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胖哽咽着，用舌尖轻轻舔舐他的伤口。
“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留疤才好！”
李扬笑着，抬手抚摸她的长发。
“这样我每次看到疤痕，就会想起你，就会记住今天对你的承诺。”
范小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放下了心结，她渐渐在李扬的怀里睡了过去，呼吸变得平稳而均匀。
李扬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指尖轻轻拂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明天，他必须和冯玉雪说清楚。
既要留住她的人，也要守住对范小胖的承诺。
窗外的云层渐渐散去，残月的光芒愈发清亮，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两人相拥的身影。
与此同时，走廊另一头的书房里，灯光依旧亮着。
冯玉雪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圣莫尼卡项目的数据分析报告，她却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上李扬的照片，眼神复杂而又迷茫，像迷失在雾夜里的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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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还未破晓，远处的好莱坞标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比弗利山庄的别墅还沉在静谧里，唯有二楼客房的的灯光，早早就亮了起来。
房间内，冯玉雪早已洗漱完毕。
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放在门口，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她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她多年的投行生涯培养出来的习惯——凡事留三分体面，哪怕是离场。
范玉雪倚在窗边，望着外面逐渐褪去的夜幕，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从书房回来后，她便一直未曾合眼。
昨夜，李扬和范小胖在餐厅的对话，像盘重复播放的磁带般，反复回荡在她的耳边。
尤其是范小胖那句：“你对李扬，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吗？”
字字如针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她跟着李扬这几年，几乎见证了他的每一个高光时刻。
同时也为了他的事业，独自度过了无数个加班的夜晚。
她冯玉雪，曾是华尔街投行里崭露头角的金融高材生。
归国时，手握国内顶尖投行的橄榄枝。
却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李扬的才华和眼里的光芒所吸引。
毅然放弃了大好前程，成了他的私人助理兼投资顾问。
李扬在短短几年时间里，从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导演，到如今在影视圈与资本场都站稳脚跟的业界新贵。
她——冯玉雪，是最贴近的见证者，也是最坚实的支持者。
冯玉雪知道自己对李扬的心思，早已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
她记得他不喜苦味，所以咖啡要加两勺半糖；
她记得他对数字不敏感，所以所有的投资报告都会简化成清晰的图表；
她记得他喜欢自己穿职业装时的样子，所以衣柜中全都是各种款式的套裙。
她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却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范小胖的眼睛
——那个在镜头前艳光四射的女人，在感情里有着惊人的敏锐。
“算了，这样结束也好！”
冯玉雪对着空荡的房间呢喃自语着，将冰凉的咖啡搁在窗台上。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做不出强行插足别人感情的事。
与其在这里看着李扬在她与范小胖之间左右为难，不如自己主动退场
——既能保全自己的尊严，也能让李扬不为难。
至于工作，她可以远程处理，实在不行，就辞职换家公司，凭借她的能力，在哪里都能立足。
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她握住行李箱的拉杆，轻轻旋开房门。
下一秒，冯玉雪的目光里便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皮鞋。
顺着鞋尖往上，李扬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在晨光里。
灰色休闲西装穿得有些随意，发丝微乱，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红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玉雪，这么早，准备去哪里？”
李扬的目光落在她的行李箱上，眸色瞬间沉了沉。
冯玉雪的心脏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将行李箱往后藏了藏，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我今天要去和圣莫尼卡项目的开发商谈合作细节，住酒店离现场更近，也方便对接。”
“是吗？”
李扬挑了挑眉，往前跨出一步，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谈判地点在比弗利酒店？
离这里开车只要十分钟，需要特意搬过去住吗？”
谎言被戳穿的瞬间，冯玉雪的脸色褪尽血色，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又弱了几分。
“我……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住酒店更方便对接工作。”
“别骗我了！”
李扬的声音骤然沉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就是因为昨晚的事，想躲着我，对不对？”
被戳穿心思的冯玉雪顿时心中慌乱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杆。
“老板，我只是觉得，我住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容易引起误会。
范小姐说得对，我只是你的下属，不该越界。”
“越界？”
李扬突然低笑一声，只是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有的只是自嘲。
“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就只是上下级关系？”
他的话如惊雷般炸响在冯玉雪耳边。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李扬太清楚冯玉雪的性子了
——看似冷静强势，实则在感情里比谁都怯懦。
如今这种情况，李扬只能用强硬的姿态面对她。
“老板，你……”
不等她说完，李扬突然上前一步，大手一扬就将行李箱扫落在地。
不等她惊呼，便俯身扣住她的膝弯，稳稳将人扛上了肩头。
冯玉雪的惊呼声里带着无比的羞恼，下意识揪住他的西装。
“李扬！你放开我！”
“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
李扬不发一语，扛着她径直走进了客房，抬脚狠狠踢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让冯玉雪的挣扎瞬间停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李扬臂膀的力量，还有鼻尖萦绕着他淡淡的香味，此刻让她的心跳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