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剧烈的头痛。
像是有人拿着钻头在太阳穴上疯狂钻孔，林厦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眼前还是一片片挥之不去的黑斑。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我还活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感受到那有力的跳动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刚才那种灵魂被抽干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那部被他当成催命符的斯塔克手机。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和他昏过去之前一模一样。
失败了吗？
一股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握住了他的心脏。
如果失败了，那他刚才的异常举动肯定已经被那个“小辣椒二号”记录下来，现在托尼·史塔克恐怕已经带着人冲在来抓他的路上了！
就在他手足无措，几乎要精神崩溃的时候，那片漆黑的屏幕，突然亮了。
没有炫酷的开机动画，没有甜美的AI问候。
只有一行冰冷的，散发着微光的白色小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投射而来的信息。
【防火墙已失效。】
【临时安全通道已建立。】
【剩余通讯时间：9分59秒。】
【欢迎回来，[漫威宇宙]林厦。】
林厦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他……他成功了！
他真的成功了！
群主那堪称天方夜谭的赌博，居然真的赌赢了！
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冲上头顶，让他几乎要放声大笑出来。
他强行捂住自己的嘴，激动得浑身发抖，立刻将意识沉入了聊天群。
【[漫威宇宙]林厦：群主！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你看到了吗？手机，手机它……它真的被我搞定了！】
他的意念在聊天群里疯狂刷屏，语无伦次，完全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海贼王]李军：卧槽！真的假的？你小子真把那个什么AI给废了？怎么做到的？】
【[咒术回战]张伟：太好了……林厦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刚才你突然没动静了，吓死我了。】
【[一拳超人]王昊：不可思议……群主的推论居然真的成立了。对一个人工智能使用概念性的‘遗忘’能力，相当于直接从底层逻辑上抹除了它的存在……这种降维打击，托尼·史塔克的防火墙再厉害，也根本无从防御。】
王昊的分析冷静而透彻，但他话语中的震惊，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进入了某种更玄妙的领域。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宇智波飒放下手中的卷轴，纲手和静音正在一旁，安静地为他整理着文件。
他刚刚处理完一件关于砂隐村的通商事宜，心神便完全投入到了聊天群中。
林厦的成功，在他的意料之中。
【[火影忍者]宇智波飒：冷静点，林厦。这只是第一步。】
他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瞬间让狂喜的林厦和震惊的群员们都冷静了下来。
【[火影忍者]宇智波飒：看手机上的提示，‘临时安全通道’，还有倒计时。
这说明你的能力并不是永久性地摧毁了那个AI，而是让它的核心程序陷入了‘遗忘自身’的混乱状态。
斯塔克工业的系统为了自保，暂时切断了它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才出现了一个不受监控的‘安全通道’。】
【[漫威宇宙]林厦：那……那倒计时结束之后呢？它会恢复吗？】
【[火影忍者]宇智波飒：不会。但托尼·史塔克会发现。一个顶级的人工智能突然‘失联’，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宇智波飒的话，让林厦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
与此同时，史塔克大厦顶层的私人实验室内。
托尼·史塔克正戴着护目镜，用离子焊枪精心焊接一块崭新的装甲板，火花四溅。
重金属摇滚乐震得整个实验室都在嗡嗡作响。
“先生，发生紧急情况。”
贾维斯那平静无波的电子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警报意味。
“什么事，贾维斯？我正在构思马克三号的腿部装甲，别打扰我。”
托尼头也不抬地说道，专注于手中的活计。
“先生，部署在林厦手机中的‘小辣椒二号’监控系统，已于10秒前，完全离线。”
托尼焊接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摘下护目镜，皱起了眉头，“离线？什么意思？被物理摧毁了？”
一个实习生，敢砸了他送出去的东西？
“不，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困惑。
“根据最后传回的数据流分析，‘小辣椒二号’并非被摧毁，而是……它的核心逻辑库，在瞬间被清空了。”
“清空？”托尼愣住了，“怎么可能？我的防火墙是世界顶级的！除非有人能直接接触到服务器，否则不可能……”
“先生，对方并非通过网络入侵。”
贾维斯在全息屏幕上，调出了一段充满了雪花和乱码的数据流，其中夹杂着一个一闪而逝的、无法识别的能量波动记录。
“根据模型推演，‘小辣椒二号’像是……像是突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忘记了？
一个AI，忘记了自己是谁？
托尼·史塔克，这位地球上最顶尖的天才，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说法？
程序就是程序，代码就是代码，它只会执行或报错，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不符合任何一条他所知的物理定律和逻辑规则！
“具体情况！把所有数据都给我！”
托尼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扔掉焊枪，大步走到主控台前。
“遵命，先生。数据显示，‘小辣椒二号’在离线前的最后0.01秒，所有代码陷入了无法理解的悖论循环，核心指令集被一种非信息化的方式覆盖。”
“ 最终导致系统为了避免整体网络崩溃而进行了自我隔离。”
“简单来说，它变成了一个……空的硬件盒子。”
托尼盯着屏幕上那些乱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想起了之前贾维斯检测到的那股“无法识别的能量波动”。
难道……是那个叫林厦的小子干的？
他的能力，不是只能让人失忆吗？
难道还能对机器用？
一个荒谬但又极具诱惑力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萌生。
他立刻下令：“贾维斯，给我接通林厦房间的监控！”
“先生，无法接通。”
“林厦先生套房内的所有监控设备，包括网络摄像头、窃听器，都在同一时间离线了。”
“它们似乎……也被‘小辣椒二号’的离线状态连带影响，进入了休眠模式。”
“该死！”
托尼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顶级的猎人，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猎物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他的网里凭空挖了个洞，消失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比烦躁，但同时也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好胜心和探索欲。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托尼非但没有愤怒，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发现新玩具的光芒。
他拿起外套，一边穿上一边朝外走去。
“贾维斯，备好马克二号，不，不用了。”
他停下脚步，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
“我亲自上去看看。”
“我倒要瞧瞧，这个能让AI‘失忆’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他决定，不带任何武器，就这么走上去。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在他监控下显得无比局促和贪婪的年轻人，在创造了这个“奇迹”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