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五个五行旗使和周颠即刻返回各旗据点,准备将各旗人马转移到关中来。
一千五行旗精锐交给常遇春统率,一千武林人士组成的破阵营交给徐达统率,一千岳家军,林枫自领。
三千人先行,杨逍、张无忌等人与华山崆峒峨眉等武林众人随军后行。
潼关以东三十里,一处隐蔽的山谷内,林枫率领的三千人马正在悄然休整。
连续的行军和之前大战的疲惫尚未完全消除,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坚毅和对未来的期待。
林枫和徐达、常遇春、彭莹玉三人,此刻正站在一处可以远眺潼关的高地上。
夕阳的余晖如同熔金,洒在远处那座巍峨的雄关之上。
潼关,这座被誉为“三秦锁钥”、“四镇咽喉”的千古雄关,如同一位顶天立地的钢铁巨人,沉默地扼守在黄河咆哮的拐角与连绵的秦岭山脉之间。
关城依山傍水,墙高堑深,女墙垛口如同巨兽的牙齿,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关墙上,元军的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巡逻士兵的身影隐约可见。
黄河那震耳欲聋的奔腾声,更是为这险要之地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常遇春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
“俺的娘咧…这…这就是潼关?这也太险了!怪不得老话说‘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这要是硬往上冲,得死多少兄弟?!”
他虽是猛将,但也并非无脑之辈,眼前这地势,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徐达眉头紧锁,目光如同鹰隼般仔细扫视着关墙的每一个细节,从旗帜的数量、种类,到巡逻队交接的间隔,再到各处箭楼、碉堡的位置。
他沉声道:“主公,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棘手。关墙上的守军数量,目测不下两千,戒备森严,号令分明。”
“看来虽然元军主力被调往嵩山,但此地的守将并未完全松懈,甚至可能加强了防备。强攻…确无胜算,徒增伤亡。”
他的分析冷静而客观,带着一丝忧虑。
林枫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同样感受到了这座雄关带来的沉重压力。
他转头看向彭莹玉:“彭大师,关内兄弟可有消息?”
彭莹玉连忙上前,低声道:“教主,关内确有我们几个兄弟,但职位最高者也不过是个管队,难以影响大局。”
“不过他们冒险传出消息,潼关守将乃是蒙古贵族帖木儿不花,此人性格骄狂,嗜酒好色,常以‘赛孟尝’自居,实则草包一个。”
“副将是一名汉人,名叫王宝强,据说熟读兵书,颇有谋略,治军也严,但…似乎很受帖木儿不花的排挤,手中并无实权。”
“王宝强…”林枫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其记在心中。
一个有能力的汉人副将,却不受重用…这里面,或许有文章可做。
张无忌看着那仿佛不可逾越的雄关,脸上满是担忧:“教主,此关如此险要,守军又不少,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要绕道?”
他知道绕道意味着更多的时间和变数。
林枫的目光从雄关上收回,看向身边这些追随他的兄弟,看到了他们眼中的信任,也看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沉静,仿佛眼前的雄关只是一道稍高的门槛。
“虎口拔牙,方显英雄本色;险中求胜,才是男儿所为!”
林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激励力量,“潼关虽险,但并非无懈可击。元廷腐败,守将骄横,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他看向徐达和常遇春,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徐达,常遇春,你们之前商议的‘瞒天过海,里应外合’之策,细节可曾完善?如今,正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徐达与常遇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被点燃的战意。徐达抱拳,声音沉稳而有力:“主公,方略已反复推演,细节已完备!只需主公一声令下!”
林枫点了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在暮色中愈发显得雄伟险峻的潼关,斩钉截铁地下令:
“好!传令下去,全军饱餐战饭,好生休息!明日拂晓,按计划行事!能否打开这西进之门,在此一举!”
“是!”
众人齐声领命,声音中充满了决然。
夜色渐浓,笼罩了潼关,也笼罩了关外这片隐蔽的山谷。
......
残月如钩,寒星点点。
潼关如同一头沉睡的黑色巨兽,匍匐在黄河的咆哮声与秦岭的阴影之中。
关墙之下,死寂里酝酿着风暴。
子时刚过,原本寂静的旷野上,骤然亮起无数火把,如同星火燎原!
震天的喊杀声、战鼓声、号角声猛地在黄河咆哮中炸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杀啊!攻破潼关!”
“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徐达身披皮甲,立于阵前,冷静地指挥着由一千投诚的江湖豪客和一千五行旗精锐组成的佯攻部队。
他们并不真正靠近关墙,而是在弓箭射程边缘来回奔走,挥舞旗帜,敲击盾牌,将声势造得极大。
烈火旗更是将特制的火油罐奋力掷向关墙方向。
虽然大多落在壕沟或空地上,但燃起的熊熊火焰,将半边天都映红了,远远望去,仿佛有数万大军在猛烈攻城!
关墙之上,瞬间乱作一团!
守将帖木儿不花正搂着抢来的汉人女子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被亲兵慌乱地叫醒。
听闻关外大军攻城,吓得魂飞魄散,连铠甲都来不及披挂整齐,只穿着一身锦袍就冲上了城楼。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敌军?!有多少人?”
帖木儿不花抓着一名千夫长的衣领,惊恐地吼道。
“将…将军!关外火把无数,喊杀震天,看不清有多少人,但…但声势极其浩大!”千夫长也是面色发白。
“顶住!都给本将军顶住!弓箭手!放箭!快放箭!”
帖木儿不花声嘶力竭地下令,自己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蒙古士兵们还算训练有素,虽然慌乱,但还是迅速组织起防御,箭矢如同飞蝗般向关下倾泻。
但那些被强征来的汉人士兵,动作稍慢了一些,立刻引来了蒙古监军的皮鞭!
“废物!南蛮废物!动作快点!想死吗?”
一名蒙古百夫长挥舞着皮鞭,狠狠抽打在一名动作稍慢的汉人士兵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副将王宝强见状,眉头紧锁,上前劝阻:“将军!大敌当前,如此鞭挞士卒,恐寒了军心啊!”
帖木儿不花正在气头上,见王保保竟敢质疑自己,更是怒火中烧,反手一鞭子就抽在王保保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骂道:
“王宝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将军?你们这些汉狗,就是欠收拾!再敢多言,军法处置!”
这一鞭,不仅抽在了王宝强脸上,更是抽在了所有城头汉人士兵的心上!
汉人在元朝处于社会最低层,还不如色目人。
长期积压的屈辱、愤怒,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怒吼:“城外是义军,我们也反了他娘的!老子不受这窝囊气了!”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嗖”地从汉人士兵队伍中射出,直取帖木儿不花!
帖木儿不花吓得怪叫一声,慌忙躲闪,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将他身后的亲兵射倒一个!
“造反了!汉狗造反了!”
帖木儿不花又惊又怒,“给我杀!把这些叛贼统统杀光!”
他身边的蒙古侍卫立刻拔刀,冲向那些躁动的汉人士兵。
混战瞬间在城头上爆发!
早已潜伏在汉军中的明教细作趁机大喊:“兄弟们!杀了鞑子,迎义军入关!”带头向蒙古兵砍去。
王宝强被卷入战团,他本不欲造反,但此刻已被逼到绝路,蒙古兵的刀剑可不分青红皂白。
他只得拔刀自卫,心中一片苦涩和无奈。
然而,汉人士兵毕竟人数较少,且装备、训练不如蒙古精锐,虽然凭借一时血勇占了上风,但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蒙古士兵分割包围。
伤亡惨重,别说去打开城门,连自保都变得困难。王宝强也添了几道伤口,浴血苦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