杀带来的散修已被安置在偏宫,赫连青的狼旗由使臣亲手交予礼官,此刻正斜插在宫门侧柱上,旗面未展,却已压住半边风声。

她径直走向御书房。

门未关,砚台边还留着昨夜批阅的残卷,墨迹未干。她走到案前,从怀中取出陆崇阳密信的残角——那枚被心火燎过却未焚尽的纸片,边缘焦黑,中间一行小字“地脉通幽,凤醒即盟”清晰可辨。她盯着它看了片刻,抬手将它按在画纸右下角,以朱砂封于画轴夹层。

然后她铺纸,研墨。

笔锋落下的瞬间,心火自指尖渗出,混入墨中。墨色不变,但她知道,这一笔已不同寻常。凤凰的轮廓自笔端浮现,头低垂,双翼收拢,颈间缠绕三道青铜锁链,链身刻满镇压符文。这是旧史中的凤凰——灾星、劫火、帝王崩殂之兆。

她手腕微转,笔势陡扬。

凤首抬起,羽翼展开,尾羽如火焰扫过锁链。第一道链节崩裂,第二道震颤,第三道在笔锋点过时轰然断裂。她的笔没停,墨中火意渐盛,凤凰双目成形的刹那,她咬破指尖,一滴血落入笔尖,顺势点睛。

凤凰的眼睛亮了。

不是画出来的亮,是某种东西在纸面真正燃起的光。心火自画卷反哺,顺笔杆流入她经脉,烬墟的记忆碎片如风掠过——她看见一尊巨大的石像倒下,火雨从天而降,无数人跪地嘶吼,而那石像的面容,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她没停下。

笔锋继续上扬,凤凰腾空而起,双翼展开覆盖整幅画卷,尾羽末端化作一道火流,直指画外虚空。她收笔,吹干墨迹,将画悬于东墙。

就在画框挂稳的瞬间,案上另一张中州舆图无风自动,缓缓展开。图上十二处位置悄然泛起暗红,如血珠渗出纸面,形成微型漩涡,彼此之间隐隐有黑线相连,构成一张覆盖中州的网。她走近,伸手抚过其中一处——南疆边界,妖气最浓。

她没说话,只是将右手覆于图上,心火下沉,一缕火流渗入指尖,顺着图纹游走。那漩涡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原状,仿佛只是错觉。

门外传来脚步声。

卫无咎站在门口,黑袍未换,手中战报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立刻进来,而是停在门槛外,目光扫过墙上新挂的《凤舞定鼎图》,又落回她身上。他眼神里有迟疑,也有疲惫,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

萧云璃先开口:“战报送来了?”

他抬步进门,双手递上战报,动作规矩,却比平日慢了半拍。她接过,拆封,纸页展开,目光扫过第一行字:“北疆三十万妖族大军已越黑石岭,预计十二日可抵边关。”

她看完,将战报轻轻放在画案上,与那幅《凤舞定鼎图》并列。

“十二日。”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也不低,“够了。”

卫无咎没动,也没接话。他知道她刚经历什么——朝堂血洗,旧盟曝光,残镜异动,地底赤芒。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足以压垮一个帝王,而她一夜之间全接下了。他本想等她喘口气再报军情,可她比他想象中更快地站回了龙位。

“散修那边已整编完毕,白千杀请命率部驻守西线。”他说,“东荒赫连青传信,若开战,狼骑三日内可至北境。”

她点头,目光仍落在画上。凤凰的尾羽仿佛还在动,火光在她瞳中跳了一下。

“你信命吗?”她忽然问。

卫无咎一怔。

“你说,我是不是只是被推上来的?”她转头看他,“贺兰洲的血书说‘凤主当醒’,残镜里的字迹与盟约相同。他们等的不是我,是‘凤主’。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容器?”

卫无咎沉默片刻,才开口:“陛下,若您只是容器,那昨夜朝堂上,陆崇阳的魂核不会被焚。心火认主,不认命。”

她看着他,没笑,也没反驳。

片刻后,她走向书架,取下一本《中州地脉志》,翻至皇陵部分,指尖在“地脉主脉”处停顿。她记得鬼市归来时,残魂封入断翎,音波断脉震出的凤鸣曾让地缝震颤。那不是巧合。地脉与幽冥的连接,比她想的更深。

她合上书,放回原处。

“传令下去,皇陵地宫封禁,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她说,“另,召太史令入宫,我要重审百年天象记录,尤其是大荒历千年前后的星变。”

卫无咎应声记下。

她走到窗前,推开半扇。天色将明未明,宫外已有车马声,是世家官员陆续上朝。他们昨夜沉默,今日依旧会来,只是眼神会更谨慎,脚步会更轻。她不怪他们。权力更迭,从来不是一夕之事。

她抬手,指尖轻触窗棂。晨风微凉,拂过她眉心的赤纹,那纹路隐隐发烫,像是烬墟深处有东西在呼应。

她收回手,目光落回案上。

战报静静躺着,舆图上的十二处妖气漩涡依旧未消。她走回画前,伸手抚过凤凰的头部,玄金凤冠上的赤羽琉璃折射出一缕晨光,七彩光斑投在舆图上,恰好覆盖南疆、西荒、北境三处漩涡。

光斑停留了三息,缓缓移开。

她没动,只是将左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残镜碎片藏于画框暗格之中,此刻正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叩击。她没去取它,也没去回应。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御书房,落在《凤舞定鼎图》的凤凰双目上。

那眼睛,忽然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