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东门。
一队两千余人的禁卫军,高举着歪歪斜斜的旗幡,抵达了城外。
几名禁卫军骑着马,脱离了大队,进入到了东门外。
一名禁卫军军官猛勒缰绳,勒住马匹,朝着城头高声喊话。
“快开城门!”
“我们是禁卫军锋锐营的!”
“奉罗副都督之命,回防御幽州城!”
守卫幽州城的同样是新成立不久的禁卫军幽州营。
自从幽州军都督临阵脱逃被斩后,幽州军也尽数被禁卫军吞并,整编为了禁卫军幽州营。
遵照神威大将军石涛的军令,他们与另外的一支禁卫军,负责镇守幽州城。
前些时日,叛军逼近幽州城。
这使得幽州城如临大敌,全城百姓人心惶惶。
好在叛军只不过是虚晃一枪,他们绕过幽州,南下攻打德州,淮州去了。
这南边的德州,淮州战事频繁,东边的沧州也在打仗。
幽州作为战略要地反而是风平浪静,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事。
可守卫幽州城的禁卫军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日夜戒备。
这幽州城内储存着大量的钱粮,原本是运抵前线的。
然而道路被叛军阻断,如今大量的钱粮皆堆积于幽州城。
副都督罗天刚已经传来军令,幽州城四门紧闭,只许出不许进。
现在看到副都督罗天刚派出的一路兵马返回了幽州城。
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幽州城守军瞬间欢呼雀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罗副都督派援军回来了!”
“我们的援军到了!”
“快去禀报张镇将!”
守卫在城头的幽州守军精神振奋。
这些日子叛军在各处肆意攻杀,搞得他们时刻神经紧绷,不得安宁。
如今一路禁卫军返回幽州,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得知副都督罗天刚派的援军抵达了幽州城。
坐镇幽州城的禁卫军的都指挥使张峰也高兴不已,急匆匆赶到了东门城楼。
看到城外这支两千余人的将士,确实身着禁卫军的袍甲。
都指挥使张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可有罗副都督的军令?”
“有的!”
那带队的禁卫军军官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军令,高高举起。
“放吊篮!”
都指挥使张峰当即命人放下了吊篮,他要亲自确认军令的真实性。
很快城头放下了吊篮。
城外的禁卫军军官也催马上前,将军令放在了吊篮内,任由吊篮吊到城头。
都指挥使张峰拿到军令后。
他细细地翻看了一番,的确是副都督罗天刚的军令,还盖着大印呢。
他对于副都督罗天刚的字迹是熟悉的,的确是罗天刚所写。
确认了这一队禁卫军的身份无误后,张峰当即下令开城门。
“开城门!”
幽州城的东门缓缓打开。
“进城!”
带队的禁卫军见状,大手一挥,两千余名禁卫军缓缓朝着城门而去。
“兄弟!”
“你们指挥使苏城呢?”
“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站在城头的都指挥使张峰目光扫过了这一队禁卫军,突然开口询问。
带队的禁卫军军官一怔,可他反应很快。
“我们指挥使大人,在叛军突袭时,已不幸战死。”
“阵亡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前几日。”
都指挥使张峰听了这话后,皱了皱眉头。
他的目光扫过进城的禁卫军,突然瞥到有人朝着城头张望。
看到他的目光后,这人突然低下了头。
看到这一幕。
都指挥使张峰突然警觉起来。
“你们先站住!”
都指挥使突然喊了一嗓子。
这不喊不要紧。
这一喊,只见这两千多名禁卫军中不少人都受惊一般,突然伸手摸向了刀柄。
这一幕吓得都指挥使张峰亡魂皆冒。
“他们不是禁卫军锋锐营的弟兄!”
“快关城门!”
都指挥使张峰这么一喊,守军的反应也格外迅速。
“杀进去!”
带队的禁卫军军官本是辽东军团的将士假扮的。
虽然他不清楚为何对方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可在这个时候。
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当即下令强攻夺取城门。
“放箭,快放箭!”
城头响起了都指挥使张峰的怒吼声。
方才还欢呼雀跃的守军也没想到这一路禁卫军竟然是敌人。
他们也都毫不犹豫地将架在城头的弩机对准了城外的这些禁卫军。
“嗖嗖嗖!”
“嗖嗖嗖!”
如狂风暴雨般的羽箭,从城头疯狂倾泻而下。
那些欲要提着刀子夺取城门的辽东军团将士,当场就死伤了一片。
当他们冲至城门口时,城门已然紧闭。
“撤,撤!”
现在城头有无数的箭矢朝着他们攒射,城门也关闭了。
带队的辽东军团军官暗骂一声晦气,旋即带着人狼狈撤退。
他们很快就退出了一箭之地,脱离了危险区域。
可就方才那么一会儿。
他们就有至少两百余名弟兄,惨死在了城头守军的箭矢下。
有不少中箭受伤的军士还没死,试图爬出危险区域。
“你们这帮该死的叛军!”
“竟然想要偷袭!”
“射死你们!”
城头守军瞄准那些仍在挣扎的伤兵,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一射杀。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别让我攻进去!”
“到时候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城下那些来不及逃出来的伤兵一一射杀。
那些偷袭失败的辽东军团将士也义愤填膺,对着城头口吐芬芳。
“你们这帮该死的叛军!”
“你们胆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城头的守军差一点被偷袭得手,此刻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面对辽东军团将士的破口大骂,他们怒声回怼。
辽东军团的将士伪装成禁卫军偷袭失败,在咒骂了一阵后,不甘心地撤退了。
在辽东军团的临时营地内,负责组织这一次偷袭的参将雷震主动向李破甲请罪。
“总兵官大人!”
“这一次偷袭不成,还折损了两百多名将士,这都怪我,请总兵官大人责罚。”
面对雷震的请罪,李破甲摆了摆手。
“我们经常剑走偏锋,搞偷袭,人家有了防备,这也不怪你。”
李破甲对参将雷震说:“再说了,打仗哪有顺顺当当的事情。”
“失败了总结经验教训,回头再打一个翻身仗就是。”
这一次偷袭失败,还折损了不少将士,李破甲的心情也不是滋味。
可他是总兵官,他不能意气用事。
“现在幽州城内的守军已经受惊了,咱们再想偷袭不容易。”
李破甲对参将雷震说:“命令赶紧伐木,打造云梯,准备攻城!”
“再派人向城内的守军喊话,就说石涛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要他们开城投降!”
“否则我大军一到,定让他们鸡犬不留!”
“遵命!”
参将雷震得令后,下去准备攻城事宜了。
“这幽州城是大城,城内有不少的豪门大户。”
“这些大户一向狡兔三窟,修有逃命的地道通到城外。”
李破甲沉吟后对参将韩锐说:“你带骑兵到幽州城周围的各个村子去搜查一番。”
“特别是靠近幽州城的一些地方,细细搜查,看是否有地道通往城内。”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