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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武百官分列站定后,内侍总管王全展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以尖锐而清晰的声音,宣读了大乾王朝近几十年来最为石破天惊的军事任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凉段氏,背信弃义,勾结外敌,陈兵百万,胁我北境!西域诸国,意图反边,社稷危难,江山倾覆只在旦夕!

为保境安民,护我大乾国祚,特旨如下:

册封吴王李镇为西征大元帅,总揽西境一切军政要务,节制西境原有边军三十万!另,即刻抽调东境边军十万,火速驰援西境,归由吴王统一调遣!务必将外敌阻于国门之外!

另,睿亲王李睿即刻前往北境,总揽北境一切军政要务,节制北境原有边军三十万!另,抽调南境边军二十万,北上驰援,归由睿亲王统一调遣!以平定北凉之危!

六部......”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金銮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几乎所有官员都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惊天动地的信息。

西境:吴王李镇,统兵四十万!

北境:睿亲王李睿,统兵五十万!

这几乎是大乾王朝目前所有的军事力量!东西南北四境边军,几乎被抽调一空,朝廷彻底放弃了南境对大康的防守,这意味着大乾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这两条战线上,没有任何战略预备队,后方几乎完全空虚!

这是破釜沉舟的倾国一战,若是赢了,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任何一条线崩溃,都会让整个王朝陷入崩塌!

短暂的死寂之后,朝堂之上瞬间哗然,文官们面色惨白,交头接耳,担忧着国库能否支撑两线作战,担忧着后方安危。

武将们则大多神情激动,摩拳擦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也看到了建功立业的巨大机会。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从皇宫传出,席卷了整个京都!

“我的天!两位王爷同时挂帅!倾国之兵啊!”

“西境四十万对南诏三十万大军…北境五十万对北凉百万…这,这能赢吗?”

“陛下这是…要跟北凉决死一战了!”

“快,快去打听消息!粮草,兵器,民夫…快!”

京都彻底沸腾了!茶楼酒肆,街谈巷议,所有人都在讨论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紧张、恐惧、期待、热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弥漫在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消息,也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迅速传遍大乾各州府,进而向整个天下扩散。

所有人都明白,大乾这头沉寂多年的雄狮,在这一刻露出了最锋利的獠牙。一场决定大乾命运旷世大战,即将拉开血腥的帷幕。

和平的假象被彻底撕碎,乱世的铁蹄声,已清晰可闻。

圣旨颁布后,整个京都都陷入了一种狂热的战争动员状态。

吴王府内,气氛却有些异样的沉寂,李成安在安排好一应事务后,来到了王妃陈欣悦居住的院落。

陈欣悦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件未做完的针线,目光却有些游离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似乎早已料到儿子会来,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头。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平静,仿佛早已接受了某种命运的安排。

“娘亲。”李成安走到她身边,轻声唤道。

“成安来了。”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听你父王说,你要跟你大伯去北境,是吗?”

她虽是询问,语气却十分肯定。知子莫若母,更何况近几日府内的暗流涌动,她并非毫无察觉。

李成安心中微涩,点了点头:“是的,娘。北境需要有人去,大伯身边也需要人。儿子…必须去。”

他预想了母亲可能会阻拦,可能会用各种理由试图让他留下。他已经准备好了许多说辞。

然而,陈欣悦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替他理了理并没有褶皱的衣领,动作轻柔而缓慢。

“…好!”

她只说了这一个字。

顿了顿,她凝视着儿子的眼睛,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千钧之重:“我的儿子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娘不拦着你,你去了那边,刀剑无眼,万事小心,保重自己。”

没有多余的叮嘱,只有这最简单,也最沉重的一句。

李成安喉头一哽,他知道,母亲不是不担心,不是不害怕,而是将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压在了心底,她更明白身为皇室宗亲身上的责任。

正是因为她明白儿子的责任,明白身为皇室宗亲的使命,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沉默的支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年,她为自己的儿子谋划了许多,安排了许多,孩子长大了,往后的路终究要让儿子自己去走。

“娘,您放心,我会的。您…在京都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等儿子回来。”李成安握住母亲的手,郑重承诺。

陈欣悦点了点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却显得有些勉强:“嗯,你放心,娘就在京都,等你们回来。”

母子二人又静静坐了一会儿,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情感,无需言语。

最终,李成安起身,对着母亲深深一揖,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陈欣悦一直强撑着的平静终于瓦解,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但她很快用手帕拭去,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她是吴王妃,是李成安的母亲,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她也有自己的坚守。

……

离开王府,李成安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换了一身便服,只带了夏禾一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相府。

宰相徐安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并未在正厅接待,而是直接将他引到了内院一间极为僻静的书房,并屏退了所有下人,甚至连夏禾也只能守在院外。

书房内,檀香袅袅。徐安这位执掌大乾中枢多年的老臣,此刻脸上也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凝重。

他亲自给李成安斟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他对面,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世子是为了北境之事,还是为了…别的?”徐安的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