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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送嫡姐入侯府,反被提刀逼入死局 > 第三十三章 保命?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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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目光在谢昭伤臂上停留一瞬,又落回沈沅卿脸上,兴味更浓:“谢公子伤得不轻,是该好好休养。”

他话对着谢昭,眼睛却看着沈沅卿:“至于沈姑娘,本督对你‘捡’到的那个小玩意儿,很感兴趣。若哪日想寻个更安稳的靠山,东厂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赤裸裸的招揽与威胁。

说完,他不等回应,懒洋洋放下轿帘。

“起轿。”

软轿远去。

巷内死寂,血腥气弥漫。

沈沅卿站在原地,感受到那玄衣督主留下的如同毒蛇缠绕般的注视。

谢昭转过身,脸色凝重:“他盯上你了。此人不会比‘烛龙’更次,他代表的,是皇权阴影下的另一面。”

沈沅卿缓缓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他担忧的目光,眼底却是一片沉静的冰河。

“我知道。”

国丧钟声未歇,棋局已添变数。

但她既已入局,便再无退路,而她也不会再退。

“接下来,该如何?”沈沅卿问谢昭,声音平静无波。

谢昭看着她眼中那片沉静,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唇角竟也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笑容,与他平日温润截然不同的,是属于谋士的冷锐。

“等。”他吐出一个字,目光投向皇城方向,“等这场风暴,撕开第一道口子。”

夜色如墨,将方才的厮杀与对峙悄然掩盖。

屋顶风寒,吹得人衣袂翻飞,也吹散了鼻尖萦绕不去的血腥气。

谢昭的暗卫已简单处理过伤口,沉默地护卫在四周,如同融于夜色的石像。

他本人则靠坐在屋脊的背风处,臂上的伤已重新包扎,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透明,眼神却依旧清明锐利,正凝望着皇城方向。

那里,象征国丧的钟声已歇,只余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萧衍此人,不可信,亦不可不防。”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他执掌东厂,是陛下最锋利的刀,却也最是反复无常。他今日出手,未必是善意,或许只是想将水搅得更浑,方便东厂从中渔利。”

沈沅卿在他身侧坐下,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药草与淡淡血腥的气息。

“他想要我手中的东西,更想看看,我这枚意外投入棋盘的棋子,还能搅出怎样的风云。”她顿了顿,看向谢昭,“谢公子今日屡次相护,甚至不惜与京营正面冲突,这份人情,我沈沅卿记下了。”

谢昭转过头,月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清隽的轮廓。

他微微摇头:“不必言谢。护你,亦是护我自己,护谢家想护的清明。我们如今,在同一条船上。”他目光深沉,“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动用京营,如此明目张胆。看来‘烛龙’背后的势力,比我们预估的更为急切,也更肆无忌惮。”

“国丧期间,新帝未立,正是权力交接最混乱,也最容易被钻空子的时候。”沈沅卿接道,飞速分析着,“他们想趁此机会,将知情者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今日追杀我们的,恐怕不止一方人马。”

“不错。”谢昭颔首,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点,这是他深思时的习惯,“京营调动需兵符或特旨,能在此刻调动他们的。宫里,或者内阁,必然有人与之勾结。林御史那边,不知是否安全。”

提到林御史,沈沅卿忽然心头一紧。

那份抄录的绢纸内容,不知是否已给他带来灾祸。

“我们需要知道宫里的确切消息。”她看向谢昭,“谢家在宫中,应当有眼线?”

谢昭没有否认,只道:“国丧期间,宫禁森严,消息传递比平日困难十倍。但最迟明早,应当会有初步消息传来。”他顿了顿,看向沈沅卿,“但在此之前,我们需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落脚。我有一处私宅,知道的人极少。”

“不必。”沈沅卿拒绝了他的提议,“你的地方,此刻恐怕也在某些人的监视之下。我另有去处。”

她报出了南城那处最后备用的民房地址,那里虽简陋,但胜在隐蔽,与谢昭毫无关联,且招云和卫七还在那里。

想到卫七,沈沅卿忽然沉默了,也不知他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谢昭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坚持:“好。我让两名暗卫护送你过去。若有异动,随时联系。”

他没有问沈沅卿是如何在那等混乱中保全自身,又如何能迅速找到新的藏身之处,这份不过多探询的尊重,让沈沅卿心下稍安。

“你也小心。”她起身,拍了拍裙角的灰尘,“萧衍既然露面,说明东厂也已入场。接下来的局面,只会更复杂。”

“彼此彼此。”他也站起身,月光下,他身姿挺拔,虽带着伤,气势却不减分毫,“风暴将至,望你我都能成为执棋之人,而非盘中之子。”

沈沅卿与他目光交汇,无需多言,一种基于共同处境与目标的微妙同盟感,在无声中确立。

在两名暗卫的护送下,她悄然潜回南城那处简陋的民房,招云见到我安然归来,一时喜极而泣。

打发她去歇息后,沈沅卿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手指无意识抚上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紧握过的、虚幻的触感,密道中的黑暗,屋顶上的并肩,还有他那句“在同一条船上”……

或许是从未与人有过这样的信任,她竟一时有些出神。

她甩甩头,将这点不合时宜的恍惚驱散,眼下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

从怀中取出那枚龙凤玉佩和真正的绢纸,就着油灯微弱的光芒,沈沅卿又仔细看了一遍。

萧衍想要它,谢昭想用它扳倒“烛龙”,而那背后的失主,想让它彻底消失。

那她这拿着的,究竟是保命符,还是催命符?

或许,两者皆是。

将玉佩和绢纸重新藏好,沈沅卿和衣躺在硬板床上,却毫无睡意。

皇城方向的寂静,比之前的钟声更让人不安,谢昭说的对,他们必须尽快知道宫里的消息。

还有林御史,不知他是否看到了她送去的东西,又会作何反应?

思绪纷乱间,窗外隐约传来五更的梆子声。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