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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李承弘因东南之功,虽未明确奖赏,但被老皇帝恩准提前开府,赐下紧邻皇城的豪华府邸,并允许其组建自己的属官班子。这标志着这位年轻的皇子正式走向政治前台,拥有了独立的班底和影响力,对于波谲云诡的朝局而言,无疑投下了一颗分量不轻的石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宫里的传旨太监就抵达了镇国公府,正式宣布六皇子开府的消息,并邀请诸位王公大臣于三日后前往新府邸道贺。正在书房硬板床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的萧战一听,如同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个激动,鲤鱼打挺就想起来,结果差点闪了那把征战多年的老腰。

“哎哟喂!”他揉着腰,脸上却绽放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快快快!备马!备最厚的礼!把库房里那尊玉观音,还有那柄镶宝石的匕首都给老子装上!老子要去给六殿下道贺!必须第一个到!”

他嚷嚷着,动作麻利得像是身后有追兵,与昨日那蔫头耷脑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婉清刚起身,正在梳妆,听到外面的动静,透过窗子冷眼看着他忙里忙外、喜形于色的样子,不由冷哼一声,对身边的贴身丫鬟道:“瞧见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他能躲到几时。”

萧战穿戴整齐,路过正房门口时,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隔着门高声汇报:“夫人!六殿下开府,这是朝廷正事,关乎国本!我必须得去!还得去给他撑撑场面,镇镇场子!那个……今天估计宾客多,应酬晚,我可能回来得很晚,非常晚!就不用等我吃晚饭了,也别给我留门了!你们早点歇着!”说完,不等里面回应,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蹿”出了府门,仿佛慢一步就会被什么洪水猛兽吞没。

六皇子新府邸门前车水马龙,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李承弘身着皇子常服,亲自在门口迎接宾客,虽然年轻,但经过东南历练,眉宇间已多了几分沉稳。看到萧战几乎是冲过来的身影,他十分高兴,连忙迎上前:“老师,您来了!您能来,学生这府邸才算真正有了底气!”

萧战一把搂住李承弘的肩膀,动作亲昵得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他把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无比的庆幸:“承弘啊!我的好学生!你这府邸开得太是时候了!简直是天降祥瑞,救为师于水火啊!你都不知道为师这两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李承弘先是一愣,随即联想到昨日在朝中隐约听闻的、关于“萧国公府因御赐美人引发家庭地震”的八卦,顿时了然于心,看着自己这位战场上威风八面、家里却怂得如此真实的老师,真是哭笑不得:“老师……您和师母……这……”

“别提了!千万别提!”萧战摆摆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不堪回首的模样,“女人心,海底针!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是你这儿好,清静!都是爷们儿,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走走走,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带我去看看你的新书房,咱们师徒好久没见了,得好好聊聊‘国家大事’!对对对,就是国家大事!”他特意强调了“国家大事”四个字,仿佛这样就能赋予他逃离行为无比正当的理由。

六皇子府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文武百官皆有到场。很快,人们就发现,今日的萧国公格外“关心”六皇子殿下。从开府典礼的站位,到宴席的座次安排,他几乎全程“黏”在李承弘身边,而且谈兴极浓,口若悬河。

他拍着一位老将军的肩膀,大谈特谈东南水师的火器配置与倭寇船队的弱点;他拉着一位户部官员,探讨建造新型铁甲舰的预算问题(虽然对方一头雾水);他甚至能跟工部的官员聊起台州船厂那个“哐哧哐哧”响的蒸汽机原理(当然是胡说八道版)……仿佛他肚子里有倾泻不完的“真知灼见”,迫切地需要与六皇子及其宾客分享。

宴席结束后,夕阳西下,其他宾客们开始陆续拱手告辞。萧战却端着茶杯,坐在花厅里,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甚至指挥六皇子府的下人:“再去添点炭火,这屋里有点凉了。对了,再沏壶新茶来,要浓点的,提神!”

