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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网游动漫 > 重生汉灵帝:开局斩十常侍 > 第6章 曹操密奏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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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白日里喧嚣散尽的洛阳皇城,在秋月清冷的光辉下,显露出它肃穆而森严的一面。宫道寂寂,唯有巡夜卫士规律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风中偶尔传来的刁斗之声,打破这死水般的宁静。

典军校尉曹操,并未在自己的府邸安歇。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常服,外罩一件不起眼的黑色斗篷,避开主要宫道,沿着那些少有人知的夹墙小径,步履匆匆,目标明确地向着南宫方向而去。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晦暗,眉头紧锁,白日里在温室殿中所闻所见,尤其是那“影十七”汇报的关于军中的隐忧,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烫着他的心。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卷用上好白绢写就的奏疏。这并非寻常呈递尚书台的公文,而是一份需要直达天听,且不能被第三人知晓的“密奏”。

作为西园八校尉之一,曹操如今也算是皇帝较为亲近的将领,拥有在一定时辰内请求觐见的资格。但他深知,今夜所求,非同小可。他在宫门外验明身份,通过层层盘查,最终被一名显然是得到过吩咐的小黄门,引着向皇帝日常起居的温室殿走去。

温室殿内,灯火并未全熄。刘宏似乎也未曾安寝,他换下了一身繁复的冕服,只着一件玄色绣金龙的便袍,正坐在灯下,翻阅着一卷摊开的《孙子兵法》,手边还放着一盏冒着微弱热气的参茶。荀彧早已不在殿内,显然已被刘宏打发回去休息了。

“臣,曹操,叩见陛下。”曹操入殿后,立刻除去斗篷,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刘宏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卷,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孟德来了。平身吧。深夜入宫,有何要事?”他的目光落在曹操手中那卷异常显眼的白色绢书上。

曹操没有起身,反而将手中的绢书高高举起,沉声道:“陛下,臣有密奏上呈!事关军国大事,社稷安稳,臣不敢不言,亦不敢不深夜惊扰圣驾,恳请陛下御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激动和不容置疑的郑重。

刘宏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他对旁边侍立的小黄门挥了挥手。小黄门会意,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曹操手中的绢书,然后低着头,快步送到刘宏的案前。

刘宏展开绢书,目光沉静地扫过上面的字迹。曹操的书法算不上顶尖,但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一股金戈铁马之气。奏疏的内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赘余。

“臣操昧死谨奏:”

“近日洛阳童谣四起,言‘皇甫旗,卢氏笔,难及刘氏手中戟’,市井窃议,朝野不宁。此诚有心之人构陷忠良、离间君臣之举,其心可诛,陛下明察万里,自有圣断,臣不敢赘言。”

“然,臣所深忧者,非在市井流言,而在军中隐疾!”

看到这里,刘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继续往下看。

“臣蒙陛下信重,忝为典军校尉,掌西园一部兵权。自履职以来,不敢有片刻懈怠,常深入行伍,与将士同甘共苦,亦细察军中舆情。确如……确如陛下所知,军中确有不良苗头滋生!”

“部分将士,尤其是一些久随皇甫太尉征战之旧部,言谈之间,常感念皇甫太尉个人提携之恩、战场救命之情,而于朝廷法度、陛下天威,则……则认知浅薄,敬畏不足!更有甚者,于私下场合,竟有以‘皇甫家兵’自诩者!此风若长,则军将不知有国,只知有将;兵卒不知忠君,只知效死上官!此乃取乱之道,危亡之基也!”

曹操的用词极为大胆,几乎是将白天影十七汇报的内容,用他自己的观察和语言,更加尖锐、更加直白地剖开在了刘宏面前。他没有回避,更没有为皇甫嵩开脱,而是直接将这最致命的隐患,血淋淋地摊开。

“昔日光武皇帝能中兴汉室,除天命所归外,亦在于‘云台二十八将’虽功勋卓着,却始终恪守臣节,兵权尽归中枢,无有尾大不掉之患。而前汉之七国之乱,近世之外戚、宦官专权,究其根源,多与兵权旁落、私兵坐大密切相关!”

“今陛下神文圣武,远迈前代,革新军政,成效卓着。然,树大难免有枯枝,军广难免生蠹虫。此‘只知将令,不知皇命’之苗头,看似细微,实则如堤坝蚁穴,若不及时堵塞,恐有一日溃堤千里,噬脐莫及!”

写到这里,曹操的笔锋一转,从揭露问题转向了提出解决方案。这也是他今夜密奏的核心所在。

“故,臣斗胆,冒死进言,献上‘强干弱枝,分化制衡’之策,或可解此隐忧,固我大汉军魂于陛下之手!”

刘宏看到这里,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何为‘强干弱枝’?其一,须进一步强化中央禁军,尤其是直属于陛下之羽林、虎贲及西园诸军!当择其精锐,优其粮饷,利其甲兵,严其纪律,更需由陛下或绝对忠诚于陛下之将领(如讲武堂出身者)亲自掌控,使其成为帝国最锋利、最忠诚之‘干’,足以震慑四方!”

“其二,对于各地边军、郡国兵,则需‘弱其枝’。非削弱其战力,而是削弱其与特定将领之间过于紧密的人身依附关系。可大力推行军官轮调制度,主将、副将乃至中层军侯,皆定期跨区域、跨部队调任,使其难以在某一军中形成根深蒂固之私人势力。同时,后勤粮饷、兵器甲胄之调配,需由朝廷直属机构(如枢密院、大司农)牢牢掌控,使将不离军则无以自存,兵离朝廷则无以自养!”

