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他肃然,“当年那件事情,我应该负责!我也第一时间去找过你,可是……”
等他回去找她时,她人却,早已经离开了。
白夭夭觉得他是误会了,她解释:“不用了!傅祁言,我没想过要你负责。”
“什么?”
“我从没想过,要你负责。”
白夭夭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又松了一口气。
“只要,你不会把孩子们从我身边带走就可以。”
他是傅祁言,他是副旅长,他的话,应当有份量。
她也,信得过!
而傅祁言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一时僵住了。
他望着她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却只能问一句。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没想过要我负责?如果是因为当初,不清楚我的身份,那么现在,这并不是问题。”
白夭夭摇了摇头,或许当初不明真相,她当然介意他混混的身份。
她又不是没脑子的傻白甜,给孩子们找个混混流氓当爹。
至于现在,他这身份,确实让她松了口气。
孩子们能有个清白且背景身份过硬的亲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这仅仅是对于孩子们而言。
对于她来说,她从没考虑过,他的身份,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影响。
是混混,她就远离,是英雄,她也没想过沾光。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从没想过要嫁人,男人于我而言,有没有,似乎都没什么影响,你看,我一个人,不也把孩子们带得好好的。”
傅祁言已然,彻底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住你,还孩子。”
白夭夭闻言笑了,“不要这么说,傅旅长,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这是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傅祁言沉默的看着她,只能微微颔首。
“好!”
他还能说什么呢,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进入了师部医院当军医。
他都不知道,这一路她是怎么走过来的。
而白夭夭心里想的是,至少有一点,她是能松口气。
从前孩子们小,又是在部队家属院,院里的军嫂们,十之八九都是独自带孩子。
男人们都很少在家,所以孩子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同别人有什么不同。
甚至更从没有提起过,有关于问起爸爸之类的话题。
到底是话还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只是随着他们渐渐长大,这个问题,早晚有一天是避无可避的。
那时候,白夭夭还犹豫过,担心两个孩子们会因为没有爸爸,长大后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不存在了。
如今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傅叔傅婶这样喜欢两个孩子,孩子们又同他们这样亲昵。
这血缘的关系,果然还是强大啊。
回家后,她呆在房间里,看着孩子们的小衣物,独自愣神许久。
而傅祁言同样神思不属的回了父母住处,这位令行禁止的首长,难得有如此精神恍惚的时候。
一进家门,就听两个孩子咯咯笑的声音。
孩子们无忧无虑的,不明白大人们的愁绪,还在两个房里蹿来蹿去,你追我赶玩的开心。
这时月月从房间冲出来,见哥哥就要追上自己了,赶紧往前一扑。
她扑进李月英怀里躲着, 咯咯直笑。
“傅奶奶!”
“哎哟,奶奶的心肝小宝贝。”
李月英一把揽住她,再次提醒,“以后就叫奶奶好了,别叫傅奶奶了。”
小朋友眨巴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阳阳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吓唬她,月月一个劲的往李月英怀里钻,吓得哇哇直叫。
一旁的傅长治将阳阳抱过去,“阳阳乖,别吓妹妹了!”
然后将他放到肩膀上骑大马,阳阳果然高兴,两手张开。
“哦,又坐高高咯,坐高高咯!”
两个孩子和老人们都玩的开心,笑声不断,了傅祁言看着这一幕,嘴角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傅长治正带着阳阳左一圈,右一圈的转,引得孩子尖叫大笑不止,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傅祁言。
“回来了?”他招呼了一句,李月英这时候也看向傅祁言,还有他身后。
见白夭夭没有过来,不免有些失望。
“她……”
才刚想问一句,傅祁言已经开口,主动替白夭夭解释。
“她先回去了。”他想了想,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傅长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时骑在脖子上的阳阳催促了。
“爷爷!驾驾!爷爷!驾驾!”
“好,驾驾,咱们继续驾驾啊。”
月月赶紧挣脱了李月英的怀抱,跑过去抱着傅长治的大腿。
“爷爷爷爷,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好,都有份,都有份,来,咱们去房间玩儿吧。”
傅长治带着两个孩子,去房间玩了,外头,留他们母子俩说话。
李月英开门见山,“小言,阳阳和月月是不是……”
“是!”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傅祁言直截了当的说道。
李月英又哭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潸然落下,悲喜交集!
她的亲孙子,亲孙女,就在眼前,她却到现在才相信,这种滋味,无法形容。
“我就说,我就说……”
李月英说着说着,终是哽咽了,一个劲的抬手抹眼泪。
她就说,阳阳长得同儿子那般相像,之前总以为是巧合。
谁成想到,无巧不成书,这缘份,竟然就是巧合到如此地步,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傅祁言一时也是感慨,“我也是没想到……”
“谁能想到呢。”
李月英说道,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那,那小白咋说?你们……”
“妈,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你们孩子都有了。”
李月英急了,又问,“是不是小白,还在生你的气?你这孩子,怎么就没跟人家解释清楚,你找了她这么多年,当年也是因为任务在身……”
“妈。”
傅祁言打断,“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也表态,从始自终,我都有想过要对她负责的,可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