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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凤火焚天:女帝的涅盘之路 > 第34章 宫墙私语,狼族纹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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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宫墙私语,狼族纹露

火柱熄灭后的沙原归于死寂,地脉的震颤却还在她掌心残留。萧云璃踏进寝宫时,靴底还沾着琉璃化的沙粒,每一步都在金砖上留下细微的刮痕。殿内烛火未熄,映得帷帐微微晃动,像是有人刚从暗处退开。

她没点灯,也没唤侍女。

指尖一缕心火悄然浮起,在身侧划出半弧。破妄之眼未启,但她能感觉到——殿角屏风后,有呼吸压得极低,节奏紊乱,左肩发力时带着滞涩的痛意。

“出来。”她说。

屏风后的人影没动。

她抬手,心火顺着指尖游走,在空中凝成一道细线,直指那人藏身之处。那不是攻击,是试探。烬墟的记忆告诉她,真正的杀机从不藏在呼吸里,而藏在血流的速度中。

脚步声终于响起。

赫连青从暗处走出,红裘半褪,银刀未出鞘,左手扶着肩头,指缝间渗出的血已凝成黑痂。她站定在三步之外,目光不躲不避,却刻意偏开萧云璃的视线。

“你该在东荒。”萧云璃说。

“东荒快没了。”赫连青声音哑着,像是沙砾磨过喉咙,“地脉裂了,妖火从地下烧上来,族人活不过七日。我要你撤兵北疆,调禁军南下护我族地。”

萧云璃没答。

她闭眼,体内残存的血凤令共鸣尚未散尽,心火仍在经脉中游走。她借着这股未退的灵觉,瞬启“目穿千障”。眼前景象骤变——赫连青的皮肉如雾褪去,左肩伤口赫然浮现:深可见骨,边缘泛黑,是三年前东荒战场上,妖族骨箭穿体时留下的旧伤。此刻因强行催动狼族血脉,裂口再度崩开,血中混着微弱的魔气。

记忆闪回。

那夜风雪如刀,她被困在断崖,箭雨从四面袭来。最后一支骨箭破空时,赫连青扑身挡在她身前,肩头炸开血花。她记得自己跪在雪地里,用手死死压住那伤口,血顺着指缝流进雪里,烧出一个个小坑。

“你不说,我怎知这伤不是假的?”她睁开眼,声音很轻。

赫连青瞳孔一缩。

“你在试探我?”

“我在看真相。”萧云璃缓步上前,心火收回掌中,不再凝刃,也不攻防。她伸手,指尖轻轻覆上赫连青肩伤。火未灼肤,却引动对方血脉共鸣——赫连青耳尖那道细小银纹骤然发烫,如活蛇般游动起来,顺着耳廓蔓延至颈侧,显出完整的狼族古纹。

“你瞒得住别人,瞒不住它。”萧云璃低声说,“它认得我血里的火。”

赫连青呼吸一滞。

“三年前那一箭,若你晚半步,躺下的就是我。”萧云璃的手仍按在她肩上,掌心血纹微微发亮,“今日你来,不是为撤兵,是怕我忘了那夜。”

赫连青猛地后退半步,撞上屏风,震落一缕尘灰。

“我不需要你记得。”她咬牙,“我只需要兵。东荒不是你施恩的地方,也不是你用来平衡北疆的筹码。我要的是活路,不是回忆。”

“那你为何不带族老同来?”萧云璃盯着她,“为何不走正门?为何用月狼镜遮伤?你怕的不是我没兵,是你一旦开口求援,我就不再是盟友,而是主子。”

赫连青没说话。

她抬手摸了摸耳尖的纹路,那银纹还在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忽然冷笑:“狼族古训——独狼不死,群狼不降。我若以族运相托,等于背弃祖魂。”

“我不是来收降的。”萧云璃解下凤袍外裳,抬手披在她肩头。动作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这件袍子,当年你替我挡箭时,沾过你的血。现在,我还给你。”

赫连青僵住。

“我不收降。”萧云璃退后半步,凝视她耳尖那道银纹,“我只收一个能共骑落日的人。”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两人影子交叠在墙上,像是一体。

萧云璃抬起右手,掌心血凤纹清晰浮现。她忽然上前,将手掌按向赫连青心口。心火未燃,却有一股温热顺着血脉渗入对方体内。赫连青浑身一震,狼族纹路瞬间蔓延至半边脖颈,银光流转,如月下奔狼。

“从今起,你伤即我伤,你死即我焚。”萧云璃声音低沉,“这火若能燃尽魔瘴,也必护你族一线生路——你信吗?”

赫连青呼吸几乎停滞。

她盯着萧云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居高临下的怜悯,也没有帝王惯有的权衡。只有一簇火,安静地烧着,像是等了太久,终于等到这一刻。

良久,她抬手,覆上萧云璃的手背。

狼牙项链轻晃,撞在金砖上,发出一声脆响。

“若你不逃,我便不退。”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云璃掌心血纹与赫连青心口银纹同时发烫,两股血脉之力在接触处交汇,竟生出一丝共鸣。那不是契约,也不是法阵,而是一种更原始的绑定——如同烬墟深处那些战死的凤凰与它们的守护者,以命换命,以火续火。

殿外传来巡夜禁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赫连青立刻抽手后退,凤袍滑落一半,被她迅速抓起裹住肩伤。她低头看了眼地上那件曾属于女帝的外裳,喉头动了动,终是没再开口。

萧云璃也没拦她。

“明日早朝,陆崇阳会提北疆增兵。”她忽然说,“你若想活族人,就别再夜里翻墙。堂堂狼族首领,不该躲在屏风后谈生死。”

赫连青冷笑一声:“那你准备怎么答?”

“我说了不算。”萧云璃走向内殿,背影挺直,“但明日之后,有些人会发现——凤火燃起时,不只是我在烧。”

赫连青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远去。

她低头,指尖抚过心口。那里还残留着掌印的温度,血与银纹交汇处,微微发烫,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她抓起凤袍,没穿,也没扔。只是紧紧攥在手里,转身走向窗台。

夜风灌入,吹熄了最后一盏烛。

她跃出窗外时,耳尖银纹忽地一跳,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远处宫墙之上,一道黑影掠过,速度极快,却不带杀意,像是在巡视,又像是在……守护。

赫连青停下,回头望了一眼寝宫。

窗纸映着空荡的内殿,唯有地面几道琉璃沙粒的划痕,还未被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