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是这回的货。”
许金枝正在琳琅居接待徐记木刻的小徐掌柜,因为许金枝见天儿的待在铺子里,新一批的首饰簪子小徐掌柜直接给送来了。
“对了嫂子,商会一天后有个聚会在长街庆丰楼办,到时候会去不少人,您回去和叔,婶子,还有郑哥说说,看看你家要不要去,要去直接去就成。”
“我是建议你们去,您家刚入会,这样也能做熟面孔。”小徐掌柜提醒一声。
“行,晓得了,多谢徐兄弟。”
……
晚上回去,许金枝就把这事儿和家里人说了。
“去!”许家二老一琢磨,一致决定家里去这个聚会上看看。
“咱家入会的时候就没看全人,这么久入了会也没见个动静,这回好歹是个聚会,怎么着也得体验体验去。”
“行,那咱去。”商量好了要去,那谁去又得想想,一家子好像谁手上都有生意。
“金枝,你和梦拾你俩去。”许老爷子摸摸脸,他的脸还没好呢,还忌口呢,去了万一要喝酒,他是喝还是不喝。
“对,金枝,梦拾,你俩去。”许老太太也不想凑热闹去,合该给年轻人拿主意的机会。
“到了之后少说,多看,咱不硬也不能软,好好应对。”许老太太嘱咐小两口。
“还有咱家不是留了一批白须眉么,我是想和曹老哥商量商量路子,但是现在有这个机会,咱家做两手准备,你们记得探听探听有没有人收。” 许老爷子也想起来嘱咐两人。
“娘亲,还有琳琅居的货,有点少了,看看有没有新的……对了对了,要是饭好吃的话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下次一起去吃!”许铃铛看见外公外婆都说了话,就剩她了,那就也说些什么吧。
许多安“啊?啊啊?”
……
到日子,许家小两口打扮打扮,郎才女貌的就出发去庆丰楼了。
长街庆丰楼是家新开酒楼,不算是江宁的老字号,名字起的喜庆,里面装饰的人却文雅,据说菜品一般,许家人没进来过,这回一看,里面环境不错。
“您二位上二楼——”酒楼门口迎客的伙计一听,直接一吆喝把两人往二楼引,郑梦拾和许金枝原以为商会是在二楼约定的包房,没想到上去后发现整个二楼都被商会包了。
“郑兄,嫂子。”徐正心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
“徐兄弟,叔呢?”
“我叔……不对,我爹没来。”
“嗷~”郑梦拾打量着在场的人,这二楼大,这会估计是因为被商会包了,包房的门有敞着的,有闭着的,里面都有人。
他也没看见之前入会的时候和岳父一起见着的那几位大商,倒是有一位面熟的,似乎是之前董叔让他去当托那回,和董叔认识的人,好像是姓高,不过那是董叔熟人,不是他的。
徐正心倒是挺高兴,好不容易来俩和他一样的小辈,这可比跟长辈闹弯弯轻松多了。
许家小两口听徐正心念叨不少八卦,据说这回的聚会之所以在庆丰楼办,而不选个老字号,是因为这庆丰楼是商会陈老爷新投的产业,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老爷家产多,但是人是大老粗,所以这酒楼起的名富贵,但陈夫人是真文雅,据说有位族叔是秀才,这酒楼的布置就是陈夫人的主意……”
“嗷……”
“据说这聚会原本是刘老爷,张老爷,还有王老爷三人合办的,但是现在扬名的只有刘,张二位,因为王家老爷的大儿子前两天被人领着孩子堵门了,王老爷嫌丢人,一直没露面…… ”
“哦……”
许家小两口从徐兄弟嘴里听说了不少的八卦。
“刘老爷,久仰久仰——”
“王掌柜,府上生意那是如雷贯耳啊——”郑梦拾听着人们聊天,他也凑过去和人家拉几句,看有没有合缘分的能搭上交情。
“许记,久仰啊,闻名不如见面,贵府老爷子,老夫人怎么没来啊——”
出了家门,来到商会的聚会上,许家小两口发现自家这生意,这口碑,也不差嘛,聊下来在场的几乎都知道许记。
做茶叶买卖,又名声颇好的许家,在这里可受欢迎了。
“郑兄你们不知道?你许记算得上是儒商啊,好多人想交好呢,之前你们入了会没影子了,大家以为许记清高雅量,都不好贸然交好,怕你们瞧不上……”
“……”
郑梦拾,许金枝:兄弟你说啥?
不,大家想多了,我们纯粹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知道自家的能耐。
“……”
“来来来,大家都落座啊落座。”聊过有一段时间,这酒楼掌柜陈老爷出面招呼大家落座,人挺多,一桌坐不下,开着房间门坐了有几间屋子。
许家小两口一起,跟着徐正心坐上年轻一辈儿那桌。
“兄台,在下城西七锦坊刘习文,家中做丝绸生意的,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刘兄好,在下梦仙河许记郑梦拾,这是我妻子许金枝。”
“见过刘兄,秋湖琳琅居许金枝。”
“……”
“……”
两人趁机结识一些商号的东家,人脉嘛,都是搭起来的,现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就比如现在,郑梦拾就把家里的白须眉许出去小二斤了。
要想找既想风雅品茶,又不缺银子的,除了读书人,还就是经商的。
“诸位,值逢春和景明时节,幸会群贤于此,吾辈愿使江宁仓廪丰实,共图税政昌隆,可求利通八方,市舶畅达,期商脉永续,百业俱兴……”
观大家都坐稳了,为首那桌有位老者站起来拿着文稿念长长的一段。
“讲话的这位是太平书局的曲老爷子,乃是商会中的德高望重之人。”徐正心在旁边给他郑哥许嫂介绍。
“内部消息,小道流传,据说这位曲老爷子和知府曲大人出自一族……”旁边新结识的刘习文悄悄的和三人说。