李承弘送走几波客人后,回到花厅,看着依旧稳坐钓鱼台的老师,试探着问:“老师,天色已晚,您……府上师母和弟妹们怕是还在等您回去……”

“晚什么晚?华灯初上,正是秉烛夜谈、谋划未来的好时候!”萧战义正辞严地打断他,脸上洋溢着“鞠躬尽瘁”的光辉,“承弘啊,你刚开府,很多事情千头万绪,人事安排、各方关系、未来规划……哪一样不得仔细斟酌?为师经验丰富,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给你梳理梳理,说道说道!免得你走了弯路!”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最后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今晚我就住你这儿了!咱们师徒抵足而眠,彻夜长谈!就这么定了!”

李承弘看着老师那“为了学生殚精竭虑”的表演,嘴角微微抽搐,内心oS:老师,您就是想躲师母,不想回国公府面对那四位“御赐美人”和师母的怒火吧……

场景四:皇子府的“特殊”客人——人尽皆知的“秘密”

接下来的两天,萧战真就在六皇子府住了下来,美其名曰“阶段性集中指导工作”。六皇子府的下人们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位极受殿下尊敬的萧国公,是来“避难”的。私下里,下人们常常偷笑:

“听说了吗?萧国公又找殿下‘商议要事’去了,这都商议两天两夜了!”

“可不是嘛,我看哪,什么要事都比不上国公夫人那把‘家事’要紧哦!”

“嘿嘿,没想到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萧国公,回了家也……”

连被李承弘请来府中商议属官人选的吏部郎中林清源都听说了这桩趣闻,抿唇偷笑。这位萧战的好兄弟也是今年刚入吏部,可能是经历了风雨终是回到了父母的身边。见到赖在书房里优哉游哉品茶的萧战,忍不住打趣道:“萧国公,看来六皇子府的风水,比您那陛下亲赐的国公府还要养人啊?瞧您这气色,红润了不少,想必是此处格外‘清静’,利于休养?”

萧战脸皮厚度堪比城墙,面对打趣,面不改色心不跳,端起茶杯吹了吹气,慢悠悠地道:“林老弟此言差矣。此处岂止是清静?乃是汇聚了未来的国运龙气!我在此,是与六殿下探讨经世济民之道,规划大夏海疆未来!这心情一舒畅,气色自然就好了!这叫与国同休,懂不懂?”一番歪理,说得冠冕堂皇。

镇国公府这边,苏婉清头两天的火气其实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消散了一些。她了解萧战,知道这事大概率是皇帝乱点鸳鸯谱,萧战多半是被动承受。但见他居然敢借着由头不回家,连续两天夜不归宿,这“逃避”的态度瞬间又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叫来机灵的五宝,吩咐道:“去,派人给你四叔递个话。就说:既然六皇子府那么好玩,国家大事那么重要,他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家里那四位‘御赐’的美人,我看闲着也是闲着,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就替他做主,行了礼,收了房算了!也省得浪费陛下的一片‘苦心’和咱们府里的粮食!”

五宝领命,立刻派了个小厮快马加鞭赶到六皇子府传话。

消息传到萧战耳朵里时,他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跟李承弘吹嘘他当年在沙棘堡如何用一口锅坑了北蛮子三千骑兵。一听这“最后通牒”,他吓得直接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脸色煞白:

“坏了坏了!夫人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她真干得出来!这要是真收了房,那可就板上钉钉,再也说不清了!老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可咋整?承弘,快帮为师想想办法!”

李承弘看着自己老师这惊慌失措、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样子,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无奈。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师,唯一的克星就是师母。

躲在六皇子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家里那四个“御赐美人”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被夫人“引爆”。就在萧战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破局之策时,他的目光扫过身边几个跟着他一起来道贺、同样打着光棍、此刻正羡慕地看着六皇子府美貌侍女的老部下,一个“祸水东引”……啊不,是“成人之美”的绝妙主意,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他混乱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