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贾家。
此刻贾张氏正对着眼泪汪汪的秦淮茹怒目而视,手里抓着一个刚啃了一口的窝头,气的全身发抖。
秦淮茹无辜道:“妈,我已经是全身洗干净了的,我吃为什么就感觉不到有臭味呢?您不能平白无故污蔑我吧!”
贾张氏气的跳起来,指着秦淮茹的脑门怒骂:
“还说没有,我吃着明明就有一股…呕…”
贾张氏还没说完,又干呕了一下,肚子里一阵反胃,差点没吐了出来。
这时,贾东旭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同样抓着一个窝头,叹声道:“妈,你也别说淮茹了,这也不是她的错。”
贾张氏转过头,脸色难看。
“东旭啊!这味你吃不出来吗?”
“是真有一股屎味啊!”
贾东旭:……
秦淮茹:……
贾东旭看着手里的窝头,犹豫一会,拿起来又小啃了一口,细细在嘴里品味起来。
良久,贾东旭面色一变,嘴巴微张干呕出声:“呕~”
秦淮茹:…
贾张氏见这一幕,指着秦淮茹脑门大跳起来:“看看,你看看,连东旭都吐了,你还说没味?”
“你个丧门星,今天的粮食全让你给祸祸了!”
秦淮茹低头无言以对。
其他住户们,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音,皆是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自己碗中的食物,一时间都有些没胃口了。
贾东旭此时也回过味来,脸色苍白的拦住了继续谩骂的贾张氏。
“妈,你别说淮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晚上还是你让淮茹和的棒子面,这不怪她。”
贾张氏冷哼一声,将窝头一把丢在秦淮茹怀里,恶狠狠道:“这些窝头是你做的,就必须把它吃完,不许浪费。”
“就当是你这两天的伙食了,哼!”
秦淮茹闻言,凄苦的捧着怀里的窝头,心里简直是有苦难言。
贾东旭叹了口气:“妈,今天很晚了,再重新做的话,说不定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我去师傅家,看看有没有剩饭。”
贾张氏苦着脸点了点头。
待贾东旭走后,贾张氏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用鼻子在空气中用力的嗅了嗅,下一刻眼睛一亮,转身蹬蹬蹬的跑回屋内。
没过一会儿,贾张氏抱着一个大海碗出来,递给秦淮茹道:“快去,有人在炖肉,你去要一碗回来。”
秦淮茹:…
“接着啊!”贾张氏眼睛一瞪,脸上赘肉横跳。
秦淮茹吓得一哆嗦,连忙接过大海碗,随后才无奈说道:“妈,这肉香味好像是前院东厢房传出来的。”
“苏红阳的肉可没这么好要。”
“你去不去?”贾张氏扬起巴掌来对着秦淮茹。
秦淮茹吓了一跳,转身朝前院去了。
贾张氏在身后依然骂骂咧咧:“如果你要不回来,今晚照常在外面睡!哼!丧门星。”
……
前院,东厢房。
苏红阳与闫埠贵喝着小酒,一边听着中院传来的谩骂声,脸上乐开了花。
闫埠贵喝的满脸通红,夹了一颗花生米一边说笑道:“诶,小苏你说,秦淮茹身上到底还有多臭?”
“连做出来的窝头,都还一股…还…咳咳。”
闫埠贵连忙闭上了嘴。
苏红阳没好气的开口:“咱们还吃着呢!说点别的不好,非说这个?”
“得得得,是我的错,三大爷我自罚一杯!”闫埠贵连忙认错,说完将碗底那点杏花村汾酒,一口全喝了下去。
苏红阳再次狂翻白眼,你这心思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动不动就自罚一杯,我这酒大半都被你自罚进肚里去了。
就在两人喝着的时候,房门咚咚咚突然被敲响。
屋外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
“红阳弟弟,姐能不能借碗肉回去,家里孩子吵着要吃肉,姐实在没办法就到你这来了。”
话音刚落,房间内,苏红阳与闫埠贵的动作顿住,脸色直接就绿了。
同时又想起那天晚上,秦淮茹从旱厕爬出来的情景…
“呕~”
“呕呕~”
两人瞬间干呕起来。
闫埠贵一个没注意,反胃将肚子里的酒给呕了上来,聚到口中差点没喷出来。
好在强大的意志力,以及内心深处的抠门本能,又生生咽了回去。
坐在对面的苏红阳不禁目瞪口呆。
这操作,属实没想到,不过被整这一下,彻底是没胃口了。
闫埠贵苦笑道:“这酒贵着呢,不能浪费了。”
苏红阳无语的看了一眼闫埠贵,随后起身开门去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苏红阳就见秦淮茹低着头站在门外,手里还抱着一个大海碗。
秦淮茹见苏红阳出来了,脸上立即挂起一丝笑容,将大海碗抬了抬开口道:“红阳弟弟,你看能不能借一点肉,我家棒梗跟小当嘴馋,要一点就行。”
苏红阳深吸一口气…等等…呕!!!
忘了秦淮茹身上好带着一股味,苏红阳连忙捂着鼻口,将大海碗拿了过来:“等着,就站这别动!”
秦淮茹也不介意,高兴的点点头。
苏红阳回到屋中,夹了几块肉,又倒了一点白菜跟土豆丝…
闫埠贵看到这,急得跳脚:“小苏啊!你这日子不过了?给贾家这么多干什么?”
苏红阳摇了摇头:“没事就这点,我得赶紧打发她走,不然这几天都要没胃口了。”
闫埠贵心急如焚,他还想打包一点剩菜带回去呢!
没想到秦淮茹一来,就要分走他一半,他大爷的,从此以后,我闫埠贵跟贾家势不两立。
苏红阳黑着脸,将大海碗端出屋子,来到秦淮茹面前。
“有肉在下面,以后别来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赶紧走吧!”
秦淮茹闻言,开心的端过大海碗,道了一声谢,便急匆匆地走了。
苏红阳松了一口气,这贾家真是个个奇葩。
回到桌子前,看了一眼狼藉的桌面,朝闫埠贵摆摆手道:“三大爷若是不嫌弃,这些你都打包带走吧!”
闫埠贵欣喜的直点头:“小苏局气,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饭盒出来,端起碗全部扒拉进饭盒中。
苏红阳眉宇紧了紧,疑惑的揉了揉眼睛:“三大爷,你这饭盒藏得够久啊!”
“我坐着跟你喝了这么多,居然没发现你裤裆里还藏着饭盒!”
闫埠贵尴尬笑了笑:“这不我家那几个小孩,知道我过来吃饭,吵着闹着要我带点回去,没办法,为了家里人吃饱,我这张老脸只能豁出去了。”
苏红阳点了点头,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