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李相夷李莲花都惊了一下。
因为眼前出现三个拉扯的人……让他们脑子都瞬间有些僵住。
这三个人分别是——
肖紫矜、云彼丘、乔婉娩!
重点是他们说的话:
那肖紫矜说:“阿娩,我不能不管丘丘,他为了我甚至愿意去死。”
“而且我深知你心里还有李相夷,我不过是用十年时间才感动到你……”
“但是丘丘他不能没有我!”
肖紫矜复杂的看着乔婉娩,他真切的爱过这个女人。但是他有些累了,直到现在才清醒的发现,这个女人心不但有李相夷、有他,还有……角丽谯!!!
“紫矜……你,你怎么这样,你明明答应要和我成亲的!”乔婉娩泪眼婆娑,她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爱她的男人,为了一个男人放弃爱了十年的她!!!
“啊……矜矜……我不要紧的……”云彼丘扑到肖紫矜的怀里,还不经意的了一把他的腹肌,媚眼如丝,“我什么都听你的~”
肖紫矜眼眸一深,当下就想办了他。
“可是……紫矜,你明明愿意为我去死的!”乔婉娩哭得撕心裂肺,怒吼道,“云彼丘,你到底什么时候勾引紫矜的?”
云彼丘呜呜咽咽,“乔姑娘~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对紫矜的心天地可鉴!”
说着他还当众搂住肖紫矜的脖子,“矜矜……我不要紧的,为了你的幸福,我死也愿意!”
这画面出现得太过突兀。
内容更是匪夷所思。
李相夷和李莲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然后。
如同打翻了调色盘。
青了又白。
白了又红。
震惊、恶心、以及难以言喻的丢人情绪的扭曲状态。
无比的复杂,还略带一丝丝的吃瓜。
李相夷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仿佛那画面是什么污秽之物。
玷污了他的眼睛。
李莲花嘴角抽搐。
扶额的手微微颤抖。
他觉得自己可能碧茶之毒还没解,产生了什么幻觉。
否则。
怎么会看到如此……不堪入目又匪夷所思的场面?
谢淮安先是愣住。
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甚至还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瓜子。
慢悠悠地剥了起来,剥好的递给一边的王权富贵。
王权富贵看得目瞪口呆。
小嘴微张,还不忘吃着谢淮安递来的瓜子。
他自幼生长在王权世家,规矩森严。
何曾见过如此……直白且混乱的情感纠葛?
只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太……奇怪了。
原来外面的人的感情是这样的吗?
不太想要!
李沉舟和萧秋水也是明显愣了一下。
萧秋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剑,好想劈死那两个辣眼睛的玩意儿。
李沉舟则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掌控权力帮,见惯人心鬼蜮。
但如此又当又立、纠缠不清的场面。
依旧让他觉得……无比低级。
……
肖紫矜看着怀中“寻死觅活”的云彼丘。
再看向对面泪如雨下、指责他的乔婉娩。
脸上那原本的复杂和犹豫。
瞬间被一种极致的烦躁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怨怼取代!
他猛地推开怀里的云彼丘,力道之大让云彼丘踉跄了一下。
指着乔婉娩。
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扭曲:
“乔婉娩!你还有脸说我?!”
“十年!我用了整整十年!像个傻子一样跟在你身后!”
“你呢?!你的心里何曾真正放下过李相夷?!”
“每次看到与李相夷相关的任何东西,你那双眼睛!就像丢了魂一样!”
“你现在还爱上了角丽谯那个疯女人,我的屁股都被她削了一块!”
“你却半句都舍不得责备,让我原谅她!”
“我算什么?!我肖紫矜在你乔婉娩心里,恐怕连李相夷和角丽谯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答应与我成亲,也不过是因为李相夷死了!角丽谯是女子,你想和她一起嫁给我你俩一起好而已!!”
“我在你眼里,永远都只是烟雾弹,一个可怜的备选!”
他越说越激动。
额角青筋暴起。
面容甚至有些狰狞。
“是!彼丘是勾引我了!那又怎么样?!”
“至少他心里眼里全是我!没有李相夷!没有那些该死的过去!”