“何为‘分化制衡’?其一,于各军之中,可有意识地将不同出身、不同派系之军官混编使用。如将皇甫太尉旧部与讲武堂新晋军官、其他功勋将领之部属交错安排,使其互相监督,互相制约,难以形成铁板一块。”

“其二,可擢升一批资历较浅、忠于陛下且有能力之年轻将领,赋予其重要职责,与功勋老将形成制衡。譬如,可令其分掌部分北军兵权,或外放至关键边郡担任军事长官,使其感恩戴德,忠心报效,亦可分薄老将之权柄。”

“其三,强化军法与监察。御史台(或暗行)需加强对军队之渗透,不仅监察将领是否贪腐,更需监察其是否有结党营私、培植个人势力之行为。一旦发现,无论功劳大小,地位高低,均需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如此,则‘干’强‘枝’弱,互相制衡,军权始终牢牢掌控于陛下手中。则虽有皇甫公、卢公等擎天之功臣,亦只能为陛下之肱骨,而难成震主之权臣!则我大汉军旅,方可真正成为陛下手中之利戟,扫平不臣,威加海内,开创万世不朽之基业!”

“臣操,一介武夫,本不敢妄议朝政中枢。然,感念陛下知遇之恩,又深惧军中隐忧祸及社稷,故不揣冒昧,披肝沥胆,直言上陈。所言是否妥当,伏惟陛下圣裁!”

“臣曹操,顿首再拜!”

整篇密奏,一气呵成,逻辑清晰,分析透彻,对策狠辣且极具操作性。它不仅印证了刘宏通过暗行所掌握的情报,更从一个资深军官的角度,提供了一套系统性的解决方案。其核心思想,与刘宏内心所想,不谋而合,甚至更为激进和具体!

刘宏缓缓合上了绢书,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奏疏的封面,目光深沉地看向依旧跪伏在地的曹操。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曹操伏在地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是会引来皇帝的赞赏,还是猜忌?毕竟,他献策“分化制衡”的对象,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太尉皇甫嵩和司空卢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制衡”的对象之一?

良久,刘宏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孟德。”

“臣在。”

“你这份奏疏……很好。”刘宏的语气很平淡,但那个“很好”,却让曹操的心猛地一跳。

“抬起头来。”

曹操依言抬头,对上刘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所说的‘强干弱枝,分化制衡’,与朕之所思,暗合。”刘宏缓缓道,“军中隐忧,朕已知之。袁隗等人之伎俩,朕亦洞若观火。”

他站起身,走到曹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能看到这些,并能提出此策,足见你对朕之忠心,亦足见你之才具。”

“臣不敢!臣只是尽人臣本分!”曹操连忙低头。

“本分?”刘宏轻轻一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多少人以‘本分’为名,行苟且之事。你能直言不讳,殊为难得。”

他话锋一转:“不过,孟德,你可知,此策若行,你会处于何种境地?”

曹操心中一凛,沉声道:“臣只知为陛下分忧,为社稷谋安,个人之得失安危,不足挂齿!”

“好一个不足挂齿。”刘宏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的内心,看看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你献策制衡皇甫嵩,就不怕被人指责你忘恩负义,攀附权贵,构陷功臣?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曹操迎着皇帝的目光,毫不退缩,坦然道:“陛下,臣之心,日月可鉴!臣之所为,只为大汉,只为陛下!若因此遭人非议,构陷,臣……无怨无悔!此乃臣选择之路!”

他看着刘宏,眼神清澈而坚定:“况且,陛下乃不世出之明主,必能明辨忠奸,护持良善!臣,信陛下!”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刘宏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历史上被称为“乱世之枭雄”,此刻却对自己表露出近乎孤注一掷忠诚的曹操,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是真心?还是表演?或许,两者皆有。但无论如何,曹操此刻提出的策略,确实是他所需要的。

“你的忠心,朕知道了。”刘宏最终说道,他弯腰,亲手将曹操扶了起来。

这一个动作,让曹操受宠若惊,心中更是激荡不已。

“这份奏疏,留于朕处。”刘宏拿起那卷白绢,淡淡道,“你所言之事,朕会仔细斟酌。眼下,尚需忍耐,等待时机。”

“臣明白!”曹操躬身道。

“你在西园军中,当好生做事,替朕……看好那支军队。”刘宏意味深长地看了曹操一眼。

“臣,定不负陛下重托!”曹操心中凛然,知道这是皇帝将一部分制衡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去吧,夜深了。”刘宏挥了挥手。

“臣,告退!”曹操再次行礼,然后低着头,恭敬地退出了温室殿。

走出殿门,夜风一吹,曹操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方才与皇帝的对答,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无异于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但他知道,他赌对了第一步。

皇帝需要一把刀,一把锋利且足够聪明的刀,来替他完成军中权力的重新布局。而他曹操,主动递上了刀柄,并且表明了自己愿意成为这把刀的决心。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亮着灯火的温室殿,眼神复杂。

“强干弱枝,分化制衡……”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这盘大棋,才刚刚开始。陛下,您会如何落子呢?而臣……又能否在这棋局中,搏得一个想要的未来?”

他拉紧斗篷,不再犹豫,大步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温室殿内,刘宏依旧站在原地,手中摩挲着那卷白绢密奏。

“曹操,曹孟德……”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真是一把……好刀啊。”

“只是,用得好,可定乾坤。用不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那未尽的余音,却如同殿外逐渐弥漫开的浓重夜雾,预示着前路的莫测与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