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墨的指尖触及卷轴的瞬间,幽蓝的光芒在符文间流转。两个被束缚在术式中央的死囚剧烈抽搐起来,他们的意识正在被强行剥离、互换。大蛇丸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查克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术对施术者的负荷远超预期。
就在能量出现紊乱的刹那,阿墨忽然轻笑:大蛇丸,你漏看了这个。
他的手指轻点卷轴边缘某个不起眼的辅助符文。大蛇丸立刻会意,查克拉流向随之调整。原本躁动的能量逐渐平复,两个囚犯的抽搐停止,虽然脸色苍白,但确实完成了灵魂互换。
成功了。大蛇丸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他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一个囚犯的左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显然术式还存在瑕疵。但比起这个,更让他在意的是方才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阿墨总能在他即将偏离时恰到好处地给出提示,仿佛早已看透他的研究思路。
他下意识抓住阿墨的手腕,这个动作比平时更加用力,指尖甚至微微发颤。
我们......再来一次。大蛇丸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呼吸略显紊乱。
阿墨轻轻抽回手,暗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了然:今天到此为止。你的精神力已经透支了。
大蛇丸不甘地抿唇,目光却愈发灼热地流连在阿墨身上。那种灵魂层面的契合感,太令人沉醉。他向前逼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变得危险。
下次,大蛇丸的呼吸几乎拂过面具,我要知道你为什么总能看穿我的思路。
阿墨低笑,任由这份过近的距离持续:或许因为,我比你更期待看到你能走到哪一步。
他转身作势欲走,却在阴影即将吞没他身形时顿住,侧过半张脸,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
记得休息。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关切,我可不想下次来时,发现你因为过度透支而耽误了真正的突破。
大蛇丸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之前包扎好的伤口。这股被人在意着身体状况的陌生感觉,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他金色的蛇瞳紧紧盯着阿墨消失的那片阴影,仿佛想穿透空间,看清那面具下的真意。
走在通往晓组织基地的幽暗通道里,阿墨漫不经心地想,他当然要密切关注大蛇丸的状态。这不仅关乎他和本体的计划,更直接影响到系统点数的稳定获取。至于为何能与大蛇丸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当年作为宇智波煜,与扉间在实验室里度过的那些日夜,与眼下情景何其相似。同样是禁忌的研究,同样是追求真理的疯狂科学家,连那些能量节点的把控、关键时机的提醒,都仿佛形成了肌肉记忆。应对大蛇丸,他早已驾轻就熟。
当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角都的办公室时,意料之中的争执声正从里面传来。
“这不可能!预算里根本没有这项开支!”角都的咆哮声震得门框发颤。
“这是必需品!雨隐村的防御工事必须加固!”小南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阿墨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小南手中的纸剑已经凝聚成形,而角都则死死护着身后的保险柜,幽绿色的眼睛里全是守财奴特有的顽固光芒。整个办公室仿佛被低气压笼罩。
角都瞥见阿墨出现,像是找到了救星——或者说,是找到了一个可能理解他“苦衷”的人。他立刻指着小南,对阿墨控诉:“你来得正好!她又要乱花钱!”
小南气得脸色发白,手中的纸剑嗡嗡作响:“阿墨,你评评理!不过是申请一笔合理的军费,他居然连一个子儿都不肯批!”
角都寸步不让,声音里带着痛心疾首:“每一个子儿都要花在刀刃上!你那个方案完全是浪费!你知道一个S级任务的钱要冒多大风险才能赚到吗?!”
角都的视线紧紧跟着阿墨,尽管当上雨隐村财务部长后,每天数钱数到手软的愉悦确实冲淡了些许对阿墨的恐惧——毕竟掌管一村财政的满足感是实实在在的,他这辈子还没经手过这么多钱。但此刻见阿墨迟迟不表态,那份深植心底的不安又渐渐浮现。
他看着阿墨站在小南身旁的模样,想起这两人平日的关系显然比自己亲近得多,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该不会……阿墨是来帮小南要钱的吧?这个念头让他背脊发凉,连带着数钱时的好心情都散了大半,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惶恐。
而阿墨的暗金色瞳孔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缓缓流转,最终定格在角都那写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固执脸上。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听不出喜怒。
“角都……”
就在角都因为这声呼唤而微微分神的刹那,他身后突然一空!角都猛地回头,只见那个沉重的保险柜不知何时竟已到了阿墨手边,而阿墨正将其推向小南!
! 角都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完全没察觉到阿墨是何时、如何动的!这种完全超出感知的能力,让他瞬间汗毛倒竖。
“等等!”角都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把保险柜抢回来。那是他的钱!他的命根子!
一只冰凉的手轻描淡写地按在了他的手腕上,阻止了他的动作。阿墨甚至没用什么力气,角都却感觉整条手臂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角都,”阿墨的声音贴近他耳畔,低沉而带着一丝蛊惑,“守财固然稳妥,但真正的财富,在于流动。只有敢把饵撒出去,才能钓回更大的鱼。这笔投资,不会让你亏的。”
他靠得极近,黑袍的布料几乎擦过角都的皮肤,那非人的气息笼罩下来。角都的身体僵住了,一半是因为对阿墨根深蒂固的恐惧和对其力量的忌惮,另一半则是因为这过于近的距离和那话语中隐含的、仿佛分享秘密般的意味。他清晰地意识到,阿墨完全有能力用更强硬的手段,但现在却选择用这种方式“说服”他。
角都挣扎了片刻,最终,对阿墨的畏惧和那一点点被特殊对待的异样感压过了守财的本能。他极其不甘心地、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但眼神还死死黏在保险柜上,仿佛被割了一块肉。
阿墨见他妥协,便松开了手,转身便不再在意。角都揉着被按过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缕冰冷的触感。他看着阿墨那漠不关心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既心疼他的钱,又对阿墨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时而难以捉摸的行为感到一丝莫名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