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思斡耳朵的城墙,在西域的烈日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这座西辽都城,北倚天山余脉,南邻楚河,城墙高逾四丈,由条石与夯土砌成,城垛密布,箭楼林立,城外环绕着宽三丈、深两丈的护城河,河底暗布尖刺,堪称固若金汤。耶律大石虽不在城中,却留下其弟耶律剌哥坐镇,统兵两万五千,另有辽军名将萧斡里剌辅佐,城中粮草充足,军械精良,誓要凭借都城之险,将燕云军挡在西域之外。
王进率领前军铁骑,连同新加入的两千畏兀儿向导骑兵,抵达虎思斡耳朵城外十里处扎营。连日征战让将士们身上带着风尘与硝烟,却依旧目光如炬,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凛冽寒光。中军大帐内,王进、石宝、酆泰、厉天闰、史进等将领围立舆图前,神色凝重。
“虎思斡耳朵是西辽根基,耶律剌哥虽不及耶律大石雄才大略,却也是悍勇善战之辈,萧斡里剌更是深谙守城之道。”畏兀儿向导指着舆图,沉声介绍,“城门共有四座,东门临楚河,易守难攻;西门、北门背靠山地,敌军可凭地势反扑;唯有南门地势平坦,是主攻的最佳选择,但也必定是敌军防守的重点。”
石宝手持关刀,刃尖直指舆图上的南门:“重点又如何?末将愿率部主攻南门,以撞车破城,云梯登城,定要撕开一道缺口!”
酆泰双鞭一挺,附和道:“石将军主攻,末将率部攻打东门,佯攻牵制,吸引敌军兵力,为南门主攻创造机会!”
王进摇了摇头,指尖划过楚河与城墙的衔接处:“萧斡里剌必定料到我们会主攻南门,定会在此布下重兵。硬攻伤亡太大,需另寻突破口。史进、阮氏三雄,你们率八千铁骑,携带凌振将军研制的轰天雷,绕道楚河上游,连夜搭建浮桥,从东门侧翼的河滩偷袭,直插敌军后方粮仓;厉天闰率六千铁骑,攻打北门,牵制北侧守军;石宝、酆泰率一万两千铁骑,主攻南门,多备云梯、撞车,发起猛攻,吸引敌军主力;我率剩余兵力坐镇中军,待史进得手,便发起总攻!”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各自离去准备。
当夜,西域的月色如霜,楚河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史进率领八千铁骑,悄无声息地抵达楚河上游。将士们动作麻利地卸下随军携带的浮桥组件,以粗壮的圆木为梁,铺上厚实的木板,再用铁链固定,不到两个时辰,一座可容骑兵通行的浮桥便搭建完毕。
“出发!”史进低声喝令,手持三尖两刃刀,率先踏上浮桥。八千铁骑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渡过楚河,朝着东门侧翼的河滩疾驰而去。此处城墙相对低矮,且守军多被南门的佯攻吸引,防备松懈。
史进率领将士们抵达城墙下,取出轰天雷,点燃引线后,用力投向城墙根部。“轰隆!轰隆!”数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城墙砖石飞溅,出现了一道丈余宽的缺口。守军大惊失色,纷纷涌上缺口阻拦,却被史进率领的铁骑斩杀殆尽。
“冲!”史进高声喝道,率军从缺口冲入城中,朝着西辽粮仓的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的辽军士兵仓促抵抗,却哪里是燕云精锐的对手,纷纷倒在刀枪之下。
与此同时,南门方向,石宝、酆泰率领一万两千铁骑发起猛攻。撞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狠狠撞击城门,“咚咚”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城头上,耶律剌哥亲自坐镇,手持铁骨朵,高声下令:“放箭!扔滚石!绝不能让他们攻破城门!”
箭矢如雨点般射下,滚石、擂木纷纷砸向燕云军。石宝挥舞关刀,将箭矢一一击落,怒喝道:“将士们,随我冲!”他身先士卒,率领士兵搭起云梯,奋力攀登城墙。酆泰双鞭舞动,率军从侧翼助攻,与城头上的辽军展开激战。
北门方向,厉天闰率领六千铁骑发起猛攻。他挥舞烈虎刀,率领士兵架起云梯,试图登城。萧斡里剌见状,连忙派五千辽军驰援北门,与燕云军展开激战。城头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双方死伤惨重。
史进率领八千铁骑,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抵达西辽粮仓。粮仓由三千辽军精锐驻守,营垒坚固,戒备森严。“轰天雷开路!”史进高声下令,将士们纷纷点燃轰天雷,投向粮仓营垒。
巨响过后,营垒的木栅被炸毁,史进率领将士们冲入粮仓,与辽军展开激战。粮仓守军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被燕云军斩杀殆尽。史进下令,将粮仓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很快便传遍了整个虎思斡耳朵。
城中的辽军士兵看到粮仓起火,顿时军心大乱。耶律剌哥在南门城头看到火光,脸色瞬间惨白:“不好!粮仓被烧,城中无粮,如何坚守?”他当即下令:“萧斡里剌,你率五千辽军,火速驰援粮仓,务必夺回粮仓,扑灭大火!”
萧斡里剌领命,率领五千辽军,从北门撤兵,朝着粮仓方向疾驰而去。厉天闰见状,心中大喜,高声下令:“敌军撤兵,随我登城!”他率领将士们奋力攀登云梯,很快便登上北门城头,斩杀残余守军,打开了北门。
南门方向,石宝、酆泰看到北门失守,粮仓起火,知道总攻的时机已到。石宝怒喝一声,关刀横扫,将城头上的辽军士兵斩杀一片,高声喊道:“将士们,北门已破,粮仓已烧,敌军必败!随我攻破南门,生擒耶律剌哥!”
