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豹在水中转头,见竹篙袭来,急忙想往下潜。
可阮氏三雄早已把他围在中间——
阮小七在前牵制,阮小五在后堵截,阮小二的竹篙又从上方压来,他根本没地方躲。
慌乱间,阮小五的分水刺已刺中他的大腿,疼得他在水中闷哼一声,动作彻底乱了。
阮小七趁机上前,短刀抵住周豹的咽喉,在水中喝问:
“降不降?”
周豹也是条硬汉子,虽被制服,却梗着脖子瞪着阮小七:
“俺是大辽将军,岂会降你们梁山草寇!”
说罢,竟想挥刀反抗。
阮小七见状,也不再多言,手腕一用力,短刀便刺入了周豹的咽喉。
鲜血在水中大量散开,染红了周围的溪水。
周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阮小五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已死,便与阮小七一起,拖着周豹的尸身浮上水面。
阮小二将竹篙伸过去,拉着二人回到竹筏上。
阮小七甩了甩头上的水,看着筏上的周豹尸身,撇了撇嘴:
“还参水猿呢,也不过如此。”
阮小二却皱着眉:
“别大意,咱们杀了周豹,峡口的辽兵肯定会察觉。”
“小五,你去把周豹的尸身绑在竹筏上,让峡口的人看看;”
“小七,你跟我一起,把竹筏往峡口划,引他们的注意力。”
兄弟三人刚把周豹的尸身绑好,峡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阮小五抬头望去,只见峡口两侧的箭楼上,辽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射箭,箭雨密密麻麻,如飞蝗般袭来。
“二哥,是童里合的人!”阮小五喊道,一边用分水刺拨开射来的箭枝,一边帮阮小二划竹筏,“他们肯定看到周豹的尸身了!”
阮小二沉着应对,竹篙在水中一点,竹筏便往旁边的礁石后躲去。
箭枝“嗖嗖”地射在水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有的还扎在了竹筏上,却没伤到三人。
“别慌,天尊哥哥早有安排,董平将军的轻骑应该已经在正面佯攻了,咱们只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算完成任务。”
果然,没过多久,峡口左侧便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着董平的大喝:
“辽贼休走!俺董平来也!”
紧接着,便是弓箭破空的声音,显然是董平带着轻骑在佯攻。
峡口的辽兵本想集中火力对付阮氏三雄,此刻见左侧有骑兵来袭,顿时乱了阵脚。
守将童里合站在峡口,手中巨盾挡在身前,对着手下士兵怒吼:
“都给俺稳住!左边的骑兵是佯攻,先把溪里的梁山贼寇射死!”
可他的话刚说完,又有几支箭从左侧射来,其中一支还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童里合又惊又怒,转头看向左侧,只见董平骑着马,手中丈八蛇矛挑飞箭枝,正带着轻骑不断逼近峡口,虽然没有真的冲锋,却把箭楼上的辽兵搅得心神不宁。
阮小二在礁石后看得清楚,对阮小五、阮小七笑道:
“董平将军果然厉害,这下童里合顾不上咱们了。”
“咱们再往前划一段,把周豹的尸身露出来,让辽兵看看他们的副将已死,断了他们的念想。”
兄弟三人驾着竹筏,从礁石后驶出,故意把绑着周豹尸身的一侧对着峡口。
辽兵见周豹已死,顿时一阵哗然,士气大落。童里合见状,气得脸色铁青,手中巨盾重重地砸在地上,怒吼道:
“给俺射箭!射死他们!”
可此时,箭楼上的辽兵已被董平的轻骑牵制住,大部分弓箭都射向了左侧,能射向溪中的寥寥无几。
阮氏三雄驾着竹筏,在溪水中灵活地躲闪着,一边往峡口方向划,一边大喊:
“辽贼听着!周豹已死,你们若识相,就赶紧投降,否则等俺们梁山大军杀进去,定让你们片甲不留!”
他们的喊声顺着风传到峡口,辽兵更是人心惶惶。
童里合又急又怒,却偏偏分身乏术——
左侧的董平步步紧逼,溪里的阮氏三雄又在挑衅,他手里的兵力本就不多,此刻被分成两处,根本顾不过来。
就在这时,峡谷左侧的峭壁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童里合抬头望去,只见两道身影正顺着绳索往下滑,手中的钢叉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正是解珍、解宝兄弟!他们趁着童里合注意力被分散,已悄悄绕到了峡口上方,准备发动突袭。
童里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他急忙大喊:
“不好!上面有贼寇!快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