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很快就来了,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硬骨头”。
街道辖区内有一户姓刁的人家,是出了名的“钉子户”。老两口带着个三十多岁、游手好闲的儿子住在一个大杂院的角落里。
这家人脾气古怪,与院里几乎所有邻居都吵过架,动不动就骂街撒泼,还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嫌邻居家水龙头滴水声吵、嫌孩子跑动声音大)就去街道闹,要求解决,解决不满意就赖在办公室不走,胡搅蛮缠,让街道干部们头疼不已。
最近,这刁家又闹出了新动静。
他们家门口有一小块公用的空地,原本是大家走路、晾晒衣服的地方。
刁家竟私自用破砖头、烂木板把那块地圈了起来,搭了个极其简陋的棚子,说要放杂物。
这下可堵了半个院子的路,还影响了采光和通风,邻居们怨声载道,联合起来告到了街道。
王主任派了几个干事去调解,结果都被刁老太拿着扫帚撵了出来,连门都没让进。
那刁老头则蹲在门口,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街道欺负老实人”、“官官相护”,把他们儿子刁德一也叫了出来,那混不吝的儿子往那一站,横眉立目,更是没人敢上前。
这事就这么僵住了,成了街道近期最棘手的问题之一。
在一次工作例会上,王主任提到这事,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无奈:“这刁家的问题,影响太坏了!必须尽快解决,不然咱们街道的工作都没法开展了。可这家人……唉,油盐不进啊!”
几个年轻干事都低着头,不敢接话。谁都知道这是个火坑,跳进去准惹一身骚。
就在这时,宁婉(贾张氏)缓缓开了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主任,要不……让我去试试?”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
王主任也愣了一下:“贾大妈,您……您确定?那家人可不好打交道,撒泼打滚什么都干得出来。”
宁婉(贾张氏)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知道不好打交道才更得去。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影响的是整个片区的安定。我年纪大,经的事儿多,他们那套,我或许能应付。”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王主任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沉稳的眼神,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希望。
是啊,贾张氏连敌特都能揪出来,火灾都能预防,调解纠纷更是经验丰富,说不定真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好!贾大妈,那就辛苦您跑一趟!”王主任当即拍板,“需要什么支持,您尽管说!”
宁婉(贾张氏)摆摆手:“我先去摸摸情况。”
她没有立刻兴师动众地去刁家,而是先花了两天时间,不动声色地在刁家所在的大杂院周边转悠,跟其他邻居聊天,侧面了解刁家的情况,尤其是他们家的软肋和真正在意的点。
她了解到,刁家虽然混不吝,但极其看重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刁德一,一心想给他说门亲事,却因为家里名声太臭,一直没人愿意嫁。
摸清了底细,宁婉(贾张氏)心里有了计较。
第三天上午,她没带任何人,独自一人,拄着拐棍,慢悠悠地踱到了刁家门口。那违章搭建的破棚子果然碍眼得很。
刁老太正坐在门口摘菜,看见她,立刻警惕地抬起头,三角眼里满是戒备:“你谁啊?干嘛的?”
宁婉(贾张氏)没理会她的敌意,脸上甚至带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扫过那棚子,又落到刁老太脸上,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我姓贾,街道的。来看看你这‘金銮殿’盖得怎么样了。”
这话说得刁老太一愣,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扔下手里的菜,跳起来尖声道:
“什么金銮殿!你什么意思?来找茬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家的地方!我想怎么盖就怎么盖!”
宁婉(贾张氏)也不生气,拐棍轻轻点了点那用烂砖头垒起来的矮墙,语气带着点嘲讽:
“你们家的地方?这地契上写你刁家的名了?还是房管所批给你家了?私自占地,违章搭建,堵了全院的路,坏了院里的风水,你还有理了?”
“你……你胡说八道!”刁老太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宁婉(贾张氏)的鼻子,“什么风水!你封建迷信!我要去告你!”
“告我?”宁婉(贾张氏)嗤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冷。
“好啊!正好!咱们一起去街道,再去房管所,顺便把派出所的同志也叫上!
好好说道说道这私自占地、堵塞消防通道、影响邻里和睦的事儿!看看最后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她往前逼近一步,虽然年纪大,但那气势却压得刁老太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我告诉你,刁家的,别给脸不要脸!街道三番五次派人来好言相劝,是给你们留着脸呢!
真以为拿你们没办法?信不信我现在就招呼人过来,把这破棚子当场给你拆了!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你看谁敢说个不字!”
刁老太被她这连消带打、又硬又横的态度给镇住了,一时竟忘了撒泼。
她以前对付的都是讲道理、要面子的干部,还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老太太,而且看起来比她还横!
这时,屋里的刁老头和儿子刁德一也被惊动了,走了出来。刁德一撸着袖子就想上前耍横。
宁婉(贾张氏)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道:“怎么?还想动手?刁德一,我告诉你,你动我一下试试?我立马躺下,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说媳妇了!哪个正经人家敢把姑娘往局子里等的人家嫁?”
这话戳中了刁家最大的痛处!
刁德一伸出来的手僵在了半空,脸色变了几变。他爹刁老头也赶紧拉住了儿子。
宁婉(贾张氏)见火候差不多了,语气又稍微放缓了些,但依旧带着强势。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吵架的,是来给你们指条明路的。这棚子,你们自己拆了,把地方恢复原样,以前的事,街道可以不再追究,邻里关系也能缓和。要是死扛着不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刁德一,意有所指地说:“那就别怪公事公办。到时候,留下案底,影响的可不止是眼前这点地方。”
刁家三口互相看了看,脸色变幻不定。宁婉(贾张氏)这番操作,软硬兼施,拿捏得恰到好处。
最终,刁老头重重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哑着嗓子对儿子说:“拆……拆了吧。”
几天后,刁家那个违章搭建的破棚子,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被自家悄无声息地拆除了,公共空间恢复了原状。
消息传回街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对贾张氏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主任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表扬了宁婉(贾张氏):“看看!这就是老同志的经验和魄力!咱们都得向贾大妈学习!”
宁婉(贾张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年龄?在绝对的能力和实绩面前,有时候,反而会成为资历和威望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