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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瞿子龙的生活节奏快得如同上紧了发条。

白天,他是龙华集团的掌舵人,奔波于旗下的机械、服装、建筑、养殖场等个分公司分厂之间,主持会议,听取汇报,指导徐晓华、秦长青等高层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还要处理各种突发问题,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他的沉稳、果断和远超时代的商业眼光,让龙华全员都能感受到这艘刚刚修复的大船,在风浪渐息的海面上,逐渐找准了航向,稳步前行。

而当夜幕降临,他便悄然隐入黑暗,化身成为清江县不为人知的“城市装修工”。

顾墨帆传授的《混元浩渺诀》在实战中展现出惊人的效用——虽然直接的攻击搏杀技巧提升似乎遇到了瓶颈,但其对身法的加持,尤其是轻身提纵和短距离的瞬间爆发移动能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在高楼外墙、电线杆顶、茂密树冠间悄无声息地穿梭,动作迅捷如电,落地无声。

视力和听力的显着提升,更是让他多次在几乎要与夜巡人员或晚归路人撞个正着的惊险时刻,凭借超凡的感官提前预警,如同融入阴影般巧妙避开。

短短三天时间,凭借这非人的效率和身法,竟将五百零二个来自2025年的摄像头,秘密安装在了清江县城的各个角落——主要街道路口、车站码头、政府机关外围、工厂区制高点,甚至是一些人流复杂的集市附近。

然而,高强度的行动和初期的顺利,让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

这天下午,难得抽空,他陪着安纤雪和瞿子晴到县百货公司逛逛,也算是放松一下连轴转的神经。

安纤雪挽着瞿子晴的胳膊,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瞿子龙则跟在二人身后,负责拎包和夸奖两位女士眼光独到。

走着走着,安纤雪忽然轻轻“咦”了一声,停下脚步,仰头看向路边一根电线杆的顶端,微微蹙起了秀眉。

“子龙,你发现了没有?”她转身轻声说,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最近街上……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了?”瞿子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头莫名一跳。那根电线杆顶端,靠近绝缘子的地方,赫然贴着一个摄像头——正是他昨晚的“杰作”之一!摄像头本体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是隐形的,但!

“不光是这里,”安纤雪继续说着,手指指着街对面商铺的屋檐下、更远处一棵大树的枝桠间,“你看那边,还有那边……好多地方,特别是高一点的位置,好像都多了这种黄色的……塑料片?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粘得还挺牢。咱们西坡厂区里,机械公司那边,甚至小英雄店门口,也有。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瞿子晴也点头附和:“对啊,我也注意到了!还以为是谁家小孩恶作剧,可是贴这么高,这么隐蔽,图啥呀?”

瞿子龙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看着她们脸上纯然的好奇,后背瞬间惊出一层冷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大意了!太大意了!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低级却可能致命的错误!

当初在家具厂,为了迷惑那个保安,也为了试验安装方式,随手用了厂里的透明亚克力边角料和黄色的牛筋胶,制作了那个“改装”底座。之后的三天,他为了追求效率,完全沿用了这个模式,习惯性地给每个摄像头都加上了这个“皮肤”——一块透明塑料片+黄色牛筋胶底座!

他完全忘了,这个时代的人虽然看不到摄像头本体,但能看到这块作为物理支撑的塑料片和胶水!在1986年的清江县,这种工业化的透明塑料片和颜色鲜艳的牛筋胶,本身就是比较显眼的“异物”!平时单个出现或许不会太引人注意,但如果像他这样,在短时间内、高密度地在县城各处制高点出现……

这已经不是“提示”,这简直是在昭告天下——此地有古怪!

一股后怕夹杂着自责涌上心头。幸亏安纤雪和瞿子晴,只是觉得奇怪,还没往深处想。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并开始调查这些突然出现的“黄斑”,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很可能虽然看不到摄像头,但是好奇之下撬掉塑料片,那自己回款的99块会不会直接被扣掉?

“哦……可能是……是邮电局或者电力局弄的什么新标识吧?或者……安装什么新设备留下的?”瞿子龙强作镇定,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同时迅速转移话题,指着旁边一家店的衣服,“小雪,你看那件裙子怎么样?颜色挺衬你的。”

安纤雪和瞿子晴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开,笑着讨论起衣服来。瞿子龙暗暗松了口气,但心中的警钟已敲响。这个隐患必须立刻消除!

陪着两女又逛了一会儿,借口公司有事,将她们送回家后,瞿子龙立刻回到办公室,反锁上门,脸色凝重地打开了手机上的【地球天网】App。

他首先调取了最近三天安装的所有摄像头回传的数据,并重点记录了安装地点和系统反馈的“回馈能量”(电量返还)。这一整理,他发现了另一个值得深思的规律:

公共场所(街道、广场、车站): 安装在这里的摄像头,投入99元和等量电量,系统几乎在安装成功的瞬间,就返还现金和电量,相当于全额回本。看来,监控公共区域,维护“普遍安全”,是系统鼓励的基础行为。

公检法司单位周边: 安装在公安局、法院、检察院附近的摄像头,回馈能量明显更高,达到了200元现金和200毫安左右,翻了一倍还多!这表明监控“执法核心区域”,价值更高。

县政府、县委大院周边: 这里的回馈最为丰厚,达到了300现金300毫安!三倍回报!这似乎暗示,监控权力中枢,获取“政治情报”,在系统评判体系里权重最高。

反观居民区: 反馈则很不稳定,从30现金和电量到70现金和电量不等,普遍低于成本。显然,将“天眼”过多对准普通民众的私人生活空间,不仅回报率低,可能还会引发伦理问题,甚至潜在的系统惩罚。

这个“回馈密码”让瞿子龙若有所思。系统似乎在引导他建立一个有侧重点的监控网络,优先保障公共安全和政治敏感区域,而非无差别地窥探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