“他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呢?!你除了哭,除了怀念你的李相夷,你还会什么?!”
“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委屈!”
“这十年来,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哪一样不是仿着李相夷送你的东西做的?!”
“就连你给我绣的香囊,上面的纹样,都和当年你送给李相夷的一模一样!”
“乔婉娩!你看着我这张脸的时候,想的到底是我肖紫矜,还是他李相夷又或者是角丽谯???”
这一连串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质问和控诉。
劈头盖脸地砸向乔婉娩。
将她彻底砸懵了。
她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颤抖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
仿佛完全陌生了的男人。
云彼丘在一旁。
低着头。
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可是……云彼丘他曾经深爱过阿谯!”乔婉娩眼里露出一丝扭曲的嫉妒。
“不不不,矜矜……那,那也是为了你啊!因为你太爱乔姑娘了,我看不得你不能得尝所爱,才和角丽谯联合给李相夷下毒的!我由始至终,都是爱的你一人!”
云彼丘缠上肖紫矜的腰哭得梨花带雨。
不远处。
李相夷和李莲花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像吞了苍蝇般的恶心。
为自己曾经认识这些人,感到无比羞耻和后悔的情绪。
李相夷甚至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
才勉强压下拔剑把眼前画面劈碎的冲动。
李莲花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苦笑一声:
“真是……人生何处不‘惊喜’。”
他现在无比庆幸。
自己“死”得早。
谢淮安剥着瓜子,点评道:
“这出戏,要素过多,情感充沛,就是……有点伤眼睛。”
王权富贵默默收回了目光,觉得还是手里的瓜子仁比较纯粹美好。
李沉舟冷冷吐出两个字:
“聒噪。”
萧秋水则是摇了摇头:“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四角恋。”
应渊帝君并未言语,只微微蹙起的眉头。
……
就在几人混乱之际,云彼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他猛地一咬!
“咔嚓”一声脆响!
伴随着半截舌头和大量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他整个人软倒在地。
身体剧烈抽搐。
双眼翻白。
已然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彼丘!!!”
肖紫矜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猛地扑过去,抱住浑身是血、不断痉挛的云彼丘。
手指颤抖地想去堵那不断涌血的伤口。
却徒劳无功。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也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恶鬼般死死盯住呆立原地的乔婉娩。
那眼神。
充满了疯狂的怨恨与迁怒!
“都是你!都是你逼他的!!!”
他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般嘶吼着。
“他要是有事,我要你偿命!!!”
话音未落。
他竟猛地抽出随身短剑!
寒光一闪!
在乔婉娩惊恐万状来的目光中。
那锋利的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撬开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齿!
“唔——!”
乔婉娩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
鲜血瞬间从她嘴角溢出!
肖紫矜竟是真的……想要割下她的舌头去“补”给云彼丘!
这血腥、疯狂、超出所有人想象的一幕。
乔婉娩不敢相信肖紫矜会这么对他,气得撞上去抽出剑,一剑刺死俩人,跟串串似的。
肖紫矜临死之际用尽全力一掌把乔婉娩拍死了。
李莲花等人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李相夷和李莲花的脸色。
已经不仅仅是难看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肮脏、最不可理喻的丑恶。
李相夷握着少师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就是他的未婚妻和好弟兄?
李莲花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胃液。
谢淮安悠然的剥着瓜子,瓜子仁递到王权富贵手中。
王权富贵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接过瓜子仁往口中塞。
……嗯,好吃。
李沉舟眼中厌恶一闪而逝。
萧秋水瞪大眼睛,好狗血!
应渊帝君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
寂静持续了许久。
李莲花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李相夷冷冷道:“令人作呕。”
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看清了这些人!
谢淮安默默取出瓜子继续剥了起来。
王权富贵眼巴巴的看着谢淮安,等着他剥瓜子。
对那几个人的爱恨情仇一点都不关注。
他也看不懂,还是瓜子最好吃!
李沉舟和萧秋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那几人的鄙夷与杀意。
应渊帝君拂袖转身,似乎多看一秒都会污了他的眼。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