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们瞧瞧,咱们现在过的是啥日子——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娃儿们笑得比阳光还亮。”
孕妇轻轻拍了拍肚皮,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有光。
“好!咱陪着你,一圈不够就两圈,咱把他们——一个个接回家!”
丈夫一把攥住她的手,声音发颤,眼眶有点红。
就在这时——
嗡——嗡——嗡——
刺耳的警报声,像刀子一样撕开了金陵的天。
不是演习,不是测试,是实打实的号角。
那声音忽快忽慢,像老母亲在半夜哽咽着喊你的名字,又像千万条巨龙在云层里一起怒吼,震得人骨头都发麻。
谁都没说话。
街上的人,全停了。
遛狗的大爷,蹲在路边发呆。
穿校服的丫头,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直接站在原地,低下了头。
公交车卡在路口,司机没踩油门,反而按响了喇叭。
叮——呜——呜——
警报、喇叭、心跳,混在一块儿,像一场无声的葬礼,又像一场蓄势待发的出征。
不只是金陵。
奉天、广州、成都、哈尔滨……
全中国,几百座城,同一时间,同一秒,警报拉响。
天上没鸟飞,地上没人说话。
只有那声音,一遍又一遍,撞进每个人耳朵里,撞进每颗心口上。
有人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有人抱着孩子的手,抖得停不下来。
有人对着手机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轻轻说了一句:“哥,你看到了吗?咱……终于轮到我们了。”
当年的炮火,当年的血,当年的哭喊,全回来了。
不是回忆,是烙在骨头里的记忆。
今天,轮到我们,去讨债了。
警报停了。
可那股气,没散。
所有人的头,齐刷刷地转过去——
看向青龙海域。
那里,有东洋的船,有他们欠我们的命,有他们不敢忘的痛。
今天,龙国海军,要出港了。
不为宣战,只为回家。
不为称雄,只为告诉天下——
你们当年怎么来的,今天我们,怎么送你们回去。
空气凝固了。
风停了。
连海浪都屏住了呼吸。
一道道沉甸甸的杀气,从千万人的胸膛里涌出来,沿着地脉,顺着江河,朝着海岸线,奔涌而去。
目的地,只有一个——
青龙海军基地。
那里,战舰已列阵。
炮口朝天。
等着,那声“起航”。
龙国,青龙海军基地,码头边上。
柯锁龙站在高台正中,左右两边,陆军的罗老和空军的缪维安一左一右站着,仨人往那一站,整片天地都压得人喘不过气。
身后十几号三军大佬排成两列,再加上靳允和几个飞翔技校的毛头小子,气氛直接拉满。
明面上,是场海上演习。
可谁心里都清楚——今天,必有一仗,打的还是东洋。
海军当主力,可空军陆军没一个人当看客。
谁都知道,东洋背后蹲着自由国的核航母,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
所以今天,三军齐出,不是演戏,是亮刀。
“报告!空军靳牌中队全员就位!”
“所有战机油料满格,弹药装填完毕,随时炸了他们那破航母甲板!”
“报告!陆军二炮已锁定目标!”
“东风快递瞄准观岛,一按按钮,地面直接开花!”
“二十台电磁轨道炮也热了身,随时给你来个连环砸!”
罗老和缪维安听了,脸都笑开了花。
“老柯,你听听,这排场够不够意思?”缪维安拍着胸脯,“你们海军只管往前冲,别的杂事,交给我们!”
“自由国、袋鼠国、枫叶国那些杂碎,敢动一动手指头,老子连他们老窝都给你掀了!”
柯锁龙哈哈大笑,震得耳膜生疼:“好!有你们这两边扛着,老子心里石头落地了!”
“今儿个要是不把东洋那帮杂碎的船全炸成海底废铁,我柯锁龙跳海喂鲨鱼,不带喊冤的!”
缪维安立马撇嘴:“得了吧,你那身肉,鲨鱼吃了都得拉肚子。
要我说,把东洋那群王八蛋捆一块儿扔下去,还能凑一桌海底火锅。”
仨人正笑骂,柯锁龙忽然转头,盯着靳允,眼神滚烫:“靳允,这次要是能端了东洋海军,你的功劳,我亲自给你扛上军功章!”
靳允淡淡一笑,没接话,只说:“功劳不功劳的,我真不在乎。”
“我只求,这次能把他们彻底灭干净——给咱们祖宗,讨回那口气。”
这话一出,罗老、柯锁龙、缪维安,仨人齐齐点头。
他们最服的,从来不是靳允的脑袋有多灵,技术多牛。
是这个人,明明不在军中,却比谁都更把龙国当家。
多少人,被国外高薪一诱,转身就走;多少天才,出国深造,一去不回。
可靳允,窝在小小技校里,没日没夜搞研发,把一帮学生教得能上战场,敢拼命。
这才叫脊梁。
龙国从不缺聪明人。
缺的是,心甘情愿为这片土地,流干最后一滴血的人。
好在,有靳允。
有飞翔技校。
如今,全龙国的军校都在跟着他们起舞,热血在燃,火种在传。
明天,龙国的海军,会是一群带着铁骨的人。
正想着,牛星星一路小跑冲上来,气都喘不匀:“报告老大!所有舰艇集结完毕!战士们,等您说话呢!”
仨人猛地抬头。
下方码头,黑压压一片人。
年轻兵蛋子脸涨得通红,退伍老兵眼眶发湿,可没人低头,没人后退。
他们站得笔直,像一排排生了根的钢铁。
这一仗,不是演习。
是几十年的血债,要今天一笔清算。
东洋烧了他们的家,杀了他们的亲人,辱了他们的祖宗。
几十年,这口气,一直堵在胸口。
憋到现在,终于要炸了。
所有人都盯着柯锁龙。
等他开口。
柯锁龙望着这群人,没笑,没煽情。
他喉咙里滚出三个字,像炸雷砸在每个人心上:“杀。”
“不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军衔。”
“是为了那些在南京江边,死得连尸骨都找不全的老爹老娘。”
“是为了那些被活埋在矿井、烧死在船舱里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