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破败王脸色沉下来，“我要复活伊苏尔德，自然要她的全部。”
让他在肉体与灵魂中选择其中一个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佛耶戈，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复活的方法并非只有你一人。”
“……”佛耶戈紧紧凝视着观察者，等待着他说出后续。
“在当今的时代，你的王国卡玛维亚早就灭亡在历史之中了，卡玛维亚周围的国家自当也是。”
佛耶戈闻言，眼神微微波动，卡玛维亚啊。
他曾是那个国家的君主，听到卡玛维亚灭亡，心中自然有一瞬间不平静。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罢了。
他早就明白卡玛维亚的结局了，和复活王后这件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现如今符文之地的中心已经转移到了北方的瓦洛兰大陆。”
“在那里，名为诺克萨斯的国家算是当今最强的国家之一。”
其实能拿出来说一说的国家也就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其他都是一些小国。
而恕瑞玛早就分崩离析了，以绪塔尔隐世不出，也就德诺两个国家掰掰手腕。
“其中就有一个名为塞恩的将军死后被人重新复活。”
观察者没有仔细说关于塞恩是如何被乐芙兰复活的，破败王也不爱听。
果然听到复活两个字，佛耶戈眼神顿时锐利起来：“复活？”
但佛耶戈心情激动了一下之后，就冷静了下来，如果复活这么简单的话，他何必在这里挣扎千年。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不错，这种复活是有弊端的。”
破败王心中了然，他就知道。
“塞恩是百年前的诺克萨斯大元帅，死后遗体被仔细保存了下来，后来诺克萨斯为了增加战力选择将塞恩的尸体用血魔法复活。”
‘血魔法……’佛耶戈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而后嗤笑了一下。
他知道血魔法。
虽然并不了解其中的奥妙，但据他所知，血魔法所谓的复活，不过是把人变成怪物。
他不愿意这样，不然他当初就去寻找血魔法了。
“血魔法让塞恩的尸体重新有了活性，可复活后的塞恩没有理智。”
观察者淡淡的说道：“塞恩复活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这一点圆满符合诺克萨斯的期望，但问题是塞恩杀人不分敌我。”
“往往将战场上的所有人包括诺克萨斯的士兵也尽数屠戮，对诺克萨斯而言，得不偿失。”
“因此，塞恩又被重新封印了起来。”
佛耶戈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观察者的意思了。
“你是说，如果复活肉体的话，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没错。”观察者点头回答：“相信你不能认同，用血魔法复活王后。”
破败王默认了这个说法，如果将伊苏尔德以塞恩同款手段复活，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没有理智的伊苏尔德，那还是伊苏尔德吗。
“血魔法所谓的复活，原理是重新激活肉体的活性。”
“人被杀，就会死。”观察者说了一句废话，但此时却不是废话：“原因便在于肉体死了，血魔法重新将肉体修复激活，那么复活便顺理成章了。”
听上去似乎不错，但其中有一个问题。
“但血魔法的复活不影响灵魂。”
破败王眉头皱的更深了，话已至此，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
“当人死后，灵魂失去了容器，就会前往死后的世界进行转世，血魔法重新激活肉体，肉体固然活了，但却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没有灵魂，肉体便只剩本能。”这真的算复活吗？
按照物质决定意识来看，也许有一天这具肉体能够重新产生意识、思想，但如此一来被复活的人还是自己吗？
“不过，若是你想用复活肉体的方法来复活王后，我用的并不是血魔法，只要找回王后的肉身，我就能将王后的肉身恢复如初，并不会像血魔法那样将王后变成怪物。”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这样复活的伊苏尔德，真的是伊苏尔德吗。
破败王眉头紧紧皱起来，良久才沉声开口：“那么复活灵魂呢，又是什么意思？”
观察者沉吟片刻，又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提生命之泉的原因了，当初你试图用生命之泉复活王后，结果失败了，那么你知道为何会失败吗？”
“你继续说。”佛耶戈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他不想去猜，也没有耐心去猜。
观察者也没在意，既然佛耶戈不想猜，那他就直接说出来了：“当初王后浸入生命之泉后，曾经短暂复原过不是吗？”
佛耶戈听了后细思一番，当年的情景他深深地记在脑海里，每一个细节他都牢牢记着。
当初，他抱着伊苏尔德进入生命之泉，将伊苏尔德送进了泉水中浸泡。
而后，伊苏尔德确实复活了，但只有一瞬间——伊苏尔德醒来后，见到佛耶戈时，脸上的惊喜还没完全消散，就化为了一只恶灵。
然后就……
佛耶戈不想继续回忆下去，回过神来：“继续。”
“和血魔法不同，生命之泉的复活是真正的复活。”抛开开恩者不提的话，生命之泉是符文之地最完美的复活。
“因为生命之泉并非简单的修复肉体上的创伤，生命之泉在修复肉体时，同时会将灵魂也拉回来。”
“当时的情况是，王后已经死去多日，灵魂早已前往彼岸进行转生，可因为生命之泉的原因，王后的灵魂又被重新拉回了现世。”
换句话说，就是出bug了。
伊苏尔德的灵魂已经在转生了，相当于户籍转走了，原籍已经注销了，但是生命之泉把她的灵魂又拉了回来，就变成了原户籍注销了，新户籍也没注册完，成黑户了。
“王后的灵魂经过转生后和肉体已经不匹配了，所以复活才没有成功。”
观察者的解释已经很清楚了：“因此，若是通过灵魂复活，我可以为王后塑造一具新的肉身，作为王后灵魂的容器。”
听起来，以灵魂复活的方式远比肉体复活的方式好。
至少，伊苏尔德的灵魂依旧是伊苏尔德。
但佛耶戈却迟迟没有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