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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玘在旁看得一愣,随即也跟着拱手:

“将军,韩兄既有此心,不如就让他留下吧!多一员大将,也好多一分胜算!”

呼延灼盯着韩滔看了片刻,忽然朗声大笑,伸手将韩滔扶起: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先锋!既如此,你便留下养伤,见证我军直捣梁山老巢!”

韩滔忙拱手谢过呼延灼,身子微倾便要请命再任先锋,却被呼延灼抬手按住肩头。

“韩将军,”呼延灼声如洪钟,眼底带着不容分说的关切,

“你伤势未愈,此时最该静养。军中诸事有我与彭将军料理,作战之事休要挂心,安心将养便是!”

说罢,呼延灼扬声唤来两名亲兵:

“好生护送韩将军回帐,取最好的金疮药来,再传我将令,让伙夫备些温补的汤羹。”

亲兵应声上前,韩滔虽仍想争辩,却见呼延灼目光恳切,只得按捺下心思,随着亲兵往帐中去。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操练声,帐内只剩一缕晨光摇曳。

韩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按在腰间佩刀上,指节微微发白。

一边是梁山天尊王进暗夜里的低语,那句“良禽择木而栖”犹在耳畔,亲见对方屏退左右、躬身相托的礼贤姿态;

另一边却是呼延灼坦荡磊落的相待,名将之后的赤诚,方才帐前那声“不愧是我看中的先锋”,字字都砸在心头。

韩滔目光扫过帐角,最终落在帐外堆着的干草上,那包用油纸裹紧的巴豆粉就藏在下面。

韩滔喉结动了动,伸手抚向那堆干草,指尖刚触到油纸的糙面,又猛地缩回——

帐外传来亲兵送药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韩滔猛地缩回身子,帐帘的缝隙还留着道窄缝,外面的喝骂声像淬了火的钢针,扎得人耳膜生疼。

只见辕门外两个承局歪戴着幞头,腰间的银带松松垮垮挂着,身后几个禁军也是歪眉斜眼的模样,见了营里的亲兵便抬脚踹去,嘴里骂骂咧咧:

“瞎了眼的东西!没瞧见太尉府的大人来了?呼延灼那厮死了不成?”

韩滔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在东京时便闻这等高俅亲信的德性,仗着太尉势大,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是没料到竟嚣张到军中来。

正这时,远处传来呼延灼沉雷般的嗓音:

“某在此!”

韩滔从帘缝里望去,见呼延灼一身铠甲未卸,背后的双鞭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正大步迎上去。

那两个承局见了呼延灼,非但不行礼,反倒叉着腰冷笑:

“呼延将军好大架子,让我等好等!”

呼延灼眉头微皱,却仍按捺着道:

“军务繁忙,不知太尉有何钧旨?”

“钧旨?”矮个承局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张纸来,抖得哗哗响,

“青石岭一败,损了朝廷威风!太尉说了,再给你半月期限,若拿不下梁山,你这将军之位,也不必坐了!”

韩滔听得心头火起,手已按在帐内的佩刀上。

忽听帐外彭玘怒喝:

“放肆!呼延将军身经百战,岂容你这等鼠辈置喙!”

“哟,还有个敢顶嘴的?”高个虞候阴恻恻一笑,

“看来呼延将军麾下,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韩滔呢?听说他被梁山俘虏竟然逃了回来?莫不是跟梁山有什么勾连,故意使的苦肉计吧?”

这话像把淬毒的匕首,直戳韩滔心窝,韩滔猛地掀开帐帘,大步走出去,朗声道:

“某在此!被俘逃回是实,忠心报国更是实!尔等若再敢污蔑,休怪韩某刀下无情!”

呼延灼见韩滔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沉声道:

“韩将军有伤在身,回帐歇息。”

说罢转向那二人,双鞭在掌中一磕,“钧旨某已知晓,军务在身,不送!”

“不送?”矮个承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声里裹着尖刺,猛地朝身后勾了勾手。

旁边立马转出个禁军,怀里揣着个绿漆竹筒,双手捧着往前趋了两步,抽出里面一卷明黄封皮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