燕云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奋力攀登云梯,涌入南门城头。耶律剌哥见状,深知大势已去,却依旧不肯投降,挥舞铁骨朵,与石宝战在一处。两人激战数十回合,耶律剌哥渐渐体力不支,被石宝一刀劈中肩头,鲜血喷涌而出。酆泰趁机上前,一鞭击中他的后脑,耶律剌哥闷哼一声,倒地被擒。
萧斡里剌率领五千辽军,刚抵达粮仓附近,便遭遇了史进率领的铁骑。史进手持三尖两刃刀,高声喝道:“萧斡里剌,你的主子已被生擒,还不投降!”
萧斡里剌冷笑一声:“我乃西辽名将,岂会投降你们这些中原逆贼!”说罢,他挥舞长剑,率领辽军发起冲锋。史进毫不畏惧,率军迎击,双方展开激战。
就在这时,王进率领中军主力,从南门、北门涌入城中,与石宝、酆泰、厉天闰的部队汇合,朝着萧斡里剌的部队杀来。萧斡里剌腹背受敌,辽军士兵纷纷倒在燕云军的刀下。他深知无力回天,却依旧拼死抵抗,最终被史进一枪挑落马下,生擒活捉。
随着耶律剌哥与萧斡里剌的被俘,虎思斡耳朵城中的抵抗彻底停止。辽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王进率领中军进入城中,下令:“严禁烧杀抢掠,善待百姓与降卒;打开粮仓,赈济百姓;修复城墙,安抚民心!”
燕云士兵严格执行命令,城中很快便恢复了秩序。百姓们看着燕云军秋毫无犯,纷纷放下心中的戒备,对燕云军感恩戴德。王进将耶律剌哥、萧斡里剌押至中军大帐,厉声问道:“耶律大石何在?西辽剩余兵力分布何处?”
耶律剌哥昂首挺胸,怒视着王进:“我乃西辽亲王,岂会泄露大汗的行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斡里剌则神色平静地说道:“王将军,我等兵败被俘,无话可说。但耶律大石已率主力西征中亚,意图拓展疆土,积蓄力量后再东返。西辽剩余兵力,多分布在西域各重镇,由各地将领统领,互不统属。”
王进点了点头,心中了然。他下令,将耶律剌哥、萧斡里剌关押起来,待日后交由范正鸿处置。同时,派人清点城中的粮草、军械,安抚城中百姓,整编投降的辽军士兵。
虎思斡耳朵作为西辽都城,粮草充足,军械精良,更有大量的金银财宝、丝绸茶叶等物资。王进下令,将部分粮草、物资分发给城中百姓与投降的辽军士兵,其余则妥善保管,作为后续大军的补给。
畏兀儿向导走到王进身边,由衷赞叹道:“王将军用兵如神,短短一日便攻破虎思斡耳朵,实在令人敬佩!如今西辽都城已破,耶律大石远在中亚,西域各重镇群龙无首,定会纷纷归顺燕云!”
王进微微一笑:“这都是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接下来,我们还要安抚西域各部落,稳定西域局势,等待王爷率领中军主力前来。同时,派人前往中亚,打探耶律大石的动向,为后续的征战做准备。”
三日后,王进派出的使者分赴西域各地,向各部落、各重镇传达燕云军的旨意:凡归顺者,保留其原有地位与利益,燕云将保护其安全;若负隅顽抗,定当大军讨伐,绝不姑息。
西域各部落、各重镇得知西辽都城已破,耶律剌哥、萧斡里剌被俘,纷纷派使者前来,表示愿意归顺燕云。王进一一接待,与他们签订盟约,划定疆界,稳定了西域局势。
与此同时,范正鸿率领中军主力,在西征途中得知前军攻破虎思斡耳朵的消息,大喜过望,下令大军加速前进,赶赴虎思斡耳朵与前军汇合。
十余日后,范正鸿率领中军主力抵达虎思斡耳朵城外。王进率领众将出城迎接,君臣相见,喜不自胜。范正鸿拍着王进的肩膀,高声赞道:“王将军辛苦了!你率领前军,连破乃蛮部、畏兀儿、虎思斡耳朵,为西征立下了不世之功!”
王进躬身道:“这都是王爷运筹帷幄,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末将不敢居功!”
范正鸿哈哈大笑,与王进一同进入城中。中军大帐内,王进将西征的经过详细禀报给范正鸿,并将耶律剌哥、萧斡里剌押至帐中。
范正鸿看着耶律剌哥、萧斡里剌,沉声道:“耶律大石忘恩负义,兴兵东进,屠我云内州百姓,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西辽都城已破,你们被俘,也算为死难的百姓报了一箭之仇!若你们愿意归顺燕云,我可饶你们不死;若执意顽抗,定当军法处置!”
耶律剌哥依旧昂首挺胸,不肯屈服。萧斡里剌则沉思片刻,躬身道:“王爷英明,我愿归顺燕云,从此唯王爷马首是瞻!”
范正鸿点了点头,下令释放萧斡里剌,让他协助王进安抚投降的辽军士兵,稳定西域局势。而耶律剌哥则因拒不投降,被关押起来,终身监禁,最后